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襲襲,冰冷的空氣由鼻翼吸入肺裡,令人不寒而慄。弟子們正在進行每天例行的功課,正所習武強身健體,修生養息,熱意緩緩,由內而外,驅散空氣裡的寒意,變得有溫度而舒適,原本捲縮成一團的焱靈,也越習越精神,手腳漸漸舒展開,心火慢慢燃起,燒掉肺寒,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暖和起來,暖流包裹同身。
焱靈:“原來運動真的可以讓人暖和起來,”疑惑“可怎麼眼前有點暗,是我運動過頭,產生眩暈了?”
梵心:“是嗎?”
焱靈順著聲音回頭看了看,發現梵心正舉著大寶,站在身後:“大寶它會發熱?”
“它是冷熱雙用。”
“難怪我覺得周圍氣流的溫度怎麼瞬間提升了許多,大寶真好,借我用幾天。”
“你也知道這是行不通的。”
“知道,它只認你這一個主人,你怎麼來了,你師父呢?
“隨後就到。”
焱靈側身略過梵心的身影,身後的梵塵正緩緩而來:“還真是如影隨行。”
梵塵走到二人身邊:“心兒,塵心閣有個習俗,每年的最後一天,大家都會去後山的許願樹那裡許願,期盼來年願望真成。”
焱靈:“在哪裡,我要去許願。”
楓師伯:“我跟你一起去。”
小緣子:“我也要去。”
焱靈:“快走,”拉著小緣子歡快地大步向前“徒弟,你知道在哪裡嗎?
小緣子:“穿過後面的山丘。”
梵塵:“心兒,你想去看看嗎?
梵心:“去看看。”
群峰層疊,大樹環繞,草木收藏,靜待破土,心之嚮往,漫步而行。
小緣子:“你有什麼願望?”
梵心:“我現在的願望是你離我遠點。”
“好,馬上實現。”
梵心看著小緣子飛速奔跑的模樣,笑出了聲:“還真是有求必應。”
梵塵:“小緣子,確實討人喜歡。”
梵心:“是討人厭,整天沒事盡出么蛾子,一會採來葡萄搗爛擠出汁讓你喝。”
梵塵心裡想著:“那是葡萄酒。”
梵心:“一會又抓來一籮筐的殭蠶說曬乾了磨成粉,給你敷臉,反正都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梵塵心裡想著:“殭蠶粉是美白潤膚之上品,也難怪你在未來模擬互動式時空裡,幾乎很難見到原材料,不過,他對你是真的上心。心兒,你有什麼願意?”
梵心脫口而出:“當然是修復我的資料,然後回來。”
梵塵一個字:“嗯”默默地一個人走遠。
梵心看著梵塵的身影,莫名的心疼:“我不在你身邊,你是不是又會變回一個人,變回那個冷冰冰的塵心閣閣主。而我呢,你不在我身邊,我是不是又要變回一個人,變回那個無所不能的護衛隊隊長。”
峰迴路轉,繁花於樹,景色片片:“到了。”
焱靈歎為觀止:“這裡好美啊!
梵心:“我見過海闊天空,氣壯山河,都不及這裡的水木明瑟、繁花似錦。”
小緣子:“這裡的許願條越來越多了?
梵心:“許願條?
小緣子:“這就是”拉過樹上的一條綵帶“有求前程的,有求安康的,也有求姻緣的,聽說閣裡的許多人都是因為這棵樹而喜結良緣。”
焱靈:“真的嗎?
楓師伯:“你有什麼想求的,可以寫下來,放到這上面。”
“有有有,我要求的事可多了,綵帶跟墨寶在哪裡”四處張望。
“我帶你去。”
“在哪裡”跟著楓師伯前去“。”
“一會不可太貪心,一次只能求一個願望。”
“知道了,比我父親還囉嗦,”一會的功夫,帶回了一籮筐的東西“我拿來了。”
梵塵:“心兒,你也寫一個吧。”
梵心:“好。”
幾個人認真的埋頭抒寫,藏好自己的願望
焱靈:“我寫好了。”
楓師伯:“我也好了,我們先過去掛吧。”
“好。”
小緣子偷瞄一眼梵心的綵帶:“讓我看看。”
梵心嚴令:“不許偷看,寫你自己的,”輕聲細語地詢問梵塵“師父,你寫好了嗎?
梵塵:“嗯。”
梵心:“那我們也過去吧。”
小緣子:“願望,只是給人一種期許罷了,大部分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樹並不高,梵心卻一次又一次地拼心全力地跳躍而起,每次都是徒勞。
梵塵繫好綵帶,回頭看見梵心還在一遍又一遍地努力嘗試:“心兒,你是想把綵帶繫到最高處嗎?”
“嗯,把它系在最高的地方,離神靈近一點,這樣我的願望實現的機率就會高一些。”
“心兒,心誠則靈”把手伸向梵心手裡的綵帶“。”
小緣子:“有時候在這說教,不如幫她繫到最高的地方,”拿過梵心手裡的綵帶,一躍而起,把綵帶繫到最高處,縱身而下“好了。”
梵心開心地看著自己的綵帶隨風輕盈:“我的願望一定會實現的,”一陣風襲來,梵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綵帶被風吹走,一臉沮喪“我的願望沒了。”
小緣子:“我去把願望給你找回來。”
梵心望著小緣子跑過的背影:“不用了,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願望。”
小緣子揮一揮手:“等我回來。”
梵塵看到梵心一臉不安的神情:“你是在擔心他會看到你的願望?
梵心點點頭:“嗯。”
“不想讓人知道你的願望?
“也不是,我的願望是儘快修復我的資料。”
“僅此而已。”
梵心心虛:“也不全是。”
陽光透過雲層,穿過縫隙,濾掉雜色,照出純真的二人,眼裡沒有其它,只有彼此。小緣子帶著彩條興致勃勃地走回來,看到靜止而又火花四溢的二人,將手裡的綵帶輕輕地放到地上,默默地離開:“明知是火坑,卻還義無反顧地往裡跳。”
攤在地上的綵帶,上面寫著:“我想盡快修復我的資料,恢復三代的穩定,但我並不想回去。”
書閣裡,眾人有眾態,焱靈使出渾身解數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無人理會,打醬油的還是打醬油,都在打醬油,只有梵塵正襟危坐。
焱靈俯身詢問:“閣主,你聽懂了嗎?
梵塵盯著書半響,點點頭,然後回了一句:“不懂”引來幾位師師伯的竊笑。
焱靈:“沒事,不懂我再跟你說一遍”在梵塵身邊坐下,細心教導。
梵心胸口一團煙,拍案而起:“醫術好,了不起啊!
眾人一口回應:“醫術好,就是了不起。”
梵心丟下書冊,獨自離開書閣,洛師伯叫住他:“你去哪裡?
梵心:“解個手。”
軒師伯乘機也想開溜:“我也去。”
洛師父一個眼神警告:“坐回去。”
軒師伯不服:“為什麼他能去,我就不能去。”
楓師父:“你真的有嗎”吹起口哨“?
軒師父無奈地坐回到位置:“不去了,不去,你別吹了。”
梵心在閣內來回徘徊,不知所謂,一臉茫然,眼神空洞:“最近我是怎麼了,心總是時不時扯著疼,難道的資料損壞越來越嚴重了,不可能啊,我一直有按師父教的心法練習,明明感覺好了許多,怎麼就突然心疼了,問題出在哪裡?
掌寶發出警報:“主人,危險。”
一隻騰空的蹴鞠橫飛向梵心,梵心還來不及躲避,已經被砸暈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師弟迅速跑來檢視梵心的情況:“梵心師兄你醒醒,你千萬不能有事,不然你師父非一掌把我劈成兩瓣不可。”
梵心突然清醒:“對,師父,問題出在師父那裡。”
師弟一臉茫然:“梵心師兄,你沒事吧?”
梵心:“謝謝,太感謝你了”一刻也不停息地起身離開。
師弟看著梵心顛簸的身影,一臉的擔心:“居然跟我說謝謝,不會真的被我砸傻了吧?不行,我要回爹爹的禁軍那裡躲一陣子。”
梵心一瘸一拐地回到書閣,書閣內空無一人:“人都去哪了?
小緣子:“你總算回來了。”
梵心走到小緣子面前:“他們人呢?
小緣子眉頭緊鎖:“受傷了,怎麼傷的?
“沒事,回來的時候太急了,把腳給拐了,師父他們呢?
“在後廚,他們說餓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學習。”
“我去找師父。”
“受傷了,還只惦記你的師父,我跟你一起去吧”追上梵心,攙扶住她。
梵塵看到小緣子扶著受傷的梵心走近,迅速迎上前:“解個手,怎麼就把腳給拐了。”
梵心嬉皮笑臉:“是我太不小心了。”
“你不心疼,為師心疼。”
梵心與小緣子二人瞬間僵化:“師父!
“帶你回去,包紮患處。”
“一點小傷,不用。”
“你要自己走,還是為師帶你走。”
梵心驚嚇:“我自己走,我自己走。”
“慢點。”
小緣子:“有時候人定勝天。”
梵心坐在椅子上,梵塵單膝蹲在她面前,毫無避嫌:“讓為師看看。”
“我真沒事。”
“讓為師看看。”
梵心捲起褲腳:“只是擦破點皮而已。”
梵心細細的給梵心上藥膏:“以後不準受傷。”
梵心在心裡想:“在未來,天上有無人機,地上有無人車,水下有無人艇,遇到突發危機時,自動保護系統就會開啟,以免造成人員傷亡,可是,在古代這裡,受傷是在所難免的一種事。”
“還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眼睛穿透般從上到下打量著梵心。
梵心渾身不自在地閃躲著:“沒有,其他地方沒有受傷,我發誓還不行嘛,師父,你就別盯著我看了”與梵塵相望。
屋外的敲門聲,打破二人的尷尬,梵心站起身,叮囑梵心:“坐著,別動,”開門看見一位弟子正手捧衣裳“何事?
弟子:“閣主,這是你的衣裳。”
梵塵接過衣裳:“多謝,”進屋“把衣裳放到桌上。”
梵心隨手拿起一件衣裳聞了聞,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好香!
“放下。”
“師父,你幹嘛這麼兇?
“這些是師父的貼身衣物,身為女。。。在古代,男子的貼身衣物不可隨意觸碰,更不可嗅聞,除非是他的娘子,不然實屬不雅之舉。再有下次,廢了你的手。”
“師父,我腳都受傷了,你還要廢我的手,真狠心。”
“禁足七日”頭也不回地走了房間。
禁足加靜氣,不能出門,也不能練心法,閒人一個,整天除了無所事事,還是無所事事,煩悶地與空氣作響,窗臺都靠脫了皮,門都拉了出新紋路,翻翻書,倒倒櫃,看看能否發現一絲新奇,一本藏在暗格深處、發黃略帶損角資料冊吸引了梵心的注意力,輕輕地把資料冊從暗格裡拿出,小心地一頁頁翻開,裡面的內容如出一轍。資料上寫著,如果未來有一天原始資料發展變故,回到資料起建的地方,就是以後的塵心閣,那就將他們設定為兄弟姐妹的身份。
青上綠水,小橋人家,鄉間小路散發著一層柔和,飛鳥翱翔,田間農耕,小孩嬉鬧著,一陣哭聲從遠處傳話,打斷正認真寫字的小梵心,抬頭望去,發展小焱靈正邊哭邊向自己跑來,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伸出雙臂朝小焱靈跑去,小焱靈一頭栽進小梵心的懷來,哭得撕心裂肺。
小梵心一邊安慰小焱靈,一邊抹掉她的眼淚:“怎麼哭的這麼傷心,誰欺負你了?
小焱靈指了指身後正追趕而來的小胖子:“就是他。”
小梵心:“等著,姐姐替你報仇去,”放下小焱靈,衝小胖子跑去。
小胖子見小梵心壓迫性的氣場,嚇得連忙撒腿就跑,像個圓球般,瞬間消失於小梵心的眼皮,小梵心不禁感嘆:“看著圓圓嘟嘟的,滾動得還挺快,算了,”折回到小焱靈身邊,見小焱靈破涕而笑“不哭了?
小焱靈:“胖子他太好笑了。”
小梵心附和:“確實挺搞笑的。”
小梵心摸了摸小焱靈發青臉頰,心疼道:“還疼嗎?
小焱靈嘟著嘴:“嗯。”
“為什麼跟人打架?
小焱靈生氣:“他說你又黑又兇,而且還胖,比他都胖。”
“所以你就跟他打起來了?”
小焱靈兇巴巴:“我踹了他的胸、掐了他的臉、還踢了他屁股。”
“真是了不起,結果把自己弄成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說的是實話,你姐姐我,本來就又黑又兇,而且還胖。”
“你才不胖呢,大人們說了,你這是嬰兒肥,長大後就會變得又瘦又高。”
小梵心開心:“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他們都這麼說。小梵心,我們回家吧,我餓了。”
小梵心蹲下身體:“上來吧。”
“不,我要走那裡。”
小焱靈把揹包丟到小梵心背上,小梵心接到揹包,回頭看了看,小焱靈已經爬到石壁上,沿著一天狹窄的小路往前挪。
小梵心嚴令:“下來。”
“我不。”
“摔了,可別哭。”
“有你在,不可能讓我摔倒。”
“這麼相信我 。”
“從小到大,你都把我保護的很好。”
一道陽光照在小焱靈臉上,她停下腳,正準備升起手掌,發現一片陰影已經遮住了陽光。
小焱靈看了看小梵心:“你知道為什麼你會黑嗎?
“我本來就長的黑。”
“不是的,是你替我擋了所有的黑,要是有一天,你不在我身邊,我的生活會不會變得一塌糊塗。”
小梵心意味深長:“我們應該會一輩子都在一起。”
“那我們拉勾”伸出小手指。
“拉勾”伸手與小焱靈約定。
資料上寫著:“後來,他們在相親相愛中陪伴長大,成為彼此的依靠,一次變故,他們成為流離失所的孤兒,四處遊蕩,機緣巧合他們來到了塵心閣,併成為塵心閣的弟子。”
梵心慷慨:“原來資料建立者不僅有先見之明,而且毫無紕漏,資料環環相扣,緊密相系,在這裡你依然是我的妹妹,只是後來他們的資料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