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阮軟微笑,遞過去熬好的蔬菜燉肉。
遊澤笑了聲,呆呆看著她,感覺自己就要融化在她酒窩裡。
舉了一會沒見他接過,阮軟疑惑看著他,“遊澤?”
“讓我來。”燕昭大步走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陶碗,冷冷看著遊澤,“看來你不餓那就省糧食了。”
眼前的俏麗少女突換人,遊澤瞬時清醒,表情恢復冷漠,接過陶碗。
開玩笑,他看見了這是她煮的。
看著他的樣子,燕昭冷哼一聲,走開。
傍晚時分。
“我住哪裡。”
遊澤問一旁的獸人,不待他回答,自顧自說,“可以自己選洞穴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空閒的不多。”
“好,我知道了。”遊澤忙不迭循著味道跑了過去。
他要選的山洞只有一個,阮軟旁邊的。
阮軟打著哈欠,將今天整理完畢的記錄收好,正要走回山洞,就見遊澤大步走了過來。
“這個方向,你也住這裡嗎。”
遊澤肯定點頭,他老遠就看見這裡有兩處山洞,其中一處就是她的,另一處的賄賂對方離開就行。
他心裡打著小算盤,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聊著。
不料走到洞穴前,另一處山洞就迎面走出來一個人。
十足的眼熟,正是燕昭。
燕昭面色不善地瞥了他一眼,跟阮軟打了個招呼,目送她回去。
卻見遊澤幾步走了上來,“原來這裡是你住的。”
“你要多少獵物我給你,把這個洞穴讓。”
他還不及說完,迎面就是對方堵上的厚實木板。
翌日。
阮軟伸了個懶腰醒來,就聽到隔壁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好奇探出頭,就見旁邊的另一側石壁多了個大洞。
遊澤跟她打了個招呼,抱著東西走了過來,“今天開始我就住你隔壁了。”
同樣聽到聲音走出來的燕昭,臉色沉得能滴墨,他倒是沒想到對方一晚上就憑自己生生挖出個洞穴出來。
遊澤瞥了他一眼,緩緩揚起虛假的笑容。
一連幾日過去。
遊澤慢悠悠巡邏著,出神想著另外兩人。
想著燕昭以他要巡邏為由,自己跟在她身邊就來氣。
森林裡。
燕昭提著籃子走在阮軟旁邊,不時將她說的東西採集好放入籃中。
阮軟東看看西看看,辨認著植物。
“番薯,土豆,山藥,玉米,如果有這些就好了,”阮軟蹲下身仔細看了一圈,
“甘蔗,甜菜可以製糖,如果能找到就好了。”
她想得專心往前走著,燕昭卻是耳朵動了動,擋在她跟前,厲聲喝道,“誰,滾出來。”
前方的灌木葉子微微動了動,黑影從中踏出。
阮軟瞪大了眼。
淡青色長髮的男人,身後的羽毛凌亂折損,渾身溼漉漉的,懷抱著一個昏睡的孩子。
孩童頂著對狼耳,身子軟趴趴被他抱著。
“小年。”阮軟幾步走上前,“他怎麼了。”
“咳。”陌演把他放在地上,解釋。
“這是你們部落的孩子,他偷跑出來玩水溺水了,我救他上來,已經沒什麼事。”
阮軟匆忙檢查了遍心跳脈搏,神色也正常,心下落地。
“謝謝。”燕昭目光有些複雜,看了他一眼,接手過孩子。
“來日我們定會送上大禮。”
“沒什麼。”陌演虛弱咳了聲,“剛好看到幫個忙而已,不用答謝。”
說著,他又看了阮軟一眼,拖著步子離開。
“等等,你受傷了。”阮軟注意到他染血的翅膀,“我給你看看。”
說著,她幾步上前,被陌演避開。
陌演斂下長睫,“不用麻煩了,這點傷過段時間自己會好。”
若不是他,她也不會被擄走,他只配遠遠看著她,哪裡還敢奢求她的靠近。
“可是。”
“阮軟,他都這麼說了。”
陌演扯了扯嘴角,深一腳淺一腳向著森林深處行走。
阮軟看著他的背影,彷彿他下一秒就會倒下。
果不其然,下一刻眼前的身影倒了下去。
阮軟趕忙走了上去,伸手對方燙得嚇人的溫度傳來。
仔細一看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交錯。
一看就是有段時間的傷口感染。
陌演迷迷糊糊感到一股清涼之氣傳了過來,驅散了體內的燥熱。
整個人都猶如泡在涼爽的山泉水一般。
鼻尖能嗅到淡淡的馨香。
再次睜開眼時,是在一個山洞內,身下枕著柔軟的獸皮。
“你醒了。”阮軟遞過一個陶碗,“先喝點水。”
“阮軟?”陌演疑心自己是在做夢,不然他怎麼看見她在眼前。
“你受了好重的傷。”阮軟皺著眉,“都幾天了傷口都化膿感染了。”
她正想譴責對方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行為,看他翅膀都耷拉著又咽回那些話,“你先待在這裡好好養身體。”
說著她起身,手腕卻被對方攥住。
“別走。”陌演下意識開口,反應過來時如同被燙到般鬆開手,“對不起,我不應該。”
這些傷大多是找她時落下的,可是他都沒找到她,翅膀和身體都變得那麼難看。
他斂下長睫,陷入自厭自棄中。
阮軟長嘆口氣,坐在一旁,“好,我不走,剛才只是想添點水,你不想我走就不走。”
陌演唇角忍不住上揚,片刻後又想起什麼落了下去。
“聽說部落來新人,我來打個招呼。”
遊澤大步走了過來,頗有些殺氣騰騰的意味,目光落在陌演身上。
對方身上糊著草綠色的膏藥,看著可憐兮兮的。
是那日那隻孔雀,遊澤不悅地抿了抿唇,居然又找上門來了。
“這位新人身體不太行啊。”遊澤走到他跟前細細打量,語氣不善,“這麼弱怎麼能保護雌性呢。”
聽著對方意有所指的說辭,陌演斂下黯淡的眼眸,虛弱咳嗽了兩聲,“是,要不是我太弱。”
碧綠的眼眸盯著阮軟,眸色泛著水光,
“都怪我,害你被壞人帶走了,要不是你沒事,我都要撞死在巖壁上,
現在還要麻煩你照顧我,我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別這麼說。”阮軟手足無措,“不是你的錯,而且你救了小年,大家還要感謝你呢。”
遊澤看向陌演,深深蹙眉。
這一幕怎麼這麼眼熟,好濃的一股白蓮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