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陳浪需要面對的便是,期貨品種的選擇。
人越多的地方越危險,這話不假,正因為如此,絕大多數情況下想要獲得暴利還是要去人多的地方。
交易級別,之前所說的日線級別擁擠,陷阱最多,所要靠其他級別規避的方法,是屬於另闢蹊徑的思維與角度。
而回歸到成交量本身,就沒有什麼獨到的看法了,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多多益善。
市場從來都是活躍起來才好做,好賺錢,有的時候甚至都不需要判斷大勢,僅僅透過成交量,就能知道當下的市場能不能參與。
生活常識上看,商業街商鋪的價格,往往都和人流量掛鉤。
魚塘裡本就沒什麼魚,想要釣起魚來自然是千難萬難,除非這個釣魚佬是個喜歡當空軍的抖M。
更不用說,炒單本來就是極其吃流動性的一種短線交易,必須要要選擇當下最為活躍的品種,就是要去量大的地方。
陳浪飛速的瀏覽過了行情之後,加上昨天其實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功課。
於是給今天的交易定下了基調。
今天的主戰場是大豆,雞蛋還有螺紋鋼。
午盤開市,陳浪直接給了在場幾人一點小小的手速震撼。
噼裡啪啦敲起了鍵盤。
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屏,手中動作絲毫沒有停歇,指尖靈活飛舞在鍵盤上,彷彿奏響了一首激昂的琴曲。
剛開盤的時間往往都是交投最活躍的時間節點,某種意義上,剛開盤的時候,可以理解成普通人憋了幾個小時的交易慾望在在一兩分鐘之類釋放。
這般大開大合的交易風格正巧與剛開盤的交易風格相適配。
陳浪現在首先交易的是品種是螺紋鋼。
盤口上螺紋鋼的價格不斷地跳動著。
3214-3215-3216-3217-3216。
當價格到達3217的時候,節奏突然停滯住了,3217的價位僅僅停留了一秒,曇花一現一般的一閃,又回到了3216.
在這個節奏變化的空檔,陳浪迅速選擇了放空,然後的行情便迎來了一小段流暢的下跌,大概5跳。
螺紋鋼期貨這時候的保證金比例大概是11%,開出一手價格大概略高於價格本身,也是就是3500多塊,確保安全,陳浪沒有極限重倉,滿倉梭哈,僅僅只開了4手,5個價位的跳動。
一手一個價位10塊,先不提手續費,毛估估轉眼間便有了200元的盈利。
感覺下不去了,陳浪迅速平倉,等待一輪的行情。
對於炒單來說,這已經算是肉單了,算是初戰告捷,實際上,微賺1跳或者平出才是炒單的常態,甚至還有層出不窮的滑點問題等著炒手。
短期內螺紋鋼的多頭整固之後,再度向上方衝擊,這次是節奏3216-3217——3216-3217——3216,每次在3217點位的停留時間都變長了,這意味著多頭的力量變得強勢,空頭有些衰竭。
陳浪很快下單開了多單,但是這次有些意外。
衝破的時候行情沒有按照預期方向,3218只閃了一瞬,又回到了3217,陳浪就立刻選擇平倉,相當於白乾。
不及預期馬上走人,這就是短週期的玩法。
炒單就是這般的枯燥,沒有什麼那些大遊資在投機市場上翻江倒海的威風,時不時封板,時不時砸跌停,偶爾時不時和老莊鬥法,博弈,都不存在的。
炒手,只是在資本大鱷翻雲覆雨的時候,撿點殘渣而已。
陳浪專注的在當下的螺絲殼中,做好自己的道場。
而就在陳浪專心開始自己的“賽博搬磚”生涯的時候。
那個之前和他有些許衝突的潮牌男,這時候已經走到了陳浪身後不遠處,開始盯著他的螢幕,侃侃而談。
“手續費返還是吧,虧不死你。”
“炒期貨又不是比誰鍵盤敲得快,勁舞團誰沒玩過似的,我上我也行。”
“你就裝逼吧就。”
陳浪對這些嘲諷,基本遮蔽,大概知道有人在說話,不是什麼好話,大概是左耳進右耳出,又保留了一點印象。
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當下的交易當中。
“倩倩,你聽我,我在書上網上和書上看見過,巴菲特說過,頻繁交易是虧損之源。”那男人似乎是找到了有趣的話題,又開始賣弄起來自己的有限的知識。
“別這麼叫我,謝謝你張先生,我們沒那麼親近。”唐雪倩一聽這個稱呼,整個人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好吧,唐小姐你聽我跟你說......”
“他這麼玩多少錢都不夠虧的,就是在譁眾取寵,真是,怎麼什麼人都敢來炒期貨了。“張文俊還在喋喋不休的輸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猛地一沉,被按了一下。
轉頭望去。
只見那滿頭花白中年男人露出兇狠的眼神,於是很快感受到了字面意義上的壓迫感
“請你安靜,這裡是公共場所,要吵回家去吵。”男人面容不怒自威,雖然長相普通,但顧盼之間自有一番氣度,坐著的時候看不出來,一站起來表現得人高馬大,頗有些壓迫力。
剛才還在喋喋不休的張文俊馬上閉嘴了。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惹不起。
那中年人隨後又跟唐雪倩打了個招呼。
“對了,小唐,上個月的那個銅期貨相關的有個資料單子,我微信發你了,你去幫我列印一份”
“哦,好。”
唐雪倩如蒙大赦,一口答應下來,這正是個藉口離開。
張文俊這時候也只是忍耐著,不說話了。
就站在身後這麼看著,死死的盯著陳浪的螢幕。
憋著一口氣似乎想要從找什麼漏洞。
這些是陳浪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運氣還算不錯,除了剛開始因為太久沒做過,有那麼一點點手忙腳亂之外,很快便把控了交易的節奏。
手指在鍵盤上下翻飛。
像是開盤初的那種肉單倒是沒有出現,大概都是兩三跳,時不時運氣差一點,吐一點回去,但整體上賺多賠少。
大概感覺到節奏不好了,陳浪又會把品種切換著看看。
保持著高速的輪動。
就這麼持續了一個小時之後,長時間的高度集中精力,讓他的精神有些困頓,注意力開始下降,同時手也有點麻了。
於是陳浪伸了個懶腰,甩甩手腕,嘆了口氣,開始休息週期,準備再坐個兩分鐘就回學校去。
而這時候陳浪才察覺到,身邊多了個人。
不是那個潮牌哥,而是那個中年人,他搬了根椅子,坐到了陳浪的身邊。
“你好。”頭髮花白的中年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你好。”陳浪也露出了個客套的微笑。
對於正常的交往,陳浪都還是保持著善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