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蕭沫沫含著淚眼對陸修遠說道。
剛睡醒的她,嗓音還帶著明顯的鼻音,軟軟糯糯的像是被棉花堵住一般,可愛又憐人。
陸修遠俯身,唇瓣覆在她眼角下滾燙的淚珠,蕭沫沫下意識地往後移了移,小臉瞬間染上了一抹紅暈。
“你嚇死我了,知道嗎?”
陸修遠忍不住道。
蕭沫沫醒來前整個人都冷汗不止,夢囈不斷,他叫了她多少次都沒有成果。
“陸修遠......我剛才夢見小乖了,你說是不是它託夢給我,它怪我沒有及時將她救回來?”
蕭沫沫一隻手掩住半邊臉,沉痛地低頭,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陸修遠將懷中的小身子擁得更緊,“你想太多了,是你這幾日掛念小乖,心事太重,所以才夢魘.”
蕭沫沫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醒過來後的她彷彿全身脫力般,手腳都是軟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蕭沫沫乖乖地開口,霧氣濛濛的大眼睛對上陸修遠的一雙桃花眼,濃烈的情愫從心底蔓延開來。
陸修遠吻住懷中柔軟脆弱的小女人,鋪天蓋地的柔情與疼惜,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蕭沫沫含著淚,從沒有這樣一刻如此貪戀著他的懷抱。
蕭沫沫的小臉漸漸從恐懼的蒼白變成曖昧的紅暈,陸修遠輕柔的吻悄然安撫著她,心彷彿在這一刻才漸漸安靜下來。
以前從來沒有過親密關係的她,總是被陸修遠高超的吻技折服,撩的她臉紅心跳。
陸修遠望著她桃紅的小臉,離開她的唇瓣,修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粉唇。
“想小乖了是嗎?”
蕭沫沫點點頭,小乖才過世沒多久,她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可每次這樣情緒失控,她又忍不住自責,自己又讓陸修遠擔心了,剛才的夢魘實在可怕,就像是她那天她來救小乖之前,蕭芸兒她們真實發生的事情一樣。
“小乖她至少去了一個不會再有痛苦的地方,我想那個小傢伙在的話看見你這樣傷心,也會擔心地呆在你旁邊陪你,所以沫沫,放下她,這對它、對你自己,都好.”
陸修遠雙手捧著蕭沫沫可憐巴巴的小臉,憐愛又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眉眼,蕭沫沫早已被他這樣耐心又溫暖的舉動折服,她咬了咬唇點點頭輕聲道:“好.”
一場夢魘下來,她從一開始的昏昏沉沉,到現在意識也有了些許清明,蕭沫沫思考陸修遠的話,有幾句確實走進了她的心裡。
陸修遠他不會像之前的顧玉成那樣,看到自己的情緒不佳,便怪自己總是將負面情緒傳遞給他,導致蕭沫沫心情不好連情緒都不敢發洩。
而現在陸修遠極致的耐心與引導告訴她,每個人都有情緒不佳的時候,正因如此她們才需要被治癒,而不是承受更多的編排與厭惡。
從這一刻起,蕭沫沫決心要將小乖這件事放下,她要自己努力邁出那一步,才不會讓那些在乎她的人為她擔憂。
陸修遠微微鬆了口氣,蕭沫沫這番哭泣屬實讓他體會到了六神無主是什麼滋味。
霎時間,“砰”地一聲,房間門被應聲推開。
葉君澤扶著房門大口大口地喘氣,睜開眼就看到床上相擁的一男一女。
蕭沫沫從陸修遠懷裡探出頭,驚奇地看著突然衝進來的葉君澤。
“小嫂子你怎麼樣了?”
葉君澤率先開口。
蕭沫沫神情微怔,耳根微紅,臉上泛著紅暈,從陸修遠溫熱的懷抱中迅速離開。
“我......”陸修遠見她羞怯的逃離,撇開頭小手擦去眼睛裡的淚花,於是替她回答:“剛醒,你過來看看吧.”
葉君澤點點頭,來給蕭沫沫把脈。
蕭沫沫乖乖伸出手,“我沒事的,辛苦你跑一趟.”
她沒想到陸修遠把葉君澤叫了過來,看來剛才自己的反應屬實太大,蕭沫沫不好意思地咬唇。
葉君澤笑得陽光,“還是小嫂子體恤我,但我要是不來,陸修遠估計就要拿炸藥包把我從家裡炸出來了.”
蕭沫沫眨了眨大眼睛,狐疑地看向陸修遠,這傢伙平時對葉君澤這麼兇的嗎?不過,要說罪魁禍首還是她自己,蕭沫沫抿抿唇小臉微紅。
葉君澤診斷過後,修長的手指離開蕭沫沫的手腕道:“沒什麼大礙,最近可能睡眠不好,多休息休息就好了,最主要的還是心情.”
葉君澤的話直截了當的戳中蕭沫沫的心思,蕭沫沫乖乖點頭向他道謝,聽話的像個學生。
她這樣剛起床,頭髮都有些凌亂就讓葉君澤碰見了,表面上風平浪靜,其實心中早已不習慣。
“既然醒了,收拾一下去吃點東西吧.”
陸修遠理了理她柔順的長髮輕聲道。
“好.”
話音一落,陸修遠就帶著葉君澤離開了蕭沫沫的房間。
他們走後,蕭沫沫捂著心口,剛才的夢境對她的衝擊力實在太大,心痛的感覺猶存,但已經淡了許多。
平復了心情,蕭沫沫開始換衣服洗漱。
葉君澤被陸修遠拖出房間後,表情一整個無語,“我是你的沙包嗎?天天被你丟來丟去的,哪裡需要哪裡扔?”
葉君澤後槽牙都咬了咬,剛看完病陸修遠就給他弄出來了,毫不拖泥帶水。
“沙什麼包?你做沙雕還差不多.”
陸修遠漫不經心道。
他不放心地再往蕭沫沫所在的房間看了一眼,隨後對上葉君澤哀怨的小表情,似乎在控訴他“不知良心為何物”。
陸修遠不由得笑出聲,隨手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請你在我家吃飯怎麼樣?”
葉君澤道:“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
說起來,他也好久沒有吃過孫姨做的飯了,以前常常來陸修遠家蹭飯,現在這傢伙有了老婆,這麼久才想起讓他來蹭一次飯。
陸修遠就知道,葉君澤還是嘴饞的,從小到大不變的模樣。
有些人、有些事可能並不會因歲月的流逝而改變,留下的人,往往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