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遠定睛一看,是葉君澤的訊息,說他和藍可歆去找他們,蕭沫沫的傷需要處理。
醫院人多,蕭沫沫肯定不想去,所以葉君澤才和陸修遠說,他來給她處理傷口,如此更方便些。
陸修遠回道:“來我家吧.”
人多些,蕭沫沫的心會更好受些。
小乖死了,她一個人待著很容易鑽牛角尖。
司機開動了車,蕭沫沫雙手捂著小臉靠在座位上,整個人脆弱得縮在一角,像極了之前失明時的模樣。
陸修遠將她的小身體掰過來,輕輕抓著蕭沫沫的手腕,此時的女孩長睫已經被淚水洗刷,一雙美眸清澈透亮,滿是愧疚與傷神。
從一旁抽出塊紙巾,陸修遠擦擦她沾了些塵土和淚漬的小臉,眼裡滿是疼惜。
這一次,蕭沫沫清楚地看見了她受傷難過時,陸修遠的殫精竭慮,他心裡的痛不比她少。
看見她難過或者故作堅強的樣子,陸修遠只能陪伴來安慰她。
唯一慶幸的是,蕭沫沫沒有受太大的皮外傷,眼睛也意外恢復了,只是外傷可愈,心傷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得了的。
沫沫從來沒有如此憤怒到想要殺一個人,這一次是蕭芸兒在她心裡,揭開了她最深的疤,再重新撒上了一把鹽。
蕭沫沫就這樣任由陸修遠為她拭淚,她卻怎麼也忍不住湧出的淚花。
陸修遠知道小丫頭此刻傷心的幾乎很難緩過來,於是再次將其攬在懷中,“沒有保護好小乖,也是我的疏忽.”
誰也沒有想到,孫姨不過是去帶小乖出門洗澡的功夫,就會被人盯上。
他說這句話,是不想讓蕭沫沫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的肩上扛,最後過分自責。
蕭沫沫沒有說,陸修遠就已經知道她的心結。
“對不起,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蕭沫沫閉眼,一行清淚滑落。
來見蕭芸兒之前,蕭沫沫就已經和陸修遠說過這件事,陸修遠的意思是讓她不要過去赴約,那樣的話很可能小乖和她都難保性命。
可是蕭沫沫怕他們傷害小乖,執意要去,但也答應陸修遠派人在周圍保護,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或者小乖已經被他們下了毒手就立即抓捕。
到頭來,他們一開始就已經對小乖下手,只是蕭沫沫想賭,賭蕭芸兒還有那麼一點點良知,不會傷害那無辜的生命。
終究是她太天真了,她甘願承受蕭芸兒的一切羞辱,卻阻止不了她傷害小乖的這個事實。
陸修遠將小丫頭環的更緊,心疼她所承受的這一切,“你沒事就好,以後我們再......”“不要了.”
蕭沫沫知道陸修遠想說什麼,為了讓她不那麼傷心,陸修遠才這樣說。
小乖陪伴了他們不算太長的時間,可感情已經深入了他們每個人的心,所以蕭沫沫想......就這樣吧,她不想再養任何小動物了,生命總是有始有終,她既然沒有保護好他們的能力,一開始就不應該承擔起他們的生命。
陸修遠骨節分明的手撫在蕭沫沫柔軟順滑的長髮上,他還是太心急了,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小傢伙死得太慘,否則大家都會想再看它最後一面。
回到家,蕭沫沫一場痛快的哭泣後,心情總歸是平復了些。
她也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人生也會有這麼歇斯底里的一天,著實把歆兒嚇壞了吧?藍可歆和葉君澤來到家後,葉君澤就拿出酒精棉籤和其他藥品為蕭沫沫處理傷口,不方便的地方都讓藍可歆幫忙代為做了。
處理過後,藍可歆和蕭沫沫在房間裡,陸修遠和葉君澤在門外交談。
“那邊都處理好了?”
葉君澤雙手環臂,半靠在牆上問道。
“嗯.”
陸修遠眉骨微抬,蕭芸兒被帶去警局,一切人證物證都在,她抵賴不得。
如果蕭家父母那邊有異議,他會出面和他們說清楚。
“你打算怎麼處置蕭芸兒?”
葉君澤問。
“看警察怎麼判,她所犯下的事情可不止這些.”
陸修遠說著,眼中劃過幾分暗芒。
蕭芸兒之前所做的一切不會就此翻篇,她終究要為自己所犯下的惡買單。
“想不到你和她之前還有這樣的故事.”
葉君澤感嘆,他只知道陸修遠小的時候曾經被父母拉去蕭家做客,兩家關係好所以聯絡的也緊,直到後來,陸家父母出事再加上陸修遠自己貌似也對蕭家不感興趣,所以就少來往了。
“這也算故事的話,你就不會今天才知道了.”
陸修遠漫不經心地把手放在口袋裡,和葉君澤一樣半靠在牆邊,一副閒散痞帥的樣子。
葉君澤微微頷首,笑看了陸修遠一眼,眉宇間有些無奈,這傢伙還是和往常一樣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對於自己不在乎的人和事,多一句都懶得提。
見葉君澤沒說話,陸修遠倒是看著他,想起了什麼,於是問:“你和藍可歆是怎麼回事?”
在陸修遠的印象裡,葉君澤和女人單獨出去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說對方是藍可歆,有點可疑。
葉君澤眸光微閃,本以為今天這麼亂,陸修遠沒心思注意這些呢。
“還能怎麼回事?如你所見.”
葉君澤唇角微微上揚,一向溫和陽光的臉竟有些痞氣,不知道是不是被陸修遠傳染了。
“做什麼了?這麼快就得手.”
“沒什麼,決定留下來了.”
葉君澤如實說道,薴城其實才算是他的家,卻也恰恰因為父母都在薴城,他才不想回去繼續被催婚的生活。
陸修遠眨眨眼,也想起來當初葉君澤留在帝都,只是因為接手一個棘手的病例而暫居在帝都,現在任務完成,按照那邊的規定葉君澤是可以重新回到薴城工作的。
看來葉君澤是真的遇到了心儀的女人,也好,他也打心底祝福他們。
想著,陸修遠看了眼蕭沫沫和藍可歆所在的房間。
藍可歆白皙修長的小手拂過蕭沫沫腦後的髮絲,幸好只是微微擦傷,沒有要到像之前那樣用紗布包紮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