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沈肆一醒來，就翻看手機。
精神很美麗，發微博的時候，自已睡著了。
發微博的內容，是罵自已傻缺……
他有種想一把拎起倉鼠，暴揍一頓的衝動。
但又用語文知識分析了一下，“沈肆是傻缺？”，這句話的問號，可能是反問的意思。
總算消了氣。
林家。
昨晚，國外的林父林母打來電話，把林慕雨臭罵一頓。
林父：“你個蠢貨！沈氏集團不只國內有生意，在國外更是混得風生水起，橫跨珠寶和旅遊、金融多個領域。沈肆這種人，是你能惹的嗎？馬上道歉，不然金鑫會徹底消失。”
林母也哭道：“他這種人，動動手指，你就能消失啊！還不快去！”
今天，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林父看了爆料，把林母一巴掌扇暈，拖到了地下室關著。
“臭婊子，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你給我戴了綠帽子！”
“還有，你到底睡了我哪個嫩模？我殺了你！”
林慕雨不知道，她媽在瀕死的邊緣，他爸媽為另一個男人反目。
水軍公司退回了十萬塊。
理由：美麗姐威武，這錢不賺了。
“廢物！一個顛婆都對付不了。”
“死顛婆，有本事你就跳出來，讓我看看你是誰？”
“你刨了林家祖墳嗎？知道這麼多？MD”
等平靜下來，她上挑的丹鳳眼，顯出狠毒的神色：“哼，不管你是誰，知道這麼多，肯定跟林微那個小賤人有關。”
她打出手機，給司機打電話，語氣陰毒：“明天上午，帶我去一趟中心醫院，我倒要看看，那賤人死透了沒有！”
中心醫院。
腦外科病房。
林家玩兒得這麼花，早就上了熱搜，輿論沸騰，炸裂三觀。
曾毅調查林家的選妃事件，總覺得繞不開林微，來到醫院探望。
第一次見到林微，還是她跳樓的時候，曾毅到JK酒店出警。
他一推門，就看到林慕雨正揪著林微的頭髮，瘋狂咒罵，口水橫飛.
“你個賤人，都成了植物人，還在禍害我們！是不是你告訴了別人，敗壞我們的名聲？”
曾毅心頭一緊，飛快奔過去，鐵鉗般的手一把拿捏她的手腕，厲聲道：“給我放開！她都成這樣了，你還傷害她！信不信碎了你的手！”
王輝一愣，這話，曾隊嘴裡說出來的？
說好的文明執法呢？
“啊！嗯，放開我！”
林慕雨的手腕一陣刺痛，不得已鬆手，又被曾毅順勢一帶，一屁股摔在地上。
她尖聲哭鬧起來：“啊，救命啊，警察打人啦！救命！”
王輝冷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手銬，銬住了她。
“親，別演了，病房都有監控，省省力氣。”
哭鬧聲戛然而止，林慕雨狠毒的眼神射向林微：“哼，真沒想到，一個植物人，還能有警察來保護。小賤人有兩下子啊！你有本事害人，你沒本事起來嗎？”
曾毅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沉聲道：“把她扔警車上，不敢我想打人。”
王輝連忙銬著她出了門。
林微烏黑的長髮，被揪亂了，遮在臉上和耳邊。
蒼白的一張臉，平靜安逸，就像正常地睡著了。
清秀的眉眼，粉嫩的雙唇，是個惹人憐愛的姑娘。
“你還真是命苦，都死過一次了，他們還不放過你。”
他一邊說，一邊輕輕撥開她的長髮，幫她壓在耳後，這才發現，她的臉紅腫起來，好幾個巴掌印。
心裡酸酸澀澀，有種心疼的感覺，他開啟筆錄，又苦笑著合上。
“我想來詢問一個植物人，是有點好笑。不過也不白來，起碼救了你。”
“你快點好起來，告訴我選妃怎麼回事，涉及到哪些未成年人。”
“還有，我……”
曾毅一頓，有些害羞。
不過，想到林微是植物人，約等於空氣，他笑著撓撓頭，釋然了。
“那個精神很美麗，應該是你的閨蜜吧，不然，不會知道你家那麼多事。都說她是癲婆，一言不合就開撕。我倒覺得她勇敢正直，是個好姑娘。”
曾毅的眼中，滿是愛慕和敬佩：“她還資助了好幾個同妻、單親媽媽，瘋癲的外表下，有一顆善良柔軟的心。”
林微依舊一動不動躺著，做一個耐心的傾聽者。
“對了，她還給我發過簡訊，求助過呢。只是她太忙，我給她發了很多私信，她沒空看。”
“我已經讓同事做她的畫像了，相信不久後，就能找到她。”
……
曾毅絮絮叨叨說著，眼神羞澀，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
也對，他遇到的女性，要麼是柔弱的受害者，需要他保護。
要麼是蛇蠍美人，跟他勢不兩立。
美麗姐這樣創死所有人不犯法，還幫自已破案的，真讓他有點動心。
門外。
玻璃窗前。
沈雪瑩和安然鬼鬼祟祟偷窺屋內。
沈雪瑩貓著腰，小聲道：“這人，看著有點變態。對著一個植物人，眼神這麼曖昧！”
安然把嘴貼近她的耳邊，附和：“沒錯，充滿愛意的眼神，他要不是警察，我真怕他做出點兒什麼。”
“啊？”沈雪瑩擔心起來，“那怎麼辦？這是個變態啊！我哥找的護工不知道死哪兒去了，還不來。”
安然想了想：“沈總讓咱們取東西，要不直接進去吧？”
沈雪瑩搖頭：“不，再聽一會兒。”
兩人輕輕挪到門前，耳朵貼著木門。
“這變態警察，到底說什麼？”沈雪瑩嘟囔著。
就聽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變態警察？”
沈雪瑩不耐煩：“是啊，對植物人表白，不是變態是什麼？”
猛地，她反應過來，不是安然的聲音。
安然也反應過來，從門上彈起來。
眼前的冷麵警察，正是王輝。
安然反應快，訕笑著：“哦，我們來探望病號，怕打擾裡頭。”
王輝也知道，曾隊最近犯花痴，被當成變態也正常。
就連他也覺得奇怪，一個植物人，過來審問什麼？
王輝裝作一本正經：“我們調查一個案件，需要她的口供。呃，雖然她開不了口，但萬一有奇蹟呢？”
沈雪瑩訕笑著附和：“對對，我哥給她掏的醫藥費，用的最好的藥，一定會有奇蹟的。”
吱。
門開了，曾毅出來，就看到門外三個人，表情複雜、一言難盡地看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