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把苒苒也喊來,我還真不曉得怎麼辦。”
見了面,張藜也是趁著連嬋去衛生間的時候,私下調侃道。
許是嫁人的原故,她對家裡的不少事情倒看開了些,若是無法管,那就放寬心。
不過,若是葉苒和連嬋一起來,張藜也不曉得怎麼來處理,畢竟,兩個弟媳…這麼多年的經歷屬於空白。
“葉叔和柳阿姨去杭城的,還要往普陀山去玩兩天。”
張澈解釋了句,意思是並非他不想帶,而是實在沒辦法。
可能還有個別走得近的親戚一起,算是特地為了房子喬遷去的,按照灕水風俗,這是大事。
說起普陀山…上一世張澈也去過,無奈,連嬋的情況,將希望寄託在玄學上,是最後的辦法。
說是容易生女孩來著。
“嗯?”
張藜眉頭微挑,差點就想問往後怎麼處理,看著這麼自信淡然,但念頭一轉,又是放棄。
知道那麼多難受的是自己,要是生了孩子,多給兩個紅包好了。
“你怎麼不說把大明星汪黛一起喊過來?”
她還記得這茬,真是好大的驚喜,到現在還有人提起來這事,當時婚慶公司的人錄了像。
“也不是不行啊,等兩天她要來徽省臺來參加節目,來吃頓飯?”
張澈笑笑,故意逗對方,曉得目前就是大姐的極限了,沒法做到平靜以對,功力上,和餘女士,有著相當大的差距。
張藜:“……”
正好這時連嬋已經從衛生間裡面出來,話題到此終結。
“這房子裝修的也蠻好的。”
連嬋左顧右盼了下,略帶那麼一絲絲的刻意誇獎。
怎麼說,她也是見識了不少才裝修好的房子,在學校外面那套就不說了,整個進度都能瞧得見。
至於葉苒那套,就是更誇張了,風格極其鮮明,既實用又好看。
姐姐的這套,心底說,公式化做題,沒啥特點。
可也不好這麼說,連嬋如今也會說些好聽的。
張藜雖是瞧出來點,但心裡還是高興的,好不好自己有數…不過,就廬州和滬上的差距,能理解。
三人聊天,許林則是在廚房裡面做飯。
應該不是刻意展示誰在家裡說了算,張澈略一思索,便是猜到什麼,沒去問,而是起身去了廚房,幫著打打下手。
至於主廚的位置,便是不去搶了。
許林客套了下,也沒有硬把張澈推出去,作為相識於微末的故人,如今親上加親,他曉得怎麼樣的相處方式才最合適。
太客氣沒必要,像親戚,或者朋友最好。
晚飯家常,那只是燒法,但材料很豐盛。
張藜胃口一般,吃了一會兒就擱下筷子不動。
倒是惹得連嬋稍有些熱心的問道。
“姐,你怎麼了,沒胃口啊?”
聞言,張藜稍有些猶豫…按照家裡的說法,這個時間點還不好到處說,求的是一個安穩。
但眼下又沒有外人,還是自己邀請來的,而且,她對連嬋小丫頭的印象非常好。
“是有點沒胃口,懷孕了,才兩個月。”
過了三個月,才算是穩胎,能告訴其他人。
“啊,真的啊…”
連嬋滿臉的驚訝,相比於自家親姐懷孕,當時她還是個小女孩,沒啥特殊的感覺,只覺得有趣罷了…
到了如今這個年紀,能做母親了,才是隱隱能有著自豪且無與倫比的感觸。
張澈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大姐年紀到了,又是新婚,這時候最是容易懷孕的時候,要不怎麼說,後世有人用前一年的結婚數來推測新生兒數量。
連嬋這會兒也是無心吃飯,開始問東問西,比如什麼感覺之類,弄得張藜忍不住看向張澈。
咋回事?
你們也準備要孩子?
吃過飯。
聊了一會兒,兩人並沒有在這邊住,即便是張藜已經準備好了房間。
不自在是一方面,再就是,總不會麻煩辛苦孕婦。
就住在附近不遠的酒店。
連嬋自進了房間,就是有些心事,一會兒蹙眉,一會兒展顏的,偶爾還嘆氣,情緒波動不小。
為了什麼,張澈自然是清楚,但這事避免不了,大街上還能碰見孕婦呢,等到過年的時候,就是更頻繁了。
這年頭的出生率可沒有那麼低,在家的話,時不時就能吃到滿月或者百日的席面。
“我們要不還是努力努力?”
等到洗過澡,連嬋忽然就是拽住了張澈,主動要求。
反正都這種情況了,只能以次數彌補。
要是真的有了,也不怕,這都十月了,按照九個月算,那時候都畢業了,無需在乎那麼多。
“額…好。”
張澈倒是欣然應下,但心裡也就是想著這是小妮子臨時的想法,等這熱乎勁一過,便是忘在腦後。
可說是這麼說,第二天晚上和葉良友吃飯的時候,他還是婉拒了勸酒,只是找了個別的理由。
好在,兩人又不是什麼酒肉朋友,喝喝茶同樣可以暢聊人生。
“老葉,在臺長的位置上好些年了吧,我都快大學畢業了。”
張澈是從高甜甜那邊隱隱聽見些風聲,笑著說道。
“是好些年了,往後應該還會在行業內。”
葉良友相比於上次從出版社出來,這次就是淡然篤定了很多。
說實在的也是沒有遺憾,徽省臺這幾年從二線電視臺躋身於一線電視臺末尾,有不少特色且自主的節目,收視率都不錯。
至於廣告費用,亦是不少,都成了比較肥的單位。
兩人沒說的那麼仔細,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各自在心裡清楚。
這次就他們吃飯,連嬋和剛到廬州的汪黛吃火鍋去了。
到底是年輕女孩子的性子,不怎麼喜歡這種場合,參與不進去。
等回到酒店。
連嬋在看電視,而汪黛則是鼓搗著自己的手機。
“哎,你今天晚上沒喝酒?”
汪黛聽見有人敲門,是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蹦起來,兩人吃撐了,這會兒也聊累了。
下意識嗅了嗅鼻子,問道。
“沒有。”
張澈點點頭,但也沒有解釋具體原因。
不敢說,誰曉得她會湊什麼熱鬧。
“有點怪…”
汪黛抿了抿嘴,印象中,張澈喝酒的次數不多,但是和葉臺長每次都會來兩杯。
“不過,也好…喝多了怕你的血液亂跑,軟趴趴。”
張澈:“……”
那是爛醉如泥斷片好吧,若是淺淺喝上幾杯,怕不是酒壯色膽。
“和嬋嬋說好了,今天晚上歸我。”
汪黛才不管這個,簡單的刺激有利於今天晚上的體驗。
“我先回去了,就在隔壁…過會兒記得來哦,要是你現在想要熱熱身,我也不介意。”
說著,就是戴上口罩,瀟灑的推門出去。
弄得張澈也是無奈的搖搖頭,汙女一旦發威,尋常人是根本沒有辦法接招。
“晚上吃的火鍋還好吧?”
張澈隨口問了句,現在可不比前幾年,各類火鍋店如春筍般開出來,口味也多。
“還可以。”
連嬋起身,點點頭,說著,就是把張澈往衛生間的方向推去。
“幹嘛?”
張澈不解。
“不是說要熱身麼?”
連嬋繃著小臉,說道。
“......”
過了半小時,張澈才是曉得,哪裡是什麼熱身,她還是惦記著之前那事。
看樣子,這股熱乎勁要維持上一段時間才會消退。
等他從衛生間出來,卻見連嬋還躺在床上,不準備動彈的樣子,擺了擺手,示意可以走人。
這種上下場的事情,第一次覺得離譜。
可但凡有了第一次,後面就是覺得自然起來。
去到隔壁房間,敲了敲門。
“呀,你可算來了,十點半了,我差點就睡著了。”
汪黛開始了胡說八道,看這精神奕奕的樣子,根本不困。
但也就這麼一隨口抱怨,說完就是笑嘻嘻的拿出來個髮圈,將長髮紮起,正式進入流程。
唔,時間有點晚了,慢慢來,恐怕要耽誤睡覺。
只是過了一會兒,才是嘟嘟囔囔的疑惑道。
“怎麼回事,真熱身了?”
眾所周知,熱身之後,會暫時麻痺。
汪黛發現,自己明明努力了,卻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什麼都沒吃到呢...
“可也沒有什麼味道,你去洗澡了?”
張澈點點頭,汙女的關注點,就是與眾不同。
“下次可以不用洗。”汪黛嬌媚一笑。
張澈:“?”
“......”
在廬州呆了最後這一夜,上午便是出發回灕水。
連嬋開的車,因為某人一起來就是打哈欠,讓人不怎麼放心。
畢竟到了廬州,假期還有,不回家也說不過去。
尤其是連嬋,放暑假的時候,一天沒回來。
只是,上次說的事情,徐欣然還念念不忘的,約了個市裡面的專家看了下。
結論要更差些,直說機率比較低。
這才是讓徐欣然打破了心裡面最後那麼一丟丟的僥倖,不是兩個人合起來蒙她。
連嬋的情緒倒也還行,滬上的專家顯然更權威,也查了這方面的資料,理解的比較深刻。
“你們現在怎麼樣?”
徐欣然忍不住問了句。
“挺好的。”
連嬋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沒有啥不好。
甚至於苒苒還說,實在不行,到時候她給幫忙生一個。
要不是現在這種情況,可能還實現不了呢。
同時,她心底也默默對自己說,五個人承受壓力,總比一個人承受壓力要來的輕鬆。
即便是有些荒唐,但似乎讓人接受起來,也容易些。
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聞言,徐欣然有些語塞,再往深入了問,好像也不怎麼合適。
現在女兒不是過去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
在灕水呆了兩晚,張澈和連嬋便是又回了滬上。
途中臨時起意去了趟杭城,聽說葉志堅一行人已經離開,才是敢去玩。
估計在外面玩得有些累,葉苒還處於休養生息的狀態。
坐在沙發上揉小腿。
雖然圍棋算是運動,可身體並沒有辦法和其他專案比。
趁著張澈上樓玩遊戲,有些天沒有和楚安妮在區裡大殺四方,有損威名。
需要找回場子。
葉苒從身上掏出來一張紅色紙頭,遞給了連嬋。
“吶,求了個籤給你,普陀山知道吧,聽說是有點靈。”
連嬋點點頭,接過來一看,反正就是些看著似是而非的辭。
有些不明白。
“你求的什麼?”
“早生貴子啊,哈哈。”
葉苒沒忍住笑出來聲來,差點前仰後合,這對於情緒穩定的她來說,及其少見。
“額...”
連嬋嘆了口氣,想了想,還是把紅色紙條收下。
甭管怎麼樣,試試唄。
“要是實在不行,之前你說的...”
“沒問題。”
葉苒一口答應下來,甚至可以早兩年,沒功夫帶,有人幫著帶還不好麼?
而且嬋嬋一看就是喜歡小孩子的。
而她自己,反而可能沒有那麼多耐心。
是夜。
連嬋倒是沒找張澈熱身,就是把人放走到葉苒那邊去了。
上一次要不是汪黛非要說,她也不至於如此。
結果就是某人貪歡過度,第二天哈欠連連的。
還是悠著點,聽說次數太多,蝌蚪的質量也不是那麼好。
都是書上寫的,應該是有那麼些道理。
“嬋嬋都焦慮起來生孩子的事情了,我感覺我都被影響了,要不,早點...年紀大了會影響機能。”
葉苒突發奇想的說道。
三十歲生小孩,身體恢復也沒有那麼好。
“不至於。”
張澈很篤定的說道。
上一世你都是過了三十歲才是生的小孩,而且還是雙胞胎,恢復的極快,醫生都覺得驚訝。
“好吧...”
葉苒躺在床上放棄了。
“那今天還得有措施,唔,我腿疼,不想動...”
張澈會意,看樣子今晚是沒有配合,只有獨角戲。
......
假期的最後一天,張澈和連嬋回了滬上。
休息了半天。
才是各自進行學習和工作狀態。
這七天過得飛快,又感覺特別忙,跑了很多地方。
約莫是老天爺刻意為之,國慶七天非常晴朗。
等日子一過,就是秋雨一陣一陣的。
氣溫穩定被壓制到二十五度以下,全年比較舒服的季節到了。
十月底,張澈開個窗戶,在書房裡面玩遊戲。
有了時間,有了投入,他和楚安妮玩得都格外認真些。
弄了個幫派,成天打架。
十一點,從書房裡面出來。
連嬋睏意十足的打了個哈欠。
“睡覺...今天先歇歇,好睏...”
她抓住張澈的胳膊,搖了搖,略微撒嬌,高掛免戰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