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也算是鎮守一方的大宗門,按說應該沒人敢找麻煩,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今就遇到了敵手。
單化持戟飛出的那一刻,張北就已經做好了惡戰的準備。
疾馳而來的梭子舟上懸掛著黑色旗幟,旗幟上刻畫著一副透著邪魅的骷髏頭,空洞洞的眼眶中翻騰的血色霧氣,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白骨觀,弟子不足千人,整體實力卻和玄天宗不相上下,由於兩宗同處一洲,一左一右遙相呼應,成為犄角之勢,並沒有太大的矛盾。
讓人不解的是,被綁在旗杆上的冷夜又是怎麼回事?
單化持戟飛速的靠近白骨觀的飛行法器,他現在心中只想著一件事,就是要滅一滅白骨觀的威風,人還未到,厲聲呵斥著,
“居然敢傷我玄天宗弟子,爾等拿命來。”
“讓李泰和那混蛋來和我說話。”
隨著一聲怒喝,一縷透著邪性的黑霧橫空飛出,襲向單化。
單化驚歎一聲,“不好!”
隨即,一股靈氣包裹全身,下一刻手持三叉戟向前衝去。他剛與黑霧相遇,一股未知的恐怖驟然降臨,飄蕩在空中的黑霧隨意變化著形狀,似虎似龍又似一把箭矢。
張北擔心的喊道,“師弟小心。”
單化手持三叉戟,順勢一掃,黑霧散去,只見一顆漆黑錚亮的骷髏頭轟向他的胸口。
伴隨著一聲慘叫,單化被擊飛出去。
張北憤然躍起,接住被擊退的單化,穩穩落下,察看他的傷勢後,一粒丹藥送入其口。
“大師兄,我打不過他,這老東西是元嬰期修為。”
葛玉示意玄天宗弟子切勿衝動,她隻身一人立於空中,雙目鎖定著骷髏頭的動向。
“葛師妹,你我上次一別已三年有餘,讓我領教下你的功法。”
葛玉望著湧來的數團黑霧,冷嘲道,“陳老怪,你也太卑鄙了,堂堂元嬰後期修為,不但擄我宗門弟子,還欺我弟子,如今又佈下陣法,就不怕引起兩宗衝突。”
“哼!是你玄天宗欺我宗門在先,看招!”
黑霧化為骷髏頭,圍著葛玉飛速旋轉,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人無所適從。她用力劈出一道金光,金色的光芒穿透黑霧,總算爭取到了一絲喘息機會。
陳老怪發出咯咯的怪笑聲,隨著砰,砰…的聲音,骷髏頭炸裂開來,漆黑的煙霧再次纏住了葛玉。
“哼!雕蟲小技。”
葛玉緩緩拿出一座丹爐,炙熱的光芒從天而降。她手持丹爐飛速的穿過黑霧,誰知一張血盆大口像等待獵物一般,堵住了去路。
“什麼?”
葛玉眉頭一皺,手中丹爐一拋,向著血盆大口飛去。聽一聲怪叫充斥空中,丟擲的丹爐震回到葛玉手中,她的耳膜開始隱隱作痛。
突然,一支黑色的箭矢射向葛玉,她剛要閃避,雙腿卻被黑色的霧氣纏繞住了,身體變得僵硬不受控制,無法掌控自已的身體。
“葛師叔我來救你…”
張北剛要飛出去,卻被柳橋拽住了腳脖,失去重心後摔了個狗吃屎。
“大師兄,你鼻子流血了。”
“小師弟,你為何攔我?葛師叔有性命之憂。”
葛玉已經停止了掙扎,正在接受命運的審判。
霎那間,寒光閃耀,一柄白劍劃破虛空,“鏘”的一聲,黑色的箭矢被長劍擊潰了。
柳橋起身朝著黑霧飛去,他每前進一丈,黑霧便消失一分。不到三息,黑霧散去,陽光四射。
他攙扶著面色煞白的葛玉,“師叔,你沒事吧。”
葛玉輕輕地搖了搖頭,深知自已能夠撿回一條性命實屬不易。她對於柳橋如何破陣救下自已一事,確實心存好奇,然而,她亦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已的秘密和隱私,故而並未向柳橋詢問此事。
“多謝少宗主救命之恩。”
黑骷髏頭已經被柳橋收到丹田世界,成為了小黑和小紅的玩具。
小黑奮起一腳,黑骷髏頭順勢飛向小紅的地盤。
小紅雙翅一拍,骷髏頭再次飛向小黑的地盤。
來回搖擺的骷髏頭面對陌生的世界它只有竭力適應,低調行事。
它就這樣,穿梭在小黑和小紅的地盤之間。
陳老怪發現千辛萬苦練就出來的靈器骷髏頭與自已失去了聯絡,臉色大變,迷茫的望向柳橋。
不過,更讓他震驚的是柳橋居然破了四品陣法,就算元嬰期的修士進入此陣,不死也得退成皮。
陳老怪十分確定,這位少宗主就是修仙界的笑柄。難道這一切都是玄天宗驚天謀劃,想要藉以後大比,除去我白骨觀的天驕弟子。
霎時間,各種念頭在他腦海閃過,讓他驚魂不定。他努力使自已鎮靜下來,希望這一場噩夢趕快甦醒。
陳老怪感受到脊背發涼,一隻冷冰冰的手掌放在他的肩膀上,
“幻覺,這是幻覺。”
“什麼幻覺?小子,連我都不認識了?”
陳老怪回過頭,磕磕巴巴的道,“惠…惠…存存…。”
惠存直接給了陳老怪後腦勺一巴掌。
“直呼老夫其名,黑琉璃那王八蛋就這麼教徒弟的?”
陳老怪已經嚇得雙腿打顫,玄天宗的惠存老祖雖是心狠手辣之人,更是明辨是非之人,若闡述來由,自已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你們首席大弟子張北欺我弟子在先,還望您老主持公道。”
惠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帶著陳老怪來到張北面前。
玄天宗弟子皆俯身參拜惠存老祖。
惠存示意眾人起身。
“北兒,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讓陳裂這娃子大動干戈?”
還未等張北解釋,柳橋開口就道,“大師兄,是不是和白骨觀陳老怪的愛徒沈嵐有關係。”
張北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惶恐,搖著頭,“我救了沈嵐的命,她卻要殺我,不小心有了肌膚之親。”
陳老怪面紅耳赤,罵道,“你個混蛋,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家嵐兒天生麗質,修為天賦哪點比你差?
你們婚約既然解除,為何還輕薄與她,竟與她…我羞於開口,還與合歡宗妖女一起將她打成重傷。”
陳老怪說到這裡,已被氣的呼吸急促,渾身發抖。
張北一臉震驚,“嵐兒受傷了?何時傷的?嚴不嚴重?誰傷的?”
“繼續演戲,我家嵐兒雖為人潑辣,也絕對不會冤枉你個混蛋。”
葛玉生平最痛恨薄情寡義之人,怒問,“北兒,可有此事?”
“我…”
張北跪在惠存面前,“老祖,我是冤枉的,那合歡宗妖女就是挑撥我和嵐兒關係,此事我真的不知。”
“冤枉個屁!你與我家嵐兒雙修之事該如何解釋?”
張北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癱坐在地上,他的幸福日子到頭了。
惠存拍著張北的肩膀,“孩子,若此事為真,作為男人就得承擔。”
又對陳老怪道,“我先把北兒交給你了,至於我御劍峰的親傳大弟子冷夜,因何得罪你了?”
陳老怪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今日前來就是為愛徒討要一個說法,玄天宗如今已經將張北交給自已,再糾纏不清恐怕於已十分不利,他也明白愛徒對張北的心。
“我定會保證張師侄的安全。”
陳老怪頓了頓後繼續說道,“至於冷夜,這小子尋短見被我救了。
我見此子天賦不錯,本想收為弟子,他寧願一死也不背叛宗門,就打算帶他去玄天宗換些資源。”
所有人微微一怔,冷夜自尋短見,千古奇聞啊!眾人紛紛猜測,到底是何原因。
惠存對著柳橋微微一笑,飛身離開。
陳老怪此行目的已經達成,將冷夜交於玄天宗,押著張北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