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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章 隱憂

“別怕,我在。”陸奕帆摸上她的手背,與她十指相扣。薛喀喀這才放鬆下來,重新進入睡眠。

陸奕帆在床邊靜靜地坐著,凝視著她的睡顏,他簡直不敢想象將薛喀喀捲入家族紛爭中,他的家庭複雜險惡,她會接受他嗎?

陸奕帆站起身,走進浴室,白色的襯衫沾染了些許粉灰,他脫下,又重新洗了一遍澡。花灑的水聲窸窸窣窣,男人面無表情地思索著什麼。

明天還要去警察那錄口供,宋祺非法攜帶槍支,威脅他人生命安全,綁架未遂,數罪併罰,夠他吃苦頭的。

不過依陸承堯的性格,宋祺應該就是個可憐的犧牲品,用也罷,棄之不可惜,不過還有一種更合理的猜測,宋祺是擅自自己帶團隊作案,陸承堯派的另有其人,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埋伏在酒店下方,伺機綁架的男人。

這麼做手法直接,方便快捷。如果處理得好,神不知鬼不覺就能將人綁架去任何地方,喬納森未必能趕得上救援。

只怪宋祺急功近利,自以為佈下天羅地網,甕中捉鱉,其實自己才是那條自投羅網的鱉。

今天的危機算是化解了,那麼明天呢?水聲戛然而止,鏡子裡男人眉目清冽,平靜的臉龐掠過一抹凝重之色。

薛喀喀蜷縮在被子裡,光怪陸離的場景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裡播放,她眉間微蹙,沒來得及看清分辨,朦朧間一個男人輕輕地合上了她的眼:“別看,別聽。”

薛喀喀乖乖閉上了眼。

夜闌更深,薛喀喀從床上睜開眼,摸了摸身旁的床單,陸奕帆不在,她蹙眉,獨自一人走出房間。

外面空蕩蕩的,酒紅色花紋的地毯,走廊燈線昏暗,她赤著腳,毫無意識地向大廳走去。

大廳依舊亮堂堂的,眩目的金色吊燈高懸。遠遠的,大廳的經理朝她看了過來,嘴角掛著禮貌疏離的笑,薛喀喀的眼裡卻似乎蒙著一層薄霧,她看不清他在向誰打招呼。

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好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她渾不在意,透過方格窗臺,可以看見外面斜織著簌簌而下的雨點,雨打椰樹,電閃雷鳴,椰樹的羽葉在風中狂亂地搖曳著。

“叮”,旁邊的電梯門開了,薛喀喀不自覺地被吸引了注意,一群身材高大,黑色制服的男人從電梯內蜂擁而出,為首的男人趾高氣昂,逡巡四周。

夜深,大廳寥寥幾人,還剩下大廳的前臺還有薛喀喀自己。

直覺告訴她,他們不是善茬。薛喀喀微微彎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蹲在窗臺旁的招財樹後面。招財樹枝葉茂密,柱狀的彩釉陶瓷盆將她嬌小的身軀遮的嚴實。

黑色制服的男人徑直地從盆栽旁經過,經理坐視不管,依舊露著陌生冰冷的微笑。薛喀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下驀地森寒無比。

趁著黑衣人離去,她急忙跑向電梯口,手忙腳亂地按下下樓鍵。

“這裡怎麼沒人。”一個刺耳憤恨的聲音驟然響起,打破了大廳裡的寧靜,接著一陣“嘩嘩啦啦”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薛喀喀急忙地按著下樓鍵,經理冷眼旁觀著,絲毫沒有要幫忙的意思,腳步聲愈來愈近,一身藏藍色西裝的男子從過道走了出來。

他微微側眼,下一秒,視線越過前臺經理,鎖定了電梯旁那團面色慘白的身影,眸色一亮,眼底掠過一絲陰鷙邪惡之色。

“抓住她。”

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蜂擁而上,薛喀喀拍打著電梯門,眼看一隻粗莽的手就要抓上女人纖細的胳膊,“叮”一聲,電梯門開了,薛喀喀一不留神摔了進去。

她還沒來得及吃痛,來人便把電梯門開啟,空無一人的電梯裡霎時擠滿了人,數十雙眼睛站著俯身看著她。

貪婪的、險惡的、暴力的、惡意毀壞的,封閉的電梯裡,這些惡意直勾勾地袒露無疑。一隻大手朝她伸來,薛喀喀閉上眼睛,無助嘶吼。

“啊。”薛喀喀睜開眼睛,入目是暖黃色的天花板。她從床上坐起來,周圍的一切讓她感覺到陌生。

她猛然看向床側,白色的枕頭,空蕩蕩的被單,這個床上又只有她一個人。

她頓時有點怕了。“陸奕帆。”她焦急地喊道,轉動門把手就要往外跑,一開門,正好撞上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寶貝。”陸奕帆將手裡的熱牛奶拿遠了點,單手抱住了薛喀喀,看著她赤裸的腳丫,語氣略含責備,“怎麼赤著腳出來?”

薛喀喀剛一睡醒還要接受他這般“兇巴巴”的質問,委屈連同火氣蹭蹭往上漲:“你**去哪了,擔心死我啦。”

陸奕帆一下被她吼懵了,她軟乎乎的臉上掛著淚滴,聲音低啞又委屈。

這一吼把喬納森都給引出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喬納森走過去,一臉茫然地被陸奕帆遞了杯熱牛奶。

“對不起,寶貝,寶貝做噩夢了嗎?”陸奕帆抱起氣的炸毛的薛喀喀,自顧自地合上房門。

薛喀喀在他懷裡,哭的惡狠狠:“都怪你,你沒事瞎亂跑什麼?”

陸奕帆將她抱到床上,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低聲自責:“對不起寶貝,我不該瞎跑。”

他想著早上快點去錄口供,等她醒了就可以陪她吃早餐,帶她參觀莊園了。但是女朋友說他錯了就是錯了,先承認錯誤,女朋友想聽原因再解釋。

“下次跑把你腿都打斷。”

“好,我幫你打,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