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落成,我想都沒想,立刻迎著那股狂風衝了上去。
對方似乎也沒料到我動作這麼快,當即停頓了一下,然後更加拼命地催動蠱咒,剎那間,整個宅院深處都有一股白霜瀰漫起來,霧影重重,瀰漫了我的視線,而白色的霧影之中,則颳起了一股十分陰寒的氣流,不斷朝我襲來。
我手握斬邪刀,對著這些霧影狠狠劈過去,感應到那股陰氣的源頭,立刻將手腕一番,取出一枚五帝錢,對著那股陰氣狠狠投擲上去。
砰的一聲,五帝錢上湧出一股至陽的氣流,與陰氣反衝,發出炸雷一般的爆響。
銅錢被繃得粉碎,好像磷火一樣漫天飄卷,我把七星釘插在腳邊,正要繼續佈置陽陣,結果這時候,肩膀上卻瀰漫出一股森冷的氣息,緊接著就有一縷綠芒一閃即逝,徑直衝向了那片霧影深處。
又是砰砰幾道碰撞聲,我聽到了一聲慘叫,接著就是有人倒在地上的聲音,沒等我反應過來,小雪已經赤著雙腳,坐在房間的窗戶上,對我拍拍手說,“還愣著幹什麼,姑奶奶已經幫你把人搞定了,趕緊進來撿屍啊.”
我心神大定,急忙鬆了口氣,隨後將七星釘和斬邪刀收起來,回頭衝著陳警官等人喊道,“可以了,叫你的人進來,把兇手逮捕歸案吧.”
話音剛落,陳警官就帶著幾個老油條,氣勢洶洶地衝進內院,一陣翻箱倒櫃的搜尋,最終在裡屋的房間角落中,找到已經被小雪打暈的李廣發。
外面那幫經常都拍手相慶,集體發出了歡呼,看向我的眼神已經變得十分敬畏,尤其是曾經跟我發生過矛盾的楊毅,此時臉色也是半帶敬意,半帶畏懼。
我看出了這小子的心思,哈哈一笑,上前拍拍他肩膀,說我這個人呢,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記仇,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那點小矛盾算不了什麼,以後我在渝都討生活,少不了還會跟你打交道,屆時還希望你能行個方便。
楊毅連連點頭,說一定,一定……這場鬥法結束的很快,由於小雪的強勢干預,我幾乎沒費什麼勁就逮住了李廣發。
等到這老小子被人戴上手銬,強行扭送出來的時候,看向我的眼神還有些難以置信,邊掙扎,邊吶吶自語地說,“天吶,你手上居然養了一個這麼厲害的鬼妖,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懶得跟著傢伙囉嗦,只是叮囑陳警官,一定要把這傢伙看好了,進審訊室前務必嚴格搜身,以防他再出什麼么蛾子。
陳警官擦了擦汗,點頭說放心吧,對這種危險人物,我們一定再三小心。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搞定了,由於我在這場抓捕行動中的“英勇”表現,不僅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還因此結識了不少警隊的朋友,等到回程的時候,心情自然是不錯。
楊一凡也打來電話詢問我情況,我沒好氣說,“你小子還記得關心我啊,我被人帶進號子裡的時候,你丫的怎麼一直不肯出現?”
楊一凡苦笑,說我不是讓小雪去幫你了嗎,再說我是個道士,怎麼能跟公門裡的人打交道?晚上七點,我總算回了風水鋪子,楊一凡提前訂了酒席,說是要為我接風洗塵,席間我向他打聽起了這兩天的生意情況,這小子樂呵呵地告訴我,說店裡經營得不錯,倒是賣出了不少驅邪掛件,已經勉強步入正軌了。
隔天我哪兒都沒去,直接待在出租屋調養身體,一直待到下午三點,正準備去樓下鍛鍊一下,活動活動筋骨,這時候卻接到孟曉瀾打來的電話,說店裡來了個大客戶,她一個人搞不定,需要我親自跑去接待。
我一臉納悶,說楊一凡呢,這小子難道不在?孟曉瀾苦笑說,“楊哥說是去給一個客戶遷墳地了,一大早就離開,直到現在還沒回來.”
我哦了一聲,趕緊換上衣服,匆匆趕到了風水鋪子。
趕到店鋪門前,我就看見一個打扮時髦,氣質不俗的女人,正端坐在椅子上,這女人大概二十二三歲,長著一張明星臉,五官精緻,鼻頭也高,整個人看上去挺精神,到不像是有什麼麻煩的樣子。
我正覺得奇怪,剛到跟前,女人已經站起來了,對我伸出一隻白淨的手,“你好,我叫黃玲,請問你就是廖大師嗎?”
我點頭笑了笑,客氣道,“咱們歲數差不多,你不用管我叫大師,直呼其名就好了.”
她點了下頭,又重新坐回去,說自己這次過來,是為了找我幫我,去一個地方幫忙尋找家人。
“你家人丟了?”
我一愣,心裡很快泛起了嘀咕,我這裡直接風水業務,又不是職業偵探,找人這種事情哪裡輪得上我?黃玲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急忙說,“你不要誤會,我說的找人,不是一般的找人,而是……而是我的家人去了一個很邪乎的地方,在那之後就徹底跟我斷了聯絡,我想找幾個厲害的人,跟我一起去那裡查探一下情況,確定家人的死活.”
我哦了一聲,頓時被勾起了不小的興趣,忙問道,“什麼邪乎的地方?”
黃玲搖了下頭,說自己其實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地方叫棺材村,位於渝東南某個貧窮的小鎮,至於棺材村的確切位置,她暫時還沒確定。
“你連地方都沒確定,讓我怎麼陪你找啊?”
我心裡又泛起了嘀咕,如果只是簡單地驅邪生意,或者進山救人,我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次的客戶提出這麼有挑戰性的要求,我心裡還真沒底。
見我沒有答應,黃玲眼中也流露出一抹失落感,搖搖頭,說是啊,我哥去的地方太神秘了,連我這個做妹妹的都不查不出確切位置,就更不要說你們,我還是直接報警好了。
說完,她便拎起了小挎包,打算朝鋪子外面走去,我確實也不太想接這種稀裡糊塗的業務,於是就起身相送。
到了路邊,黃玲拉開一輛敞篷車大門,剛要坐進副駕駛,這時候十字路口外卻傳來一陣發動機的巨大轟鳴聲,嚇得我和黃玲都是一激靈。
我抬頭一看,只見一輛灰色的麵包車以超過百碼的速度駛來,在接近黃玲的時候,猛地來了一個急剎,隨後麵包車的車門被粗暴地推開,出現了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人,直接從後面拖住了黃玲的腰,作勢要把人拽到車廂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