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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探望

短期內找不到什麼頭緒與線索,唯一的線索就是一張寫滿了名詞和數字的草稿紙。

陳海潮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於是一家三口吃完了晚飯,陳浪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開始獨處,迎來了一段短暫平靜的時間。

待到晚上,夜深人靜,陳浪才有時間開始處理自己手機上的資訊,哪怕已經把自己的狀態改成了隱身。

自己的企鵝號上,來自同學關心的訊息基本上刷爆了,積攢了相當多條。

平日裡熟悉的不熟悉的,基本上都禮貌的問候了兩句客套話。

講道理,要是釣魚執法的話,這一下子把班上帶手機的人都給釣出來了,可以說是一網打盡。

陳浪這會甚至還有心思站在他們班頭的角度思考問題。

“浪子你什麼情況?”

“啥時候回來?浪子。”

“浪子,你還活著嗎?”

“浪子大神快點回來,花園五黑預備!就缺你一個了。”

不得不說有的損友就是這樣,哪怕是關心都要帶著點吊兒郎當的感覺,似乎這樣多少能夠沖淡一些低沉的情緒。

除開家人的關心之外,自然是還有來自同學的關心。

尤其是自己那幾個室友和一起經常去網咖的幾個同學,發了不止一條訊息過來,就像是催命一樣。

“我很好,勿念。”

陳浪自然是一條條的回覆過去。

“作孽啊。”他心中暗道,只是這也是沒辦法才出此下策。

至於手機,現在的陳浪並不怕自己買手機的事情暴露,畢竟這個在當下已經算是次要矛盾了,估計自己父母知道了也捨不得批評。

只是這麼回覆著回覆著,陳浪忽然頓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一條他預期之外的問候。

來自於他那便宜女......哦不對,便宜前女友的問候。

語笑嫣然:“你還好嗎?”

陳浪覺得那會兒已經鬧得算是很不歡而散了,居然這會兒還能收到來自她的問候。

說實話,那會他自我感覺,應該算是前任的經典標配,極端一點巴不得他早點死。

哦,她還是班長,出於對班上同學的關心禮貌客套的發了一條訊息,那好像也還說得通。

那就也禮貌客套的回覆一句吧。

小陳同學:“還好。”

語笑嫣然:“你現在是在家裡還是在醫院?”

沉默,他一時間也搞不懂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這很重要麼。

語笑嫣然:“班主任讓我問的。”

小陳同學:“在。”

語笑嫣然:“明天也在?”

小陳同學:“嗯。”

一問一答,在這個嗯字發出去之後,陳浪心中頓時湧現出有些不好的預感。

語笑嫣然:“好。”

語笑嫣然:“我明天下午會過來,代表班上同學慰問你,這是班主任安排的,打擾了。”

“???”陳浪有些語塞,很想阻止,但是理性告訴他木已成舟,應該是改變不了了。

“辛苦了,麻煩了。”最終還是敲了這麼幾個字過去。

陳浪只感覺有些頭痛,果然計劃總是會發生一些變化。

轉眼時間便來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他爸陳海潮一大清早就出了門,整個人不見蹤影,不知道幹嘛去了,家裡只剩下陳浪和他媽張琴。

“咚咚咚。”臨近飯點,屋外響起了敲門聲。

“老陳你沒帶鑰匙麼?”張琴朝著門外大喊道,然後還是開了門。

出現在她眼前是一個有些文靜的少女,她穿著一身藍白色的校服,就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手裡還提著個包裝精緻的小蛋糕。

“同學,你走錯了吧?你找誰?”張琴有些懵了。

“張阿姨好,我是陳浪的同班同學,也是他的班長,我叫鍾語芳。”穿著的校服少女開始了自我介紹,語氣不急不緩,顯得乖巧禮貌。

“他生病了,我代表班上同學來看望他。”

“怎麼還買了東西過來,你們都還是學生,班費也是花的父母的錢,這樣不太好吧,花了多少錢?”張琴倒是一下子反應過來,但是看著她手裡還提著東西,就頓時有些有些不好意思,頓時就準備把錢給出了。

“這個不算的,這是我們英語老師自費的,她說這次要是陳浪英語考試能有進步,就專門給他的獎勵,因為前段時間他在課上表現挺積極的,這不是班費買的。”鍾語芳很快解釋道。

“英語老師說恰好就藉著這個機會兌現了,也看望他一下,算是一點心意。”

“雖然他這次成績整體不太理想,語文成績第一,英語成績也在年級前三呢,挺厲害的。”鍾語芳這時候的誇獎算是真心實意,仔細琢磨她的語氣,甚至還能感受到一點與有榮焉的感覺。

“這樣啊。”張琴很快笑了起來,哪個母親不希望自己兒子被誇獎。

“來來來,先進來,別外面站著了。”很快張琴便招呼著讓女同學進門。

“不用換鞋,不用換鞋,隨便踩就好了,沒事的。”

“小浪,快出來,你同學來看望你了。”

逃是逃不過的,陳浪很快走出了自己的房間,有氣無力的,和自己這頗有些孽緣的便宜前女友打了個招呼。

“嗨。”

“你們聊會兒天,飯做好還有一會兒。”張琴很快又回到了廚房,無形當中營造了兩人的獨處時間。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哪感覺不舒服?”

“看過醫生了麼,醫生怎麼說?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學校。”

趁著這時候,鍾語芳頓時有些關切的,接連問了幾個問題。

班上,班主任官方給出的原因,自然不會宣傳什麼抑鬱啊精神問題,只是單純的不舒服回家休息。

但是這些個學生又不是完全的象牙塔,沒吃過豬肉還是見過豬跑的,多少也有點經驗,也能推測一二。

畢竟之前陳浪一直很正常,身體健康能跑能跳的,結合他那詭異冰火兩重天成績,大機率也能推測一點出來。

面對這有些突兀的關懷,陳浪只覺得頭痛,想把這便宜前女友儘快打發走。

還沒開口,還沒解釋,又就聽到了充滿歉意的話語。

“我上次不是故意這麼說你的,我不知道你生病了,而且你當時說那些話真的很過分。”

嗯?

陳浪還真沒想到這茬。

他琢磨了好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

不是吧。

這負數好感度也能刷回來的?

按這麼個邏輯,自己之前的自爆卡車行為,轉瞬便有了合理的解釋,變成了事出有因?

不是,妹妹你不要主動接鍋啊,我是主動躺平的,你罵句流氓,渣男對我根本沒有任何殺傷力啊,我沒那麼脆弱好吧。

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姑娘還是個頂級戀愛腦呢?

陳浪嘴角僵硬,這時候才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姑娘看自己的目光當中還有些許歉意了。

“呃......”陳浪儘量嘗試著組織語言,卻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

好尷尬。

這就是謊言的代價麼,陳浪覺得再這麼維持下去,自己沒病都要變成有病了。

一個謊言要拿無數個謊言來圓。

......

“鍾同學對吧,留下來吃飯吧。”很快,張琴推開了廚房的門,把菜端了出來。

“不了,張阿姨,謝謝你的好意。”鍾語芳很快起身拒絕道。

“別客氣嘛。”張琴臉上掛著笑,還是顯得很熱情得招待起來。

“我還要趕車去上晚自習呢。”鍾語芳還是回絕到。

“哦哦,那好吧。”張琴再怎麼熱情也不可能讓別人曠課,高中生學習為重,自然也沒有強留。

“謝謝你啊,鍾同學。”謝過之後,張琴又站在門口,看了半天,直到這姑娘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盡頭,才把門給合上。

“這姑娘長得挺乖的嘞。”她自言自語起來。

“唉”隨後張琴又是一聲嘆息。

都說什麼男生看見漂亮女生一眼萬年,荷爾蒙萌發,腦內戲多,生娃取啥名都想好了。

以陳浪對他母親的熟悉程度,這劇本放在他媽身上了,絕對是在想這事兒,估計都在想他們考一所大學的事兒了,然後從校服到婚紗了。

雖然對於網咖張琴是視為洪水猛獸,但對早戀什麼的卻是開放的態度,甚至偶爾都會主動調侃,問他高中耍不耍朋友,問他班上哪個姑娘長得乖些。

陳浪甚至都有些惡趣味的想著,他媽要是知道倆人不僅已經談過了還分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又會是什麼表情。

無論如何,這對陳浪來說有些波瀾的小插曲,歸根到底無傷大雅。

而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再伴隨著鑰匙扭動的聲音,這是他的父親陳海潮回來了。

早出晚歸的陳海潮,自然是有原因的。

昨天的張琴打了個老家親戚的電話,開始求神問卜。

按她的說法,陳浪這個不像是人格分裂,更像是鬼上身,要請個大師把這髒東西除掉或者趕走。

話說回來,其實某種意義上也沒錯,甚至就是正確答案,重生也可以認為是十年後陳浪的靈魂佔據了他今世的身體,廣義上說還真是“鬼”上身沒毛病。

只是鬼是他本人而已。

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陳海潮只覺得自己妻子的想法很沒有道理,很沒有科學依據,想要說服她,隨後迎來的就是爭吵。

也許是自己和張琴吵架得煩了,又或許是吵著吵著自己都信了,他拗不過自己的妻子的要求,於是這天一大早上便一路驅車前往張琴老家,拿著陳浪寫的玩意兒去請教道士老師去了。

“從五行上來看,蘋果屬木,瀝青屬火,螺紋屬金,要想五行輪轉,魂魄歸位,正主回神,還需湊齊五行,才能把身上的惡鬼祛除。”那道士確實鶴髮童顏,頗有些氣質,捻著鬍鬚,有股道骨仙風的味道。

但是不能說話,一說話就破功了,滿口方言,言談舉止之間,什麼五行之論,怎麼都聽著怪怪的。

“需要補足水土之物,三魂七魄方可迴歸。”道人侃侃而談。

然後聽著這似是而非莫名其妙的話術,陳海潮直接就不太願意相信了,說實話,他曾經的走南闖北,這種話術張口就來,他上他也行。

最終還是理性的力量佔據了上風,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這個五行論姑且認了,可那些個數字怎麼個解法?又有什麼邏輯?他便這樣追問下去。

這下似乎直接問住了道人,估計是不夠專業,知識儲備不夠,遇到了預期之外的問題,道士來來回回絮絮叨叨“什麼問就是,心不誠,這是天數,天機不可洩露。”

這陳海潮自然不會滿意,哪怕是被忽悠他也寧願找個道行深一些的被忽悠個心甘情願,於是馬上便驅車返回。

路程不算短,絕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開車上,在臨近回家的高速上,他找了個休息區,準備休息一會兒,恢復點精神再回家。

但是那困惑至始至終在自己的腦海當中揮之不去。

陳海潮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開啟手機,求助了萬能的網際網路。

原本都沒報什麼期望,但無心插柳柳成蔭。

還真就有所收穫了。

這看似毫無關聯的幾個名詞。

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都是期貨的一個品種。

期貨,一個對他來說全新的名詞,光是看是不明不白的。

又繼續搜尋,概念越發清晰明瞭,得到了進展的陳海潮便很快驅車導航去了本地唯一的一家期貨營業部,只是已經關門了。

但無論如何,這是值得振奮一點線索。

於是他很快趕回到了家中。

只不過張琴還惦記著那位她老家那的超自然力量。

“大師請回來了嗎。”她趕忙問道。

“我覺得不靠譜。”陳海潮搖了搖頭。

“我覺得你不靠譜,那你今天出去什麼都沒幹?”張琴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那不見得,我今天還是找到了點線索。”

“小浪寫的這些東西,叫期貨。”陳海潮給出瞭解釋。

陳浪一聽也感覺到有些驚喜,他還尋思這個解密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沒想到他爸破譯速度這麼快。

“什麼是期貨?”張琴下意識問道。

“和股票有點像?”陳海潮也只是這麼說,對於初次接觸的人來說,這個概念確實有點抽象。

“那小陳是怎麼接觸的?我們都不知道這玩意。”

“不知道。”陳海潮只是搖頭。

“我就說,還是鬼上身,沒接觸過怎麼可能無中生有?我們平常又沒接觸過,還是請個大師來看看。”還別說,這會兒的張琴還挺有邏輯的。

人確實沒法想象不存在的玩意兒。

東大的龍是由各種動物的一部分拼湊而成的,克蘇魯再怎麼不可名狀,還不是要頂個章魚的觸手和頭作為渲染。

“小浪,你知道什麼是期貨嗎?”

陳浪自然是搖頭,盡力表現出一樣的困惑來。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些希望的曙光。

他們最終還是覺得,明天去看看,離他們家最近的那家叫藍天期貨。

避無可避,選無可選,本地的期貨營業部只有這一家。

雖然過程有點波折,但一切切的一切,還是走向了陳浪計劃中的既定軌道。

翌日,藍天期貨營業部迎來了一行頗為神奇的客戶組合——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