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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如坐針氈

收了乘龍快婿的禮物,周品蓉就從包裡掏出一個打包盒,裡面是她親手做的月餅,對許寧說這是你最喜歡的月餅。

以前懶得做,今年忽然想起你,烤了十幾個。

這月餅要趁新鮮趕緊吃,擱兩日就沒意思了。

許寧對這種油膩的食品興趣不大,他挺注重養生的,健身房去得也勤。

雖然經常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那是為了工作,不得以。

但岳母執拗地讓他吃,沒辦法,只得啃了一小塊五仁,差點沒吐出來。

晚飯許寧本打算去吃私房菜,輕鬆撇脫。

周老師執拗地說家宴得在家吃才有意義,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比家庭更重要,她要親自下廚給女婿做一桌大餐。

其實,周老師哪裡懂什麼做菜。

曾曼爸爸在世的時候,侍侯了她一輩子,也被她教訓了一輩子。

老伴走後,她索性吃學校食堂。

最後做菜的任務還是落實在曾曼頭上。

曼姐在廚房忙碌,周品蓉則在客廳和許寧有一句無一句的聊著。

不得不說,許寧不愧是幹慣了銷售的,口才了得,客廳中時不時傳來周老師和許寧快樂的笑聲。

曾曼和許寧分居有一段時間,兩人下來後從來就沒有交流過。

曼姐也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一想到那天晚上夜總會情形,想起影片中劉秀麗美人出浴,就噁心得受不了。

這頓飯吃得無聊,也痛苦。

許寧怎麼還和媽媽聊得這麼高興,他有臉嗎?這人太虛偽。

曾曼的手機一陣接一陣響。

原來,是讀者群在聊天。

她以前並不知道有讀者群這種東西,反正每天寫完稿子就上傳一章更新,按部就班,這已經成為她的生活方式和精神寄託——寫作令她快樂,不然這無聊的人生還有什麼意思?後來有讀者見她實在不懂,索性在評論區留了一個qq群號,邀請曾曼同好加入,討論劇情。

這一加群,曾曼又找到了另外一種樂趣。

在群中,她和讀者聊故事情節,聊人物設定,甚至聊天氣,聊美食,聊家長裡短,鄰里八卦,每每有新的收穫。

曾曼坐得難受,就低頭看電話。

周品蓉的臉就陰下來:“幹什麼,還讓不讓人安靜吃飯了。

我好不容易來成都一趟,就為了跟你說幾句話,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乾脆叫手機媽吧,要不,你以後跟手機過得了.”

曾曼被呵斥,害怕,忙把電話放一邊:“媽你要說什麼,說吧.”

老太太卻生氣了:“你什麼態度,什麼我要說什麼,我說的話你聽過嗎?但凡你聽進去一句,也不知道惹我氣成這樣.”

許寧忙打圓場,夾了一筷子菜到周老師碗裡,說:“媽你做菜的手藝絕了,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見他實在太假情假意,曾曼忍不住道:“是我做的.”

周老師:“你就是見不得家裡幸福祥和,你究竟想幹什麼?你抬這個槓做什麼,對你對別人有好處嗎?”

曾曼悶頭吃飯,食之無味。

吃過飯,曼姐自去洗碗,許寧本打算溜回自己房間的,卻被周老師抓住說話,一口氣說了兩個多小時。

很明顯地看得出來,他面上很不耐煩,卻還是硬著頭強撐。

就連曾曼也替他尷尬和難受,就說:“媽你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車,也累了,早點洗澡休息吧.”

“你就是見不得家裡熱熱鬧鬧,一家人就應該在一起聊天。

語言是人類不同與動物的標誌,是人和人感情的媒介,親情需要說出來,你不說出來別人怎麼知道.”

曾曼有點崩潰。

曼姐家面積大,三室一廳,雙衛,在大都市也算是豪宅,老媽到來,倒不覺得擠,一人住一間。

曾曼前一段時間寫作太累,周品蓉這次來蓉,她只得暫停碼字,早睡早起。

她家教嚴,如果讓媽媽看到自己混亂的作息,又是一場風波。

這一躺下,就迷糊過去,朦朧中只聽得媽媽和許寧聊天的聲音隱約傳來,她怎麼就那麼能說呢?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曾曼忽然一個激靈醒來,就看到母親躺在自己身邊,正仔細端詳著她的臉。

曼姐嚇了一跳:“媽,你在做什麼,嚇死人了.”

周老師:“我跟女兒睡不行嗎,又不會吃了你,曼曼你沒跟許寧住一屋?”

曾曼:“許寧打呼嚕,我瞌睡淺,會互相影響.”

周老師:“你們多長時間住同一房間一次?”

曾曼:“媽……”周老師嚴肅地問:“你們多久過一次夫妻生活?”

曼姐臉紅:“也沒多久……”其實,自從王斌事件之後,他們就不在一起了。

周老師還不肯放過:“每次採取計劃生育措施沒有?”

曼姐口吃:“我……”“平時分開住,有需要才在一起.”

周品蓉點頭:“這是對的,畢竟許寧在養家,如果睡眠不好,沒有工作狀態,也賺不回錢來。

咱們做女人的,對男人要多體貼。

曼曼,媽以前總罵你是醜眉日眼、醜人事多,其實你是個大美人,媽也為生出你這麼個天仙驕傲。

媽是老師,過去總在你面前說些做為一個姑娘要自尊自愛自立自強的話,但那些都是上的東西,當不得準。

生活和書不一樣,生活有另外一套規律。

女人的幸福來自男人,你要拴住男人的心。

這話不好聽,卻是事物的本質.”

曾曼敷衍:“我曉得的,媽,睡了吧.”

周老師:“媽最近感覺身體不是太舒服,想去醫院看看.”

曾曼:“媽,你怎麼了,我明天去川醫給你掛號.”

周品蓉:“就是血壓有點高,去什麼川醫,人山人海的,不耐煩等。

我聽許寧說,他以前有個下屬在老年病醫院做行政,我已經和她約好明天去個全面體檢.”

“你說的是小高啊,那好,我明天陪你去.”

曾曼實在太累,又睡過去。

迷糊中,她感覺母親的手正輕輕摸著自己的頭髮。

曼姐一向畏懼老媽,即便半夢半醒,還是條件反射地把頭避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