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一週,工作量越來越多,加班時長延長到晚上10點。另外有些人為了加班工資,甚至忙到晚上12點。
到了晚上10點的時候,我感覺站著都能睡著。
一整天都待在廠間裡,不停的幹著活。有次我包裝完了,桌上有一個小部件遺漏了,等我發現時,快遞已經發車了,我因此扣了20塊錢。之後的工作中我精神高度集中,害怕重蹈覆轍。這樣的日子讓我感到一種壓抑的痛苦,和在醫院的感覺沒什麼兩樣。
可當我離開廠間的人時候,一些人卻準備加班凌晨1點。
什麼是真實的社會,這就是吧。為了碎銀幾兩,拿命賺錢。
我坐班車回到宿舍,洗漱完畢,已經到了晚上12點。我沒有了任何想要學習的念頭,睡意席捲了我,整個人睡得死死的。
第2天鬧鐘響的時候,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掙扎著起了床,頭依然十分沉重。
刷了牙,忙著去趕班車,又一次錯過了早飯。
彷彿是一個迴圈,讓我覺得掉入了和醫院同樣的旋渦裡。
劉明溪給我發來訊息說:“今天又看到了你。”
我說:“那你不和我打招呼。”總感覺被一個沒見過面的人看到一種怪怪的感覺。
我問劉明溪:“工作這麼久了,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累?”他說:“還好吧,更累的工作都做過。”
又聊了一會兒,劉明溪問我吃晚飯沒?每吃飯就起在外面去吃飯。
食堂的飯是挺難吃,但外面餐館的飯也太貴了。他們好像一點不心疼錢似的,張慧、孟輝也是,每天都在外面餐館吃晚飯。
我說吃了,他有些懊喪的回覆道:“本想可以見一面的,你不是說不認識我嗎?”
我說:“那就見一面唄。”
他說什麼時候,我說要不晚上?在一樓,你給我放東西的那裡?”
他說:“好!”又發了一個笑臉過來,看起來很高興。
當天晚上,我按著約定時間下了樓,他正在一樓的凳子上坐著玩手機,不知道是不是提前來了。
他高高的個子有一米八幾,臉上十分稚嫩,看起來就是非常年輕的弟弟。
他見了我,非常自然的和我打個招呼,沒看出一絲別的感覺,我也非常自然的和他說話。
我問劉明溪:“這裡兼職完了你會做什麼?”他說:“在這裡玩幾天,然後換一個城市兼職。”他的語氣很肯定。他問:“那你呢?會去醫院上班嗎?”
我說:“我可能會回去找工作吧,感覺在外面打工也不好混。我也不想去離家太遠的地方打工。”
聊了一會兒,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已經11點了,張慧和林婉說不定睡了,一會兒開門說不定會吵醒她們。
我著急的說要回宿舍去,把在網上買的手持風扇塞到了他手裡,一溜煙跑了。
他愣在原地,看著我送他的風扇。
15天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招聘的人說還可以繼續做下去,群裡的人沒有一個想要繼續做下去了。
最後一天的中午,我們依舊聚在一起吃飯,離別在即,大家自然的聊起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