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個沒用的女人,傅顏一步步進攻,我一步步繳械,我們兩個好像面臨世界滅亡一般,死命地糾纏在一起。
不知多久後,我們倆精疲力竭的停歇下來,他把我摟在臂彎裡,手指梳理我的頭髮。
“你傷口不痛嗎?”
我問。
他笑了笑,沉聲說:“愉悅能夠止住一切疼痛.”
我白了他一眼,忍著渾身痠痛,爬了起來。
“你好好待著吧,我相信你體質那麼好,這點傷應該死不了,飯點的時候我會送飯,我上去了.”
我整理一下衣服,擺好梯子,爬了出去。
我小心把井蓋蓋好,心裡很好奇,他是怎麼從海里面,逃到這個洞裡面來的。
剛從大棚出來,便看到宋助理宋瑩瑩在到處找我了。
“姐!”
她看到我時很驚詫,奔跑過來,“你什麼時候來的花房?”
“好久沒來看我的肉肉了,我來看看它們.”
我心裡有鬼,都不敢正視瑩瑩的眼睛。
“張媽喊我們吃午飯呢,我去房間叫你,難怪沒有回應,原來是跑這裡來了.”
“吃午飯了呀.”
我心不在焉的回答,傅顏弄得我那好痛,我覺得我走路都很不正常,先把瑩瑩看出來。
“姐,你怎麼好像做了什麼壞事?”
瑩瑩回頭看大棚。
“看看花能做什麼壞事?走吧,吃飯去.”
我拽著她手。
飯桌上,張媽絮絮叨叨的,說警察來過的事情,她著急問我:“大少爺又怎麼了?不是說沒事了嗎?怎麼警察又要抓他?”
“我也不知道,張媽,您別問了,咱們吃飯吧.”
我苦笑著搖搖頭,給張媽夾了些菜。
“小景,這次懷上了嗎?”
張媽問我。
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彆著急,別緊張,這事不能緊張.”
張媽勸我。
“我知道.”
我點點頭。
張媽滿臉憂色說:“可是大少爺人都不見了,你可怎麼懷他的孩子呀!”
瑩瑩柔聲說:“張媽,您真是操碎了心,我們都別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哎!小景,你先在這住著,張媽做些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
張媽說著,給我盛了一碗湯。
我心裡惦記著傅顏,想著他受了傷,吃鹹辣的都不合適,只能吃點清淡的湯水,我可怎麼揹著張媽,給他送點湯下去。
張媽燉的湯不多,她向來不喜歡剩菜,所以每餐我們基本吃個剛剛好。
看來一會得我自己動手了,我吃完後,對張媽說:“張媽,您下午去逛逛街吧,去看看小孫子,順便給我帶點堅果回來吃.”
“你想吃堅果呀,好的,我一會去買.”
張媽笑著回答,她看看我,嘆息說,“你看你這會精神好多了,今早上回來那樣子,把張媽嚇死了.”
瑩瑩瞅了我一眼說:“臉色還是不大好,沒休息好,下午繼續休息吧.”
“你也是.”
我說著話,幫忙收拾碗筷。
總算把瑩瑩打發上樓,把張媽打發出去,我趕忙在冰箱找了些瘦肉,洗了些蔬菜,做了個肉片湯,拿小保溫桶盛著,送去花房。
他已經睡著了,我擔心湯涼了,蹲在他身邊,想呼喚他醒來。
“夏景……”他好像在說夢話。
我趕忙閉嘴,屏氣凝神,想聽他會說什麼。
“夏景……小唯……”他念著我和小唯的名字,唇角漾著淺淺的微笑。
我看他嘴唇乾裂,伸手觸控一下他額頭,心裡一沉。
他額頭燙手,估摸著最少燒到40°了!“老趙,我對不起你……我沒照顧好她……”他還在說胡話,我仔細聆聽,卻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沒再說下去了,緊閉的雙眼,流下兩行淚水。
男兒有淚不輕彈,傅顏無疑是條硬漢,我不知道他心裡蘊含著怎樣的苦,會在夢裡流淚。
我忽然想起,“老趙”這個人,不就是他兩次去西山墓地看望的那位亡者嗎?他為什麼會說,他對不起“老趙”,他要替老趙照顧誰呢?“傅顏!”
我在他耳邊喊他。
他沒反應,呼吸很粗重。
我在醫藥箱裡尋找,想找退燒藥,但是翻了個遍也沒有。
我只得先喂他吃了幾片抗生素,然後爬出地下室,找了些殘雪,滾成一個雪球下來,給他物理降溫。
冰了他一會,他醒來了,定定看著我。
“傅顏.”
我喊他,把保溫桶拿過來,讓他吃點東西。
“扶我起來.”
他沙啞說。
我放下保溫桶,扶著他坐起來。
“可以餵我嗎?”
他虛弱地問。
我沒拒絕,拿著湯勺,喂他喝湯。
“傅顏,你要替老趙照顧誰?”
我問。
他愣了一下,沒有說話,繼續喝湯。
熱熱的湯水喝下去,他額頭出汗了。
這是個好現象,出汗後應該會退燒。
“舒服多了.”
一碗湯喝完,他笑了笑。
“你怎麼跑到這裡來的?打算怎麼逃走?”
我問他。
“你哪那麼多為什麼.”
他拍拍我的頭。
我白了一眼他,不然我和他聊什麼呢?他躺下去,我替他把被子蓋好。
“傅顏,你若是在這邊,所作所為都是身不由己,那你離開海城後,能不能脫離過去的一切,重新來過?”
我看著他問。
他微笑,拍拍我的臉,點了點頭。
“真的?”
我很開心,他能答應我。
他又點了點頭,疲倦地閉上眼睛。
“那你想辦法聯絡我,好嗎?過些日子,我想法子帶著孩子去找你.”
他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我有點受挫折的感覺,他不願意我去找他嗎?我好像太自作多情了。
“我……”我嘴巴動動,卻不知再說什麼。
“夏景,你很煩人!”
他緊鎖眉頭說。
我委屈地說:“我就那麼不能讓你喜歡上嗎?”
他睜開一線眼睛,定定看著我,唇角浮現一絲壞笑,伸手捏著我下巴說:“我只喜歡睡你.”
我惱怒打掉他的手,他才煩人好不好。
他伸手,把我脖子上的項鍊勾出來。
這是他送的那枚鑽戒,我很低調的戴在脖子上。
“你說這枚戒指,代表唯一,是不是?”
他柔聲問。
我心微微盪漾,我煩惱他的無情,抵擋不住他的柔情,我好像一輩子就栽在他這個坑裡,死活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