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想到找我.”
陸修遠的下頜抵著蕭沫沫柔軟的發頂,偌大的房間裡,兩個人的聲音顯得極為空靈好聽。
蕭沫沫抿唇一笑,陸修遠不知道,她的緊急聯絡人本來就是他呀。
“叫家長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和你講?”
要不是那幾個老師逼她叫父母來,她斷然不會接陸修遠的那一個電話。
叫家長直接叫老公來的,恐怕只有她一個奇葩了。
“我也是第一次.”
陸修遠挑了挑眉,“沒事,我就當替我們孩子提前體驗一把叫家長的感覺唄.”
蕭沫沫小臉一紅,這傢伙又開始不正經的,哪有喜歡這種體驗感的啊?“你這樣子,以前難道就沒有被老師叫過家長?”
她反正不信,陸修遠的童年會乖乖度過。
“好像叫過,但沒用,我爸媽忙平時沒時間管我,我跟我老師說我爺爺年紀大了,他身體不好就別刺激他了.”
陸修遠說得雲淡風輕,似乎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無比淡定地扯謊,嘴角總是揚起痞痞的弧度。
蕭沫沫聽到這句話恨不得擰一把陸修遠的腰,有他這樣說自己爺爺的嗎?果然從小就是個小壞蛋。
“你也太壞了.”
蕭沫沫忍不住說他。
“所以那些學生家長就來我家申冤了,我到現在還記得他們第一次來,我爺爺知道以後把我揍了一頓,衣架都打斷了.”
蕭沫沫瞳孔微縮,陸修遠的童年真是多災多難啊?可為什麼聽他一說,竟有些喜感在。
“我小時候也被我爸打過,但是我沒你心態那麼好,可能因為有對比吧,她從來不打蕭芸兒,即便我和她犯的錯是一樣的.”
蕭沫沫清甜的嗓音傳來,語氣有著明顯的失落。
如果可以,誰不想做一個好孩子呢?陸修遠沒有說話,他大概能想到蕭沫沫從前的日子,畢竟他從第一次見到蕭沫沫,就知道她的不同。
像一個鋒芒帶刺的玫瑰,內裡卻比任何人都柔軟脆弱。
兩個人不知聊了多久,互相傾訴著對方童年的經歷,那些他們互相錯過且曾經忽略了的時光。
最後蕭沫沫合上眼,狹長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呼吸均勻地進入了夢鄉。
請了一天假,蕭沫沫在家和藍可歆發著訊息,她平時忙,並沒有注意到蕭沫沫的影片,但她聽說蕭沫沫生病了卻有些擔心。
藍可歆一身警察的制服,窗外的風輕吹過女孩的髮絲,漂亮的眼睛閃爍著獨特的光芒,即使沒有說話,女孩通身乾淨正義的氣質悄悄感染著周圍的人。
她想著剛才的訊息,最近的天氣很好,沫沫怎麼會忽然就感冒了呢?似乎是出於職業病,遇到什麼事情,藍可歆都下意識地懷疑與思考。
忽然,身旁的鈴聲悄然響起,很快有一名警察接通了電話,隨即站起身:“市醫院發生一起綁架案,所有人集合.”
藍可歆美眸劃過一絲驚訝,市醫院?幾乎沒有一絲猶豫,藍可歆和大家一起出任務,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陽光溫和的臉龐,下一秒就被她打斷,危機時刻她可不能瞎想。
走前,身旁一箇中年警察拍了拍藍可歆的肩,藍可歆下意識回頭,只聽他說:“小藍,等會見機行事,不要貿然衝最前面.”
藍可歆算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任務,他必須叮囑藍可歆安全問題,否則藍可歆若是出了事情,無論是上面還是學校都無法交代。
藍可歆點點頭:“我會的,師傅.”
“別過來,都離遠點!”
一男子持刀抵在一名女醫生的脖子上,滿目兇光,對周圍的醫護人員咆哮著。
一瞬間,沒有人敢靠近這名瘋狂的男子。
葉君澤站在男子身後陰暗走廊的一邊,對身旁的醫生說:“報警了嗎?”
後者抖著手,顫顫巍巍道:“報了,可到現在還沒來,我們怎麼辦?他們已經僵持好久了.”
就在五分鐘前,醫院的前臺忽然來了一名男子詢問病人的情況,可他所說的這個病人已經去世被送入太平間了。
誰知那人聽聞後,不分青紅皂白把醫生綁架了,要她們索命,說自己那麼相信醫院,醫院說他可以趕上回來見到病人的,現在看來卻是一番謊言,要他們領匯出面解釋。
葉君澤看得出來,他是一時悲痛無從緩解,轉而變成對所有人的憤怒和瘋狂。
現在場面亂成一團,但葉君澤必須冷靜,因為這一切的開端他都知曉,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幅局面。
葉君澤站起來,重新確認一遍口袋裡面的東西,剛踏出一步他身旁的同事猛然拉住他:“你做什麼?”
“你悄悄和警方保持聯絡,隱蔽好,別讓他看見你.”
葉君澤蹲下來交代著,他知道面對這種情況沒有人不害怕,但他必須讓他們冷靜下來,否則悲劇真的會發生。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葉君澤就一步步走向持刀的男人。
“宋文柏,我從沒有想過會和你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葉君澤一襲白大褂,俊逸的臉龐,眸裡是不同於常人的沉靜與無畏。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在葉君澤身上,驚訝、緊張、不解......各種眼神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宋文柏的表情瞬間更加嚴肅,手上的力度卻悄然減了幾分。
“我是宋文星的主治醫師,葉君澤.”
陸修遠微微擰眉,神情嚴肅,說出這句話時,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沉痛。
風吹動了葉君澤的髮絲,一時間空氣安靜得出奇。
“居然是你?”
宋文柏的情緒更加激動,連帶著手裡的人質都動了起來,女醫生嚇得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掙脫,卻沒有絲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