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未婚妻林遠如當著自己和母親面前退婚,自己回應的話還歷歷在目。
林洋想到這裡,緊緊地攥緊有些蒼白的雙手。即使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心情依舊不能平復。
上清林家第三支脈,爺爺身為其中一位元嬰大能,九百歲老來得子,生下了自己的父親。
只是父親生性跳脫不守規矩偏偏愛上了一名凡人女子,惹的爺爺大發雷霆。
爺爺壽元無幾,對獨子寄予厚望,萬萬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做出這種荒唐事。
上清林家能發展成上清靈域九大世家,依靠的就是族人內部通婚維持著血脈的純淨。
自己父親做出的事可想而知有多驚世駭俗。
若是找一個其他的世家女子也就罷了,雖然繼承極陽血脈的機率也遠低於族內通婚,但生下的孩子接回來即可,也不算血脈外流。
偏偏找了自己的母親,一個凡人女子。
若不是自己奶奶勸阻,怕是爺爺一怒之下殺了父親都有可能,兩人也因此斷絕了父子關係。
直到自己的父親遇到詭異襲擊,時日無多的時候回到上清林家求見爺爺幫忙照料自己母子二人才讓爺爺勉強消去怒火。
本來當不打算理父親,不過在看到父親被詭異的觸手摺磨的不成人形,依舊跪在地上磕著響頭的樣子。
心軟了下來,答應了父親的請求,將幾乎已經完全詭異化的父親冰封起來。
說是冰封,不過是好聽的說法罷了,倒不如說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兒子。
所幸自己來到上清林家之後竟然罕見地覺醒了隱性極陽血脈,讓爺爺大喜過望。
也因此把對父親的期待全部給了自己,甚至在壽終之前為自己訂好了一門不錯的親事。
然後才滿意地和築基期同樣壽元無多的奶奶一起相繼駕鶴西去。
第七支脈的林遠如,想到這個名字,林洋眼中充滿了屈辱。
若是自己的隱性極陽血脈沒有出問題就好了。
不過出了問題也好,算是看透了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陰狠毒辣又小肚雞腸。
雖然自己無法使用極陽血脈自帶的術法,甚至修為進境極其緩慢。
但林洋看著自己手中長出的一小截金黃色的觸手,知曉自己之後絕對會有一雪前恥的機會。
哪怕淪為詭異,我也心甘!
林遠如,你退婚也就罷了。
千不該,萬不該,羞辱我的母親。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傳來。
林洋連忙收回手中的觸手,開啟屋門,只見自己母親走了進來。
母親樣子自是極美,即使穿著樸素的宮裝,未著首飾,依舊不能遮蓋那蓋世芳華。
只是頭上多了幾縷白髮。
林洋看到母親的白髮,一陣心疼。
不由說道:
“母親大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王瑄即使只是一個凡人女子,只看其眼神,就知道絕對不是軟弱之人。
遇到這種情況卻是嘆了一口氣說道:
“洋兒,你早上不該那麼衝動啊,娘受些委屈沒什麼的。”
林洋看著母親,堅定地說道:
“有些話,不說出來,我怕自己沒有勇氣再說出口。”
王瑄看著林洋一愣,沉默了半晌。
依舊有些許擔憂的繼續說道:
“嗯,不過那林遠如心眼極小,洋兒要好生提防才是。”
林洋看著母親擔憂的眼神,輕輕說道:
“沒事的,母親。我們林家自有家規,她又能做什麼呢?”,“不如給我多說說你和父親的事吧。”
王瑄沉思了一下說道:
“你父親啊,他和你一樣是個很執拗的人。”
說到林古誠,王瑄眼裡閃過一絲甜蜜。
......
“瑄兒,你說這棵杏樹種在這裡怎麼樣?”
林古誠看著瑄開心地說道。
王瑄此時已有身孕,眼睛帶著星星看著林古誠說道:
“你說種在哪裡就種在哪裡。”
林古誠開始仔細分析起來,王瑄也笑著附和。
王瑄看著林古誠忙碌的樣子,突然問道:
“古誠哥,你身為修士為什麼會愛上我一個凡人女子呢?”
林古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王瑄說道: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王瑄甜蜜地笑道:
“嗯,是很正常呢。”
林古誠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嘿嘿地笑了起來。
王瑄和兒子說了會話,走出了房門。
心裡依舊有些不安,攔著一個路過的侍女問道:
“請問一下,你知道林遠如家在天心閣哪裡嗎?”
雖然主僕身份天差地別,但侍女也知道面前的王瑄只是一個凡人。
知道位置的侍女彷彿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離去。
王瑄看著快步離開的侍女,眼裡閃現出一絲委屈。
不過,傾刻功夫就消失不見,走進了自己的房屋。
剛到房屋,只覺胸口一疼,轉瞬這種疼痛的感覺又消失不見。
也不在意這種小事,拿出林古誠的自畫像摩挲起來,緩解著心中的擔憂。
林遠如家,一個穿著古樸青色布衣的老者對著一美貌女子說道:
“小姐,我認為這樣做不妥。”
林遠如雖然好看,面相卻有些刻薄,隨手拿起一邊的靈果邊吃邊說道:
“有什麼不妥的?”
“我派的那人可是一位築基中期修士,只需送上“賀禮”就走。這種小事,順手的功夫罷了。”
“並且已經給那林洋母親種下了驚魂咒,那林洋不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嗎?就是不知道有什麼底氣,不如讓我看看和上陽學院第一比又如何?”
青衣老者皺了皺眉繼續說道:
“小姐可曾想過計劃暴露的風險?”
林遠如無所謂地說道:
“就是暴露又如何,難道林洋想讓自己母親死,還是那個被逐出林家主脈的林清意家有什麼人脈?”
“不會是那個煉氣期的小修士吧。”
似乎是被自己的話笑到了,林遠如一邊用手捂著嘴一邊變態地小聲笑了起來。
青衣老者繼續說道:
“還真不一定,那狄明可是力壓南宮家那位奪得的上陽學院入門第一。”
林遠如繼續說道:
“那又如何,他還不是一個煉氣修士。和我們上清林家比,跟螞蟻又有什麼區別。”
老者沉默了一下回道:
“嗯。”
只是心中打算明天就申請調離林遠如家。
一個第七支脈的女子就敢這般目中無人,私自代表林家算計這種驚天大事,當真不知死活。
跟這樣的瘋子呆一起,遲早出事。
突然,林遠如驚喜地說道:
“俊方哥,你怎麼來了?”
林遠如並未理會老者的警告,與這位主脈男子親親我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