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可歆進入了老奶奶住的房間,入眼之處她只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質樸感和年代感,房間裡一塵不染,望著眼前的一切,藍可歆竟有些心安。
為了讓藍可歆放心,老奶奶專門讓祁冥在外面,房裡小小的空間裡只有她們兩個人。
老奶奶突然停下了腳步,在一個木櫃面前躊躇不決。
“姑娘,方便告訴我,你真的可以聯絡到警局的人嗎?”
藍可歆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沉痛,為什麼她感覺老奶奶的語氣有些悲傷,甚至......無助?
“我......”我家人就是警察。
“我可以。”
藍可歆想聽她說她們的目的,否則她不想向她們透露太多。
“太好了。”老奶奶說著嘴唇微抿,帶著淺淺的笑意。
藍可歆看著她,從櫃門後面的地板上翻出一塊空間,乍一看根本發現不了隱藏在地底的空間。
很快出現一幅畫卷,被一層層包裹起來,被儲存的完好。
畫卷靜靜躺在那裡,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歲月的沉澱,散發著神秘的光輝。
老奶奶將畫卷拿起來,目光無比認真與真誠,眸中似乎有很多故事呼之欲出,但不知道向藍可歆從何說起,深吸一口氣,她向藍可歆娓娓道來。
“我們國家有一些許多年前出土的文物,可是在半年前被犯罪團伙偷走了,冥兒那孩子從小跟著他爸爸,和那些人明爭暗鬥,只可惜他爸走了,也只得從那些人手裡奪回來這一幅。”
國家......文物?藍可歆驚訝地望向老奶奶和她手裡的畫,無論是畫作還是落款,都顯示的是古時某個朝代的畫家的作品,無比逼真。
有偷盜團伙竊取國家寶物這種事情,她在家中聽家人聊天時,尤其是涉及公務時會提到,她沒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會真的發生在他們這個城市的這種隱秘的角落,並且文物丟失這種事情發生了也不是一次兩次,罪犯的資訊太少,他們警察平日的案件也接連不斷,所以調查的事情也一度遇到困難而無法進行。
照老奶奶她的說辭,那麼祁冥他們一家,包括他爸爸竟然是守寶人?
靜靜生活在城市的一端,但是祖先便是保護文物為己任,所以代代相傳到了他們這裡。
藍可歆的神情瞬間凝固了,眸中閃過不明的色彩,老奶奶知道現在的資訊太多,她一時還沒有縷清思路,所以直接道明瞭自己的想法。
“所以小姑娘,我想請你將這幅畫上交到警局,尤其是可靠的人手裡。”老奶奶說到後面那一句時,明顯頓了頓,語氣裡滿是無奈和擔憂。
藍可歆目光裡的警惕漸漸消散了,心中湧起的另一種東西正促使她追問下去,“為什麼是我?之前為什麼不告訴警局?還是警察也調查無果嗎?”
只見老奶奶嘆了口氣道:“之前冥兒將奪回的真畫上交了警局,卻被人追殺數月,最後交給博物館的依舊是假畫,從那裡開始,他便不再相信警察了。”
藍可歆不禁望向窗外牆壁上靠著的挺拔如松的身影,孤獨又神秘。
祁冥翻身坐在房梁之上,一雙好看的眸裡星光滿天,像是一個長期等待光明降落的生活在暗夜裡的人,月光傾灑下來照在他年輕俊逸的臉龐,一旁的揹包裡是他平時隨身帶的防身以及偷盜的工具。
想要和盜竊團伙作鬥爭,最先需要的就是自己也瞭解和掌握這些技能啊。
雖然天已經完全暗了,卻還不到休息的時刻,長長的道路兩旁,有一群人影穿過一排排房屋,逐漸逼近他們所在的屋子。
祁冥神情淡淡,眸中多了幾分輕蔑與挑釁,他下頜輕揚,瀟灑的坐姿,靜靜看著他們的下一步行動。
“就這家是吧?”為首的男人,臉上有著一條長長的刀疤,惡狠狠地道。
“是,老大,就他們家沒交保護費,拖欠好久了。”其中一個手下貓著腰對他說:“聽說家裡就一個老太太,容易對付。”
祁冥唇角微勾,心中冷笑,這些人竟然把注意打到奶奶身上了,不好好收拾一頓,以後指不定還要怎樣騷擾她。
刀疤男拍了下那人的腦袋,“你懂什麼?你剛來不知道,她有個孫子,練家子,十個你都打不過,不然這家怎麼會拖這麼久?”
“那怎麼辦呀?誰知道他今天在不在家?”
“那待會你先進去,看他在不在?”
“我?我、我這,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那小弟瞬間氣勢都弱下來了,無比心虛地搖搖頭。
兩個人你推我搡地在門口掙扎半天,祁冥不耐煩的皺皺眉,抄起一塊瓦片就扔到了那人腦袋上。
“啊!”刀疤男慘叫一聲,捂著腦袋四處張望,眸裡彷彿要噴出一團火,“誰啊?”
“我。”祁冥懶洋洋道:“別找了,你爹在這呢。”
不是想知道他在不在家嗎?他給他們答案。
眾人皆往他說話的方向望去,看到屋頂上男人漆黑明亮的眸,隨風輕輕飄動的碎髮,有種隨性的帥氣。
“你、你怎麼在這?”一個手下驚呼,難道剛才他們說的話全被他聽到了?
祁冥不耐煩地看了他們一眼,這句話今晚已經出現第二遍了,只是同樣的話從他們嘴裡說出來......真磕磣啊。
“哥你流血了!”一手下驚呼,眾人望去,果然刀疤男的後腦勺被瓦片撞擊的地方正有鮮血一滴滴落下。
祁冥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們大驚失色的樣子。
“以後沒事別來我家,若是讓我發現你們再有什麼小動作,他就是榜樣。”祁冥抬了抬眉骨,目光投向刀疤男。
對於祁冥這種出場就見血的人,一看就不好招惹,只好識相地離開,敢怒不敢言。
祁冥的目光閃過一絲冷冽,這些人不教訓一下就專挑軟柿子捏,奶奶平時沒有和他說過關於村裡收保護費的事情,但是既然讓他碰到了就說明這種事情發生了不是一次兩次,若不是忌憚他,恐怕奶奶早就被這些仗勢欺人的傢伙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