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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進一球 積一分 贏一場?

清風掠過鬆林,為自己添上些許松油味,湧進走廊,拂過教室,捲起書頁,知了聲猛然增大。

夏日已然朗朗。

天邊浮著流雲,一如青花瓷上的留白。

課代表這個事,算不上風波,悄無聲息中便是結束。

或許能給人留下印象的,只有那一篇和主流並不相符的文章,高中生難以把握住的散文。

但和《跑警報》之類的經典相比呢,似乎又短了些,差了些,很快又被人遺忘。

只有宋子豪記在心上,小道訊息說,他倒是沒選文科逃得遠遠的,而是找關係去了別的理科班,趁著高二重新分班的機會。

黃天放答應的很痛快,早在舉報信那次的事情上,他就看著這小子很不順眼,索性讓其滾蛋。

時間到了五月底。

空氣愈發火熱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天氣,還因為四年一度的世界盃要到了。

國足首進世界盃,立下了“進一球、積一分、贏一場”的宏偉目標,電視節目裡面鋪天蓋地的新聞,街道上,校園裡,沒多久就碰見幾人聚在一起,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國際局勢。

最大的焦點聚集在,誰能拿到大力神杯,以及,國足能不能在小組出線,巴西就不說了,哥斯大黎加,未必不能碰一下。

甚至,戰而勝之!

張澈也停下持續了大半個月的筆耕,和世界盃有關,倒也不是要去看,這結果還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正因為結果清楚,機會就來了。

國內的體育彩票,首次發行是在2002年,也就是說,他可以去投注世界盃的彩票,四年的機會就這一次。

想到這裡,哪怕是擁有了後世千萬多身家的張澈,也不由得呼吸急促且火熱起來,第一桶金,太難了。

還好可以透過正規渠道,其實,也不是沒有線下的賭場,可毛頭小子進去,不被吃個乾淨,那是不可能出來。

要是賺了把大的,可能人都走不出。

私人賭場哪有錢給你?

張澈數了數自己賣蠑螈存下的錢,還有兩千出頭,只要三場,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應該可以翻個幾百倍。

也就只能如此,再多,大抵會讓有心人察覺,真當別人都是傻的?

張澈從不認為自己是最聰明的那個人。

知了~知了~

林蔭小道,蟬鳴聲愈發急促。

張澈努力回憶起韓日世界盃的關鍵比分,以及勝負,默默記在心裡,直到在一幢小樓前停下。

這是教師宿舍樓,三層,約莫是八十年代的建築,外牆上很多紅紅綠綠的玻璃碎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光彩熠熠,好像無數鑽石長在上面。

欄杆上攀著爬山虎,葉子幽深而翠綠,見之心而寧靜。

張澈走上二樓盡頭的房間,敲門。

咔嚓。

門被開啟。

門後面,穿著白短褲和粉T恤的楚安妮穿著涼拖出現。

房間很素雅,能看得見只有一張老舊的書桌,放在木架子上的洗臉盆,棕色毛巾筆直的掛著。

唔,還挺乾淨,不符合單身女人的特性。

當然,更引人注目的則是桌上的黑色筆記本,挺薄,看不出型號。

是個富婆。

床是看不見,簾子隔著呢。

張澈眼皮直跳,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禮貌,也僅僅是禮貌的淡淡開口:“老師,我來拿月假的作業。”

真要說,兩人可還有點樑子呢,但他也沒法計較,反正這個大神也呆不了多久。

可沒辦法,剛剛去教師辦公室,被告知楚老師下午沒課,已經回了宿舍,只得硬著頭皮來。

明天就是六月一日,要放假了。

高一年級,也準備上午的課結束就放人。

作為語文課代表,得履行職責,來拿作業,這是公事,卻也不能任性了。

“作業?”

楚安妮倒也沒避忌自己的學生,悠悠然坐在椅子上,嫩白修長的雙腿併攏,語氣中稍有驚疑,沉吟片刻後方才說道:“就寫篇作文吧,至於題目,你想一個,不少於八百字。”

張澈:“......”

原來都沒準備呢,是他自作多情了。

對不起了各位同學,本來這篇作文可以免去的。

既如此,告辭了。

“好。”

張澈正欲離開,卻又被叫住。

“等等,上次那篇作文,可能要貼出來在展覽欄裡面,既是當書法作品,還有讓人學習,提前和你打個招呼。”

“行,老師您看著辦就好。”

張澈躺平,就曉得有么蛾子,全班就他的作文沒有發下來。

“不要這麼生分。”

楚安妮笑了笑,說:“總歸你還是我的課代表,您不您的,也無所謂了,不過好歹你還是聽勸的,下次繼續。”

張澈腹誹:叫“你”,還是叫安妮......

誰和你熟了?

不過,表面還是很狗腿的答應:“老師,我明白了。”

旋即,稍有猶豫,躊躇了下,還是繼續說:“不過,我寫這篇文章,不代表對於高考作文有別的想法,我還是覺得,高考作文,有捷徑可取,但這不是小聰明,而是生存之道。”

楚安妮臉上的笑容一滯。

但張澈要說的還不僅僅只是如此,而是趁熱打鐵:“高考作文,其實並非首重文筆,更多的是應用,理清邏輯,不諱言的說,真要到我這個水平,除了個別天賦好的,剩下的可能還要練,但,高考只有語文麼?”

楚安妮來不及反駁,或者說,還沒有想到怎麼反駁,就已經帶入到了對方的思維中。

“還有數學,英語,太多了......”張澈自問自答。

“這就決定了不可能在語文上花費太多時間,而像我之前月考的作文,是可以複製的,花費很少的精力,換來四五十的分數,很值得。”

高一的學生懂什麼,不過都是跟著老師罷了,張澈真有些擔心,有的人受到楚安妮的誤導,為了琢磨真正寫好文章,用了太多心思。

“可這還是投機取巧,不是麼?”

楚安妮的眼神有些冷,語氣更是森寒。

呼。

張澈嘆了口氣,看著楚安妮的眼睛,並不退縮。

片刻後,緩緩沉吟道。

“老師,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個小山坡,天氣好的時候,甚至能在陽臺上看到西面的玉都山,東面的灕水縣城,我想問一個問題,你覺得,灕水縣,怎麼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