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聽到這樣的回答,陳警官立刻變得激動起來,回頭瞪向我們說,“這傢伙害死了這麼多人,為什麼還要故意把人放跑?”
“老陳,你先別激動.”
我嘆了口氣,讓他稍安勿躁,楊一凡也收好七星短劍,似笑非笑說,“這老頭故佈疑陣,為的就是阻止我們進入棺材村,顯然是不想被我們衝進去破壞他那個組織的計劃,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傢伙應該早就找到進村的路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把人留下來,逼問他入口在哪裡?”
陳警官不解道。
“他不會告訴我們的.”
楊一凡笑了笑,“這個棺材村真不簡單,居然連養屍王家的人都插手進來,與其逼問他怎麼進村,還不如讓這老頭在不知情的狀態下,為我們指路.”
剛才楊一凡動手的時候,明明有機會把那老頭留下來,但卻故意將人放跑,只在他身上留了幾道傷痕,估計是已經做下了什麼標記,所以才有恃無恐地讓他離開。
隨後,楊一凡又從懷裡掏出一面羅盤,望向羅盤上的指標,稍微調整了一下方位,接著便指向老頭逃跑的方向,“走吧,只要繼續跟著羅盤,應該就可以進村了.”
“原來你早就有了打算,看來是我太沖動了.”
陳警官洞悉了楊一凡的想法,這時候也微微舒了口氣。
我們重新返回那輛警車,再次拉開車門,將臉色早就嚇得發白的黃玲拽出來,一臉嚴肅地叮囑道,“我們已經找到了進村的路,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恐怕進村之後面臨的麻煩會比現在更大,你最好考慮清楚,究竟是跟我們一起出發,還是等天亮之後趕緊撤離,進了村子,我們未必能保證你的安全.”
黃玲儘管已經嚇得渾身發軟,但還是用力搖頭,用顫抖的語氣說,“不……事情還沒搞清楚,我不能回去,說什麼也要找到我哥!”
“行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就下車,跟我們一塊上路好了.”
我在黃玲那張發白的臉上掃了一眼,目光一轉,便不再繼續勸說下去了。
為了儘快進入棺材村,我們也沒有再耽誤時間,簡單商議了一會兒後,便將裝備拿下來,匆匆跟隨羅盤的指引,朝著身後那條林蔭小道走去。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危險,我把黃玲交給了楊一凡負責,讓他隨時進行照看,自己則跟陳警官走在了隊伍末尾。
山裡的光線很差,天色也完全黑透了,我們不得不打著手電筒探路,走了沒一會兒,陳警官忽然從後面拽了我一下,指向走在前面的黃玲,用很小的語氣說,“小廖,這丫頭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居然肯陪著我們走進這麼荒涼的深山,就不怕出意外?”
“誰說不是呢.”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答話,只是看向黃玲的眼神,已經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按理說一個普通的女孩,在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情況下,就算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同意加入我們,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可黃玲不僅加入了我們,還一再要求我們儘快出發尋找棺材村的確切地點,這種表現已經很不正常了。
剛才我故意用言語試探她,就是為了看看黃玲的反應,黃玲雖然表面害怕,可在進山的路上卻表現的尤為積極,不能不引起我的懷疑,我甚至覺得,這一路上遭遇的事,很有可能都在她預料之中。
當然,我沒有直接把這些看法說出來,只是默默跟隨在後面,一個勁地打量這女人的種種表現。
約莫前進了半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比較崎嶇的山谷,山谷前面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原始雨林,腳下這是一條很淺的溪流,水流平緩,從南到北延伸,一直延伸到看不見的叢林深處。
到了這兒,楊一凡就把腳步停了下來,手捧羅盤,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我見他躊躇不前,於是加快腳步,上前詢問道,“怎麼不走了?”
“走不了,羅盤指標不知道受了什麼干擾,已經無法繼續指明方向了.”
楊一凡將手上的羅盤遞過來,我低頭一看,發現上面的指標東西搖擺,一直在不定向地轉圈,這說明附近的磁場存在某種異常,已經強大足以影響羅盤指標的地步。
“那怎麼辦,我們豈不是又要跟丟了?”
陳警官也注意到了這點,一臉焦急地說道。
楊一凡搖了搖頭,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眯著眼睛,看向了那條小溪的上流。
溪水呈蛇形走位,由北向南,彷彿一個天然形成的箭頭,水流的走向暗合陰陽方位,猶如一柄利劍,將整個山谷剖成兩半,一面是陽,一面為陰。
我吸了口氣道,“這條小溪似乎是用來分割地形的,我們現在的所處的地方位於山谷的陽面,只要跨過這條溪水,就到了山谷的陰面,那種強到足以干涉羅盤的磁場,也是由山谷的陰面散發出來的,看來,只要跨過溪水,就算進入棺材村的地界了.”
楊一凡深以為然,摸著著鼻子道,“這裡的死氣很濃,絕不是一般的峽谷,而且四周都是環形的高山深谷,將整個棺材村的地形遮擋起來,導致裡面的陰氣得不到宣洩,長此以往,已經形成了一片極陰之地,看來傳言並不是假的,棺材村,的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人地.”
“可我們已經來到這裡了,總不能原路調頭吧,能不能想個辦法,儘快確定進村的方位?”
這時候的黃玲卻顯得有幾分不耐煩,一直在催促我們。
我看了她一眼,說你彆著急,這都到門口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我們又停了下來,正打算找個平坦點的地方稍作歇息,忽然間,陳警官用頭扯了扯我的袖子,緊張兮兮地環顧左右,“小廖,你有沒有聽見,好像有女人在唱歌?”
啊?我愣住,然後示意讓大家都別製造任何聲音,隨後屏住呼吸,仔細細聽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吧,你是不是幻聽了?”
“明明就有,你怎麼聽不到?”
陳警官急了,指著林子深處說道,“聲音是從那個方向飄來的,你聽,越來越清楚了.”
我只好把頭偏向楊一凡,發現他也跟我一樣,露出很疑惑的神情,想必是沒有聽見所謂的歌聲,正當我倆都疑惑的時候,冷不丁,黃玲也忽然站起身,露出了很緊張的神情,“我也聽到了,的確有女人在唱歌,就在溪水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