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晏書瀚頓時胸中一痛,險些站立不穩,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
誅九族?連小孩都不放過?
父親為夏國征戰多年,以顯赫軍功被封為異姓王,如今真相未明,陛下說殺就殺?
谷玥希:呃...他看上去好心痛的樣子……
如果是演的,他可以原地出道了,沒必要來這裡逗自已玩。
難道他真的是穿越過來的?
谷玥希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谷吟梅,自已是不是把話說得太直白了。
史書上的寥寥一句,就是永安王府九族人的性命,那得多少人啊......
可是叛國就是很嚴重的大罪啊,雖然現在民族團結一家親,可一千年前可不是這樣。
那是戰火紛飛的年代,各國之間相互制約,永安王的叛國也讓當時的夏國傷了元氣,忍氣吞聲了好些年。
不過也有一些歷史資料隱晦的懷疑永安王是被載贓陷害的,到底如何,谷玥希也不得而知。
谷玥希還想要開口說什麼,警察小哥已經在敲門了。
谷吟梅一開門,就看到穿著制服的年輕小哥。
“阿姨您好,我是負責這片街道的民警,我叫季其,您叫我小季就好。”
谷吟梅一看這朝氣蓬勃的小夥子,眼睛眯成一道縫,連聲說著好,把人迎進了門。
搬什麼家?這麼好的屋子還往哪兒搬?
季其進門後便問,“谷小姐說有什麼新發現,詳細說說吧。”
谷玥希還是分得清現實和想象的,她並不認同谷女士所說的穿越人士真的會出現在她的房子裡。
“昨天晚上就是......”
谷玥希手往陽臺一指,赫然發現那自稱叫晏書瀚的男子已經消失不見。
人呢?
谷玥希往陽臺走去,自從昨晚晏書瀚出現過後,這窗戶是她親手關的,如今還是緊閉。
谷玥希有些相信媽媽說的了,那人真是穿越的。
不然怎麼解釋一個大活人就這樣從完全密閉的空間消失了。
“季警官,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擔心女兒,讓你再跑一趟看看,家裡還能不能把防盜的設施啊,做得更安全一些。希希一個人在這裡,當媽的總是不放心,又沒有個男朋友可以照應,你負責這一片,就麻煩你多多看顧一下了。”
谷吟梅笑臉盈盈,拉著季其說了不少客氣話,順帶連對方家裡有幾口人都問清楚了。
谷玥希尷尬陪笑,谷女士自已遇人不淑,婚姻不幸,並不影響她想要將女兒嫁出去。
送走了季其,谷玥希便開啟手機查閱起來,關於千年前夏國的歷史,她也只是粗略的記得一部分,對其中的細節並不是特別瞭解。
谷女士對晏書瀚莫名消失的事情也沒有太在意,她摩挲著手裡的玉佩,道:“那人指定是穿越的,你看這玉佩,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潔白細膩,溫潤又有質感。”
谷玥希還在網路上搜尋千年前大夏國永安王的資訊。
“以我的經驗,這塊玉保守估計值三十萬以上......”谷女士說。
“!!!......多少?”谷玥希張大了嘴,手裡的動作也停下了。目光落到那塊玉上,只見那玉只是簡單的圓環狀,無任何花紋,呈半透明狀態,光澤瑩潤。
她不懂玉,不知道能值多少,反正挺好看就是了。
“真的假的?”谷玥希還恍惚著,這潑天的富貴說來就來了?
“別這麼吃驚,還有那一錠黃金,應該是古時的十兩金,按那時計量一兩38克左右算,應該有380克,現在的回收金價560元一克,能值二十萬......”谷吟梅又說。
谷玥希嘴巴張得圓圓的,“多...多多多少?”
“那人應該還會來的,你趕緊查查,看看咱們能夠怎麼幫他渡過難關。”谷吟梅催促道。
“好好好...”谷玥希趕忙拿起手機繼續翻閱,哇哦......
黃金不黃金的不重要,相逢既是緣份,她很樂於助人的。
一下子就有了五十萬,那三千塊一月的破班,誰愛上誰去上。
大夏國 攬月樓
晏書瀚睜開眼,看到了熟悉的景象,這裡是大夏國的攬月樓。
他從胸前掏出母親臨別時交給他的玉佩,發現上面不知何時有了一道淺淺的裂痕。
他是如何回來的呢?
在那名叫谷玥希女子的房中,聽到她輕飄飄的說出永安王府被誅九族,老少都無一倖免時,他心痛到無以復加。
捂住疼痛欲裂的胸口,心裡急切得想要立刻回來將事情查個究竟。
就...回來了。
或許,和這塊玉有關,晏書瀚想。
將玉佩收好,他既然回來了,便要開始著手調查父親叛國的真相。如果真如谷玥希所說,永安王府被定罪後處以極刑,留給他時間不多。
當務之急,需要先拿到書信。父親的字跡,他一眼就能辨認。
那信作為證物,現在放於宮中,想要拿到沒那麼容易,只能找太子幫忙。
至於他的身世,之後再說吧。
莽撞的去向陛下表露真相,不但救不了永安王府所有人,反而會將自已置身於險境。
現在他能夠找到幫忙的人便是太子趙元承,如果太子得知與他自小為伴,被他視作的摯友的人是他親兄弟,他還會幫自已嗎?
太子仁善,可於一國之君來說,仁善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晏書瀚在他身邊時經常這麼提醒他。
燕王元昊,齊王元朗,個個都比他有心機。
若他突然發現,無話不談的好友也成了他儲君之位的爭奪者,他會選擇怎麼做呢?
晏書瀚緊抿雙唇,他不能拿王府上下數千條人命去賭太子的仁善之心。
時間耽誤不得,晏書瀚迅速下了攬月樓,直奔王府。
還未到達正門,便看到長長的禁軍隊伍還有錦衣衛獄卒將侯府圍得水洩不通。
這麼快?晏書瀚低下頭側過身,他這身衣服站在這裡過於顯眼了,若在光天化日下被抓住,太子都找不到理由放他走了。
耳邊傳來侯府女眷的低低啜㕸聲,還有一個哇哇大哭的幼童,那是弟弟晏珩川的的兒子,才三歲。
晏書瀚低頭對著牆壁,只覺眼中刺痛,滾燙的液體在眼眶中湧動。
他的雙胞胎弟弟晏珩川,自小便與父親征戰,大婚一月說走就走,弟妹生產時都不曾回來,從未享過天倫之樂。
他也曾向父親要求讓珩川在家,他跟隨父親上戰場。可父親堅決反對,說珩川性情魯莽,不適合留在都城。
永安王府不止有武將,也要有文臣。
現在細細想來,哪裡是永安王府需要出文臣,父親擔憂的是上了戰場刀劍無眼,不想他受一丁點兒傷害吧......
他就因為是皇帝的血脈,便佔用了珩川嫡長子的身份,成為永安王世子。
晏書瀚竭力平復著心情,直聽到耳邊百姓議論,“永安王叛國了,帶著他的兒子晏珩川投靠了大宛國,陛下震怒,王府上下,七日後全部問斬。”
晏書瀚心頭一驚,七天?他想過很快會定罪,卻沒想到這麼快!
這麼...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