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厲害?講真,我還有點不信,可餘光注意到沈平那張不停發抖的臉,卻又不得不信了。
這老小子性格囂張,從來不把別人當回事,能夠讓他光聽名字就害怕成這樣的組織,來頭一定不簡單。
我又說,“這麼看來,盯上那座大墓的人除了你,也包括這群鬼面袍哥會的人,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華,就連黃德興,想必也是死在這幫人手上.”
“這……連鬼面袍哥會的人都出手了,看來關於那座大墓的傳言並不是假的,小子你可要想好了,憑你那點能力,是絕不可能和整個鬼面袍哥會為敵的,我勸你最好還是儘快放棄調查,別再插手這裡的事了.”
沈平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擦了擦冷汗,又對我色厲內荏道。
我冷笑不止,說老沈,咱們剛認識不久,可能你對我還缺乏瞭解,我這人是屬驢的,典型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越是複雜的事情我就越興奮,這事我還管定了!“哼,既然你一心找死,那我也懶得勸你了,你好自為之吧!”
沈平搖搖頭,冷冷地轉身走了,留我一個人愣在後院,看著他走遠的方向失神。
不一會兒,鋪子後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回過神來,看向正站在後門看戲的楊一凡,沒好氣道,“你丫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發現活屍,和它搏鬥的時候我就來了.”
楊一凡笑著走向我。
“你早就來了,怎麼不出手幫忙?”
我一臉驚訝。
“對付一頭活屍,還用不著這麼多人一起上.”
楊一凡搖了下頭,繼而又朝黃玲的房間指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另外,我感覺這活屍出現的時機有些蹊蹺,剛才沒有出手,也是為了便於觀察,試圖把躲在背後控制它的人找出來,可惜失敗了.”
我說道,“怎麼,你懷疑這頭活屍的背後還有人?”
“當然!”
楊一凡點頭,說活屍只是一種沒有自我意識的行屍走肉,倘若沒有別人的指引,是絕不可能跑到這裡來,專門針對黃玲下手的。
我心中一動,“照你這麼說,鬼面炮哥會的人沒準就躲在我們鋪子外面?”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楊一凡嘆口氣,說自己剛把店鋪大門關上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門外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窺探自己,於是便跟著追了出去,哪曉得前腳剛走,活屍後腳就爬進來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把我調走的。
我點點頭,說那你覺得,這一切會不會是沈平在搞鬼?剛才整個後院除了我,就只剩一個沈平了,這傢伙也是術士,應該懂得不少控制屍體的法門,沒準是他在故佈疑陣?楊一凡笑笑,搖頭說不可能。
沈平雖然是個術士,可修為也就那樣,更多的還是依靠經驗和各種法器來驅鬼,他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控制那具活屍。
排除掉了沈平,那又會是誰呢?我一頭霧水,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只好搖搖頭,暫時停止了思索。
有了剛才的經歷,我和楊一凡更謹慎了,再也不敢麻痺大意,直接守在了黃玲睡覺的房間門外,瞪大眼睛,一直守到太陽落山的時候。
沒過多久,屋子裡再度傳來一聲輕哼,我回頭一看,發現黃玲已經甦醒了,這女人連翻遭遇驚嚇,醒來時的狀態依舊很不好,扶著額頭下床,慢悠悠地來到我身後,“廖凡,這是哪兒啊?”
我說,“只是我的風水鋪子後院,昨晚你被汽車爆炸的氣浪震暈了,我一直沒有叫醒你,而是把你安置在了這個地方.”
黃玲一臉震驚道,“什麼,那我不是快要昏睡一天了?”
我點點頭,說是啊,不過你別擔心,有我和楊一凡守在這兒,不會讓你出事的。
“謝謝.”
黃玲一臉疲憊,對我和楊一凡點了點頭,又繼續扶著額頭坐回去,滿臉憂心地說,“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哥到底惹上了什麼牛鬼蛇神,實在太難纏了.”
我扭頭安慰道,“你別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再大的麻煩也總會過去的,對了,你已經昏睡這麼久,肚子應該也餓了吧,要不要我替你叫點吃的?”
黃玲輕輕摸了下肚子,小聲說,“好,你們守了我這麼久,應該也很累了,不如我請你們吃頓大餐吧.”
我剛要搖頭,想說請吃大餐就不比了,而且現在出門也不安全,可話未脫口,就聽到後院門外,又再次傳來幾道砰砰的敲擊聲,頓時耳根一動,急忙站起來。
楊一凡也聽到敲門聲,立刻起身說道,“莫非是沈平回來了?”
“不太像!”
按照沈平那種咋咋乎乎的性格,如果敲門的人是他,不可能一點聲音都不出。
懷著疑惑,我又等了等,直到十幾秒後,那種敲門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砰……砰……砰!敲門聲很有節奏,斷斷續續地響了三下,隨後便陷入了死寂,這種聲音不像是在敲門,反倒更像有人拿著兩塊石頭在碰撞。
我眯著眼睛,從門縫中看到了幾縷白霧,伴隨著很濃稠的陰氣湧入進來。
太陽已經落山,外面的街道也是一片漆黑,我看不清楚門縫外面到底有什麼,只是直覺告訴我,這個敲門的傢伙,恐怕不是一般的角色。
楊一凡則緩緩摸出七星劍,對門外大喊道,“外面的朋友,怎麼只敲門不說話,就算你想進來,也總得先告訴我們自己是誰吧.”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回應,只是這聲音沒有一絲溫度,既嘶啞又難聽,好像老烏鴉在叫,“我是黃德興.”
什麼?聽到這句回應,院子裡的三個人同時都愣住了。
黃德興不是已經死了嗎,昨天上午,我們剛去警局認領過他的屍首,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敲門?最激動的人無疑要數黃玲了,她立刻緊張地把身體縮成一團,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你真的是我哥?”
“是啊,我的確是黃德興.”
門外的聲音不緊不慢,冷幽幽的,還夾雜著幾分莫名的空洞感。
“裝神弄鬼!”
楊一凡哼了一聲,當即從懷裡掏出幾張黃符,就要默不作聲地走向後門,卻被我一把按住肩膀,緩緩搖頭,示意他先別衝動。
接著我便咳嗽了一聲,將目光定格在被濃霧遮掩的門縫上,朗聲說,“你怎麼證明自己就是黃德興?我們已經看過你的屍體了,你跑來我這裡敲門,又是為什麼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