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領導主動給她放假的，畢竟她剛來，就算平日基層工作有些累，不敢主動和領導說這些。

“真的嗎？”

藍可歆的眼睛都亮了亮，突如其來的驚喜讓她忍不住問。

“真的，別整天和我們這些老傢伙待在一起，也多出去走走.”

所長道。

“謝謝所長.”

藍可歆甜甜一笑，美好的一幕讓同齡的幾位同事都看著她的小臉移不開眼。

吃過飯後，藍可歆就向葉君澤發了訊息，自從那晚祁冥的事情發生，她便全身心關注這件事，也忙自己實習的事。

她和葉君澤總是抽時間回對方的訊息，藍可歆知道，他那邊每天上演的是生命之間無聲的較量，所以即便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無法及時出現甚至聯絡不上，她也不會有任何負面情緒。

藍可歆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小時就快天黑了，不知道葉君澤那邊忙完了沒有。

開啟對話方塊，藍可歆打出一排字：“今天忙嗎？我們約個時間一起吃飯吧.”

幾乎沒有想太多，就打出了這牌字，在他面前，與他說話，她不需要刻意組織語言。

半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任何回應，藍可歆不由得打電話過去。

無人接聽。

又過了十分鐘，藍可歆小手抓著手機，眺望窗外的樹影搖曳，一時無措。

應該在手術吧？感覺葉君澤比她還要忙的樣子，藍可歆的心中不由得失落。

沒過一會兒，藍可歆又甩甩腦袋，他是醫生每天都有各種緊急情況，比她忙很正常啊。

她並不是難過，而是有段時間沒見，有點想他了。

像是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手心裡的電話悄然響起，瞬間驚動了她的心。

幾乎是下一秒接通，她沒有立即開口，因為她發現自己甚至連來電顯示都沒有注意，就接了電話，好像心中早已篤定是葉君澤的電話般。

“歆兒.”

電話那邊，是葉君澤依舊溫柔成熟的聲音，仔細一聽是有些沙啞的。

藍可歆心頭一顫，他這是剛忙完嗎？“你在......忙嗎？”

她問得小心，怕耽誤他的工作。

葉君澤在電話那邊垂下眼簾，下意識地搖頭，卻忘了藍可歆此時並不能見到他的表情。

“不忙.”

葉君澤說：“剛......做完一臺手術，休假了，你呢？”

“所長給我批了半天假.”

藍可歆聽到葉君澤休息的訊息，卻沒有很高興，因為她發現葉君澤的語氣似乎有點問題，是不開心嗎？她的印象裡，葉君澤很少有不開心的一面。

“那我去找你？請你吃飯？”

葉君澤這句話一出，藍可歆就知道他根本沒看到她給他發的訊息，而是一看到未接來電就回過來了。

卻沒想到，兩個人想到一起了，藍可歆想到忍不住輕笑。

“好啊，我們半小時後在花之巷見什麼樣？”

藍可歆不客氣道。

答應得這麼快不是因為知道葉君澤請吃飯，而是他們終於可以見一面了。

“好.”

葉君澤柔聲應道。

葉君澤站在醫院的走廊外，一身白大褂還沒有脫，他的身邊是病人因疾病折磨而痛苦呻吟的聲音，雖然平時這種聲音時常在醫院裡迴響，可是這一刻，那種聲音卻在他耳邊不斷放大。

他的眼裡是遠處伏在病床邊，哭泣得幾乎昏厥的死者家屬。

二十分鐘以前，那位病人與世長辭。

手術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