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教導主任的辦公室傳來一陣敲門聲,一老師開啟門,門口出現一個高大而修長的身影。
男人身上穿了件墨色襯衫和深色西褲,深駝色的羊絨料大衣,身姿挺拔,面容俊逸,瞳孔裡的顏色分外清絕,目光更是沉冷,有種雪意的冷淡,進來的時候,周深彷彿環繞著一種光,是一種與身俱來的高貴與疏離感。
陸修遠看著屋內至少聚集著四五個人,俊眉微蹙,忽略身旁驚訝以及女孩愛慕的目光。
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角落裡渾身溼漉漉的小女人身上,睫毛彎彎,髮絲和衣角都有點點水滴落下來,看起來有些狼狽,卻絲毫沒有低著腦袋,有種不服輸的氣勢。
“好帥啊.”
“像大明星.”
周婭和朋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背上披著毛毯,她們的頭髮快乾了,蕭沫沫卻一直還站在一旁,兩個人悄悄犯著花痴,似乎把陸修遠來的目的忘到了九霄雲外。
蕭沫沫抬頭對上陸修遠的眸時,他已經走到自己身邊,脫下大衣披在自己身上,冰涼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裡,熱度一下子湧了上來,蕭沫沫微微發抖的身子才有了好轉。
教導主任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試探性的開口:“你是蕭沫沫的家長?”
陸修遠轉眼望向聲音的來源,想必坐在辦公桌上的就是這裡的領導了,他淡淡開口:“是.”
“我是她的教導主任,之所以把你叫到這裡來,是因為......”話未說完,陸修遠冷言打斷:“這些不用你來告訴我,把人清走,都站在這裡,是以為人多勢眾就能欺負我的人了?”
陸修遠一席話讓屋內的人都沉默了,眾人都不敢再說什麼,被陸修遠壓迫性的語調和氣場弄得竟有些膽寒。
陸修遠的話,並沒有什麼差池,只是坐在辦公桌上的教導主任微怯以外也覺得有些拉不下面子,憑什麼一個看起來並不比蕭沫沫大多少的男子就能命令他?此時,辦公室的門還大敞著,季風站在門口依舊是一襲黑衣,雖然看起來不是凶神惡煞、滿臉橫肉的那種,可是一看也是惹不起的樣子,身上的氣質和陸修遠如出一轍。
“請.”
季風作出一個請人的動作,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沒有人再看教導主任一眼。
教導主任氣得臉上的肉都抽了抽,無奈之下對著自己女兒說:“你們也先出去.”
周婭和她朋友面面相覷,只能照做。
陸修遠轉過身,一隻手捧著女孩微涼的小臉,語氣不復剛才的冷淡,低柔道:“怎麼了?”
蕭沫沫被他乖乖捧著,目光卻不敢對上他的臉。
光是一個動作就讓她眼眶微溼,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蕭沫沫輕聲向陸修遠說明剛才的情況,陸修遠低著頭,蕭沫沫的語氣也比剛才柔軟了許多。
言簡意賅的幾句話,陸修遠就瞭解了事情的全貌,他揉揉蕭沫沫腦後的髮絲,“行,我知道了,回去吧,別感冒了.”
蕭沫沫眨了眨大眼睛,瞳孔裡有些驚訝的意味。
教導主任聽到陸修遠這一句,更氣得不行,上來就想拍桌而起,陸修遠轉頭眼底的鋒芒毫不留情地直指他。
蕭沫沫已經被季風帶走,辦公室裡只剩陸修遠和教導主任兩人。
“剩下的事,你和我談.”
陸修遠坐在教導主任的辦公桌對面,清冷的眸與他直直對視著。
“你是蕭沫沫的什麼人?”
教導主任依稀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不簡單,天然的氣質、不俗的外表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男子。
他也是剛才翻蕭沫沫的檔案才發現,她竟然是蕭氏的千金,怪不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還敢在他面前扇自己女兒的耳光。
他知道惹不起,又故意讓她在窗戶旁邊站了很久,重感冒是逃不掉了,否則這口氣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出。
“我是她丈夫,陸修遠.”
陸修遠話音一落,地上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教導主任瞳孔都放大了,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據說前幾個月學校裡新來的校董也是這個名字,難道不是和他一樣的年齡,而是眼前這個年輕人?丈夫?怎麼可能?蕭沫沫不還是學生嗎?“你......你怎麼會?”
“事情真相究竟是什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不如現在就談談......你的去留問題.”
陸修遠冷冷地勾了勾唇角,懶得跟他說太多,討論蕭沫沫的事情恐怕眼前這個人說不出來什麼,只會一味的強詞奪理。
不按常理出牌,讓對方措手不及,向來是他的辦事風格。
教導主任呼吸一滯,看著眼前黑衣雷厲風行的男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現在的局面。
“不是,陸、陸董啊,這都是女孩直接的玩鬧,我女兒只是頑皮,再說你妻子又打了我女兒回去,這......”“所以主任什麼都懂,只是為了替你女兒出氣,故意為難沫沫.”
陸修遠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黑眸裡滿是冷意和怒氣。
教導主任緊張得手都微微顫抖,他的一言一行在陸修遠眼裡皆是破綻,一邊想搪塞過這件事情,一邊又在陸修遠的威壓之下不得不承認真相。
“您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是這個意思......”“你和你女兒,只能留一個,其他的廢話我不想聽.”
陸修遠大氣地坐在椅子上,他做事向來不會給人囉嗦的機會,天然的王者氣概,似乎一個眼神就能決定人的生死。
教導主任還想辯解什麼,可是陸修遠的眼神和行動告訴他,做過多的解釋只會讓自己引火上身,陸修遠是十足的商業大鱷,手段狠辣,得罪了他就沒有能夠逃脫的。
之前還在蕭沫沫面前耀武揚威,揚言要處分蕭沫沫的教導主任,在陸修遠面前殷勤地恨不得給他跪下來磕幾個響頭。
可一切已經為時已晚,他做什麼陸修遠都只覺得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