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接著說:“秦妹妹,別顧著你自己吃啊。韓小哥怎麼不吃,是不是不合口味。”
秀娘用公筷給司書慎夾了一筷子清炒西藍花放進碗中,他謝過後,慢慢吃起來。
玉淑知道司書慎口味清淡,她看到秀娘給司書慎夾菜,看著他慢慢吃進肚子裡,撇撇嘴,扮恩愛的勁頭也沒有了,“他不喜歡吃別人夾給他的飯菜,姐姐你可是個特例呢。”
司書慎瞧著玉淑滿是油光的小嘴,他皺皺眉,聽見她有些吃味的話語,拿起自己的帕子,給她擦嘴。
“咯咯咯”秀娘笑的嫵媚多情。她望著司書慎的眼睛,越來越亮了!
“秦妹妹說的哪裡話,我看韓小哥就是個溫潤公子,不忍心駁我的面子罷了。
好妹妹吃味了,韓小哥趕緊哄一鬨。”
玉淑不想看著這個人的虛偽嘴角,低下頭繼續吃吃吃。無論她說什麼,她也不理了。
秀娘望著司書慎,心想一定要把這個男人弄到手,光是這一張臉,就能看一輩子。管他什麼家世,只要到了這泉州,就是她秀孃的天下。
劉瑩見母親和司書慎相處融洽,自己也不甘示弱,母親已經有了個面首了,這個韓公子她要定了。
玉淑默默看著母女二人,有些後知後覺,原來司書慎可以如此迷人。
……
玉淑吃得太飽,走回家,肚子還撐得難受。
她慢悠悠走在司書慎身後小聲抱怨著,“你也不曉得攔一攔我。”
“若是攔著你害你沒吃飽,你不更得抱怨我。”司書慎涼涼的瞥她一眼,就玉淑那德性他一清二楚。
玉淑覺得司書慎說得挺對。她就是這樣的人。
許是因為船上勞頓,許是今夜吃的太飽。玉淑這一晚睡得那樣香甜。她在被子裡蟬蛹般咕扭咕扭挪動著,慢慢湊進司書慎的懷裡,乖乖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安眠。
司書慎盯著滾到自己懷裡的女人,神色莫測,他輕輕撫摸玉淑的唇瓣,感受上面的熱度,她渾然不覺。
司書慎推開滾進自己懷裡的女人,點了她的睡穴,起身出了屋子。
……
夜深人靜,馮家府中,馮文月,已經等待多時了。
“娘,司大人會來嗎?”一個半大的青年輕輕攙扶馮文月坐回椅子上。嘴裡開口抱怨,“說好了前天來的,今天都沒到。”
馮文月瞪了面前的男子,“慎哥兒肯定會來的,說不定路上出了事,多等等。”她對司書慎的感情很深,怕他沒按時出現,是出了事。
“夫人,門口來了姓韓的個少爺,說是來看您的。”家裡的下人過來稟報。
“快,快讓人進來。”她家小姐姓韓,慎哥兒小時候出去玩鬧,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就說自己姓韓,馮文月心想定是人來了,她急忙往外走,“是我的慎哥兒來了嗎?”
“馮姨,是我。我來看你了。”
司書慎看著滿頭銀髮的馮姨,感慨時間過得真快,他們已經十年沒見面了。
馮文月是她孃的貼身婢女,也是母親派去負責照顧他飲食起居的,司家出事以後,他讓嬤嬤回了司家的故鄉。
兩人一直保持書信來往,接到馮姨的求救,他急迫的想趕過來,如今見到馮姨安然無恙,他也就放心了。
馮文月快步走上前,拉住司書慎的胳膊,上下打量,見他沒有受傷,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快進屋。”
司書慎在屋內坐定,馮文月坐在她兩人已經十年未見,坐在一起,想知道對方的情形,卻不知從何說起。
還是司書慎先開口:“馮姨的腿好些了嗎?”他記得小時候馮姨抱著他摔過一跤,腿摔斷過,後來腿雖然好了,卻落下了病根,每逢陰天下雨,腿會疼。
這些年他找了許多藥方,不知馮姨用了有沒有痊癒。馮姨的信中總是報喜不報憂,他也拿她沒辦法。
“早好了,你給我尋的藥方我都試過,上兩年就好了,寫信告訴你你也不信。”馮姨知道司書慎的性子,不讓他親眼看到,他是不會相信的。
“那就好。”
“司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們邊吃邊聊。”馮傑見二人嘮起了家常,不由暗自著急。他將人召過來可不是為了看兩人閒話家常。
“娘,咱們邊吃邊聊。”他給馮文月使眼色,馮文月這才將司書慎引到帶客廳。
馮傑給司書慎倒了一杯酒,自己舉杯,“謝過司大人這麼多年對我孃的照顧,在下感激不盡,先乾為敬。”
司書慎皺皺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兄弟不要客氣。”
馮傑是真不客氣,他不等了,他的未婚妻可等不了。
“弟弟我也不跟你客氣,這次找您過來,是為了我未婚妻的事情。
她被劉三全那個狗知縣給抓進了大牢。這事都怪我……”
司書慎聽明白了,馮傑和未婚妻李曉彤一起在酒樓吃飯,旁邊幾個書生議論起劉知縣。馮傑聽著幾個書生的話,忍不住附和起來。
不巧,正好被進來抓人的捕快聽見,將他一併捉拿了。
李曉彤是個重情義的,不忍心未婚夫困在牢中,便找了劉知縣告狀,誰料劉知縣看上了李曉彤的容貌,硬是將人關了起來。
如今了無音信。
“慎哥兒,這事好辦嗎?”她擔憂的看向自家兒子,雖然沒有自小養在跟前,可是畢竟骨肉連心。看到自家兒子頹廢的樣子,她想起來宮裡的司書慎,這才有了寫信一事。
“小杰,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三日內,我給你訊息。”司書慎挺起胸膛,目光直視面前比自己矮了一頭的男人。
馮姨為了司家,沒有親自撫養過自己的孩子,能幫上忙,就當是報了馮姨忠心對待司家的恩。
“馮姨,您也不要心急,這事我會盡快處理的。”
司書慎安撫兩人,心裡想著若是明日秀娘不動手,他不打算再等,而是實施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