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怡在顧廷走後,才好好打量周圍的環境,房間並不大,處於山腳下比較隱蔽的地方,葉君怡透過窗外,入眼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與草叢。
她拖著不太方便的手,冷靜思考現如今的狀況。
好不容易她見到了顧廷,如果就這樣被他送走,回到帝都,這輩子能不能再見就都是未知數了,她摸索自己的口袋。
發現手機不見了,難道是被顧廷拿走了?葉君怡暗自咬唇,心中對自己說道: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救顧廷。
她甚至警惕到不敢出門,因為直覺告訴她,顧廷身邊的眼線就在身邊,一旦她出現,只會給顧廷惹麻煩。
忽然,葉君怡發現一個上鎖的櫃子,是一個頂極隱秘的保險箱,上面是電子鎖屏。
葉君怡有些頭疼地看著面板,居然還要輸入密碼,也沒有說是幾位數。
難道是......他的生日?葉君怡趕忙輸入了顧廷的生日,連她自己都忘記注意,時隔這麼多年她居然還記得他的生日。
只可惜,密碼錯誤。
葉君怡再次托腮思考半晌,耳朵還警惕地注意外面的動靜,她的時間不多,說不定哪天顧廷這邊的情況有變,他就直接秘密將她送走了。
對了,分離的那一天,葉君怡美眸再次一亮,而後輸入了當年顧廷被抓走的那一天的日期。
只可惜,還是密碼錯誤,這次甚至還提醒她,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否則改用指紋解鎖。
葉君怡無奈又頭疼地扶額,她上哪弄顧廷的指紋啊?這傢伙就算睡覺時,也跟個豹似的,有什麼響動就立刻驚醒過來,更別說悄悄拿走他的指紋了。
可是她觀察了所有地方,只有這一個保險櫃很有問題,直覺告訴她,裡面的東西很重要。
她該怎麼辦?似乎重要的日期都試過了,要是再試錯一次,就沒機會了。
顧廷對他們隱瞞太多,她一定要自己找出個結果來,否則憑她自己的力量,根本無法幫助顧廷做些什麼。
她知道,顧廷的內心,是絕對渴望自由的。
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葉君怡心中卻認為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他們時隔這麼多年,她對顧廷的瞭解少之又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日期供她參考。
最後,葉君怡抱著試一試的心理,輸入了密碼,“咔嚓”一聲,保險櫃應聲而開。
葉君怡癱坐在地上,瞳孔裡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雙美眸再次有水花凝聚。
密碼竟然是......她的生日?怎麼可能?她不知道的是,童年單調的人反而會有那麼幾個讓他們記憶深刻的人或事,叫他們刻骨銘心的記一輩子,對顧廷來說,先前的童年的一切都太美好了,此後的一切如同煉獄,連那些美好的回憶都遙遠到讓他覺得是一場夢。
可是等待葉君怡的不只是現在的震驚,更令她痛心的是保險櫃裡的一切。
裡面的所有檔案都是他所掌握的有關他背後組織的資訊,以及眾多他們的犯罪證據,十幾年來他一直為他們做事,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憑自己的力量讓他們伏法嗎?葉君怡震驚地翻看所有的紙張內容,小心翼翼地不留下一絲翻看過的痕跡,最後葉君怡發現了一封信,裡面皆是顧廷的字跡,雋秀大氣。
她開啟發現,竟然是......他的遺書?他才二十四歲,就早已看清自己的未來,為那些犯罪組織,甚至自己挖好了墳墓。
葉君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泣不成聲,當她看見“遺書”二字的時候,就猛然合上了紙張。
她不會看這封遺書的,看了就好像真的以為事情會像顧廷之前所設想的那樣發展一般,與犯罪組織同歸於盡,哪怕耗盡自己的一生。
他們都不會死的,葉君怡堅信,這一次,她不會再逃。
葉君怡趕忙抹去眼淚,收拾好保險櫃裡所有的物品,將它們還原成原來的模樣,好似從來沒有人動過。
這麼多年,她很少流淚,即便遇到困難或者工作以及生活中的壓力,都不足以讓她難過到哭泣,可是從與顧廷再遇的那一天起,眼眶總是控制不住地溼潤。
葉君怡告訴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弱小的只有看著悲劇發生的份,她坐回沙發上,發現電視下面有網線。
原來這裡是可以連網的嗎?葉君怡眉眼微抬,很快找到了電視的開關,介面很快正常彈出,葉君怡美豔的小臉展現出一抹笑容,接下來,她要想辦法拿回手機。
因為她看到同城新聞裡,有著關於陸修遠的報道。
原來,他也來到了c國。
與此同時,陸修遠在一棟別墅裡,兩鬢蒼白的老人被他的人帶來,一上來,那老人便跪坐在地上,被陸修遠周身的環境嚇到。
陸修遠坐在寬大的沙發上,一手搭在沙發扶手旁,清冷的眸淡淡掃視著他的臉,天然的氣勢如同高傲的王者般耀眼,神秘莫測,好像下一秒就能將對方拖入無窮的深淵。
夏熠腿都軟了,慌亂的眸四處張望,就是不敢對視陸修遠眼裡的寒芒。
“夏熠,我想你知道該交代什麼.”
陸修遠不用任何誇張的語調,就能讓人察覺到話裡濃重的威脅,“說實話,我千里迢迢來不是為了幫你收屍的.”
夏熠的臉更加白了,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生之年還能遇到陸家的人,陸修遠現在竟然已經成長成了現在的模樣,僅一個眼神就讓人無比膽寒。
“我說,我說,當年......當年出事的那一天,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他們說叫我留心江心路三岔口可能會有車禍,我當時沒有在意,只當是詐騙,可我完全沒有想到其實是車被他們動了手腳,我光是把那條路記住了,心裡有了芥蒂,後來剎車失靈,我下意識地就跳車逃跑了.”
夏熠說著,身體狠狠顫抖著,因為他知道面前的人很可能下一秒就憤怒地將他撕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