“冷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顧玉成雖然心中憤怒,卻從來不溢於言表,依舊裝作有著大氣寬和的模樣。
“抱歉,我們首領之前身上的槍傷還沒有好全,沒法站起來,失禮了.”
一旁的手下彬彬有禮道。
冷弒還未說話,鋪天蓋地的氣場已然讓所有人震驚。
果然是個大人物,冷弒在黑社會上的名頭大並非假象。
蕭沫沫心裡咯噔一下,微微抬眸,槍傷......顧玉成官方式的微笑:“沒關係,冷先生可要注意身體,畢竟我們的合作才剛剛開始.”
“廢話不多說了,直接進入正題吧.”
冷弒輕挑的開口,眾人雖然心中有些不爽可也不敢惹這尊大佛。
合作談的很順利,商人之間無非是希望自己能從對方那裡多得一分利,聽得蕭沫沫耐心漸失,她漸漸知道,顧玉成無非是把她從一個牢籠帶到了另一個牢籠裡。
怪不得他會如此輕易地答應她,讓她出來,是因為顧玉成比誰都清楚,蕭沫沫無論怎樣都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蕭沫沫想站起身,忽然想起顧玉成讓她時刻跟在他身旁,有什麼急事都要及時告訴他。
她只好先晃晃他的手臂,裝作親暱狀,在他耳邊說道:“我想去洗手間,先走了.”
“嗯.”
顧玉成點點頭,心中是有些愉悅的,每次蕭沫沫乖乖聽話都讓他不自覺地湧起優越感,之前冷弒對他的無理產生的怒火也消散了幾分。
與此同時,蕭沫沫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抬頭對上冷弒依舊冷漠的目光。
蕭沫沫壓下心中奇怪的想法,沒有與他對視,站起來悄悄離去。
蕭沫沫走後,其他幾個男人悄悄向顧玉成調侃,“可以啊,這麼漂亮的未婚妻,主要是還聽你話,這女人啊,漂亮是一回事,聽話才是好,最重要的是不壞事啊.”
話音一落,其他幾個男人呵呵笑著,冷弒的唇角始終微抿,瞳孔裡倒映著顧玉成虛榮又享受的模樣。
蕭沫沫來到洗手間的一路上,發現這家酒店是被顧玉成包了的,裡面都是顧玉成的人,想要在這裡發求救訊號顯然是不明智的,看來還要令找辦法。
此時此刻,服務員端上來了一些甜品,主持的男人向其中一個人悄悄使了眼色,對方立刻會意,桌上的幾個男人聊完了正事就漸漸開始飲酒取樂、阿諛奉承。
蕭沫沫重新回來的時候,已然變成了另一幅場面,除了冷弒和顧玉成以外,其他男人身邊都有女伴在側,取悅其他男人,此刻蕭沫沫才知道,果然這酒店設計的一絲一毫都有自己的意味在其中。
“剛上的幾塊小蛋糕,嚐嚐?”
顧玉成見蕭沫沫過來了,習慣性的摟住她的肩,比尋常情侶還要親密幾分。
蕭沫沫乖乖點頭,並不抗拒顧玉成的接觸,桌下的小手緊緊攥著裙角。
依稀感受到頭頂有一道微冷的目光,似乎要看破一切,蕭沫沫不自覺地抬頭,卻發現冷弒只是淡淡的看向別處,與眾人交談,神情平靜。
是她的錯覺嗎?“顧總和蕭小姐藏得夠深啊?以前從來沒聽過顧總有未婚妻這件事啊?”
顧玉成聽到調侃,淺笑一聲道:“我們認識好久了,因為一些小誤會耽擱了很久,這不是現在才把她追回來?”
說著顧玉成微微挑眉,笑得俊美溫和,好像一個真正體貼入微的未婚夫。
蕭沫沫心中冷笑,她早該意識到的,顧玉成就是這樣善於偽裝的男人,從始至終她都被他這副裝作深情的樣子欺騙。
只是現在,他能欺騙過全世界也欺騙不了她,她的心,只為陸修遠跳動。
“我聽說陸氏集團總裁陸修遠前段時間失蹤了,你們知不知道這訊息?”
那人繼續打趣道。
蕭沫沫的臉色微微一變,酸澀感逐漸湧上眼眶。
顧玉成眼底一寒,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
“不知道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只聽說那人手底下不乾淨,被人暗殺了.”
“有這事?”
“那當然.”
“呵呵.”
顧玉成冷嗤一笑,想著這些人會聽到這樣的傳言也算正常,畢竟他們的立場本身就是與陸修遠對立的,這裡的人都巴不得陸修遠死。
“那傢伙憑著自己勢力大,這麼多年擋了我們多少生意,也夠該死啊,哈哈哈哈.”
調侃顧玉成的男人向來囂張至極,是幾個人裡說話最不避諱的,也就是這樣臭味相投的人,才和顧玉成關係最好。
蕭沫沫這樣想著,卻不能表現自己心中的怒火,身體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好在顧玉成已經放開了她,感受不到她的情緒波動。
沒想到,顧玉成此時轉頭問蕭沫沫:“你覺得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饒有興趣地投向蕭沫沫。
蕭沫沫眸底狠狠一怔,死死攥住裙襬下發抖的小手,濃重的屈辱感絞得她喘不過氣。
可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端倪,良久,她只能輕輕開口:“你說得對.”
見蕭沫沫依舊平靜地美眸,瞬間心情大好。
蕭沫沫竟然承認陸修遠該死?不得不說,這是他這段時間最大快人心的一幕。
在眾人不注意的一面,冷弒微微斂神,眸中有著些許寒光閃爍。
冷弒一向少言寡語,低沉厚重的聲音時不時響起,不算冷,卻也暖不到哪去,眾人也已經習慣。
蕭沫沫在顧玉成時不時的目光下,吃下了眼前的甜品,他極力塑造一個溫暖貼心的未婚夫形象,她只能配合,下一次顧玉成才能逐漸相信她,帶她出來。
只是聽著這些人對陸修遠的詆譭與謾罵,蕭沫沫只覺得味同嚼蠟。
這時她才清楚地意識到,在黑道一個女人的力量是多麼的弱小,陸修遠當時所在的環境,比她現在危險一萬倍。
可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她這些,就連臨走之前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兩週他就可以回來,不會發生讓她擔心的事。
蕭沫沫鼻翼微紅,似有若無的委屈模樣悄然展現出來,冷弒的目光偶爾停留在她身上半晌,然後輕輕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