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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投奔

沒得法子,在他老人家研製的過程裡,整個坑人谷都瀰漫著宏蝠的屎味,還是熏製的那個味………….。

但不得不說,這片大陸的修者是強悍的,比起九州的災民要強上太多。當一種藥被證明是有效的,就開始有人重回荒原。畢竟,腐爛後的靈獸依然是有價值的。

對待這些生靈,萬仞那頭的人們或許還帶著些敬畏,還有人肯為一頭聖象奉獻青春。而在這裡,則完全是另外一個態度。危險還未過去,這些傢伙就勇敢的去拾荒了。

要錢不要命的暹羅人就是如此,但凡能榨出些油水,癩蛤蟆都能擠出腦白金。

又是一個月過去,萬仞的嚴冬來了,意味著暹羅的盛夏將至。

只不過這裡是青罡山脈,永遠驕陽似火、炎熱依舊,四季彷彿於此無關。此刻正值中午,熱流將地平線蒸騰起來,就像海浪一樣翻滾不休。

虹山終於肯下到更深的坑底,因為這裡有難得的清涼,胖子終於曬夠了太陽,也知道消暑納涼。

腳下這個巨大的礦坑,早就四通八達,比坍塌之前更像一座輝煌的宮殿。無數的燈火在蜂窩狀的通道里亮起,谷外的蕭條與這裡的繁華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一筐一筐的原石被堆砌在坑底,熠熠生輝。無數條繩索被吊起又落下,恍惚身處千倍大的盤絲洞。而虹山就站在正中間,它長髮飄舞……….。

可惜,它的眼睛是挺大,就是太多了些,儘管減肥成功,也沒多麼苗條。況且,它自己都不知道公母,也不知道美麗或帥氣有啥不同。

而此刻,某人卻在躲清閒。那個腦洞裡被無數次的裝修過,按照美美的品味,現在這裡格調清幽,無數的螢石在閃爍,將這裡裝點得美輪美奐。當然,這裡從來不缺美人,真的就像個世外桃源。

………蓮兒的手正被某人捧著,此人口中還正念念有詞。難得只有風鈴兒在,阿呆特別想多呆一會…………

此刻,睡美人的臉被蓋在一席薄紗之下,就像覆蓋了一層冰霜。想起她當日從大陣走出來,正是南國的嚴冬,也不知她是如何渡過漫長的三年的?

回憶蓮兒說過的那座大陣,還有冰天雪地裡的篝火,阿呆正河東河西的感慨著。手下的打手們就來報,又有客人到了。

這一次,阿呆的臉色更難看,不是因為有個傢伙是空手來的,而是這傢伙長得太帥。司馬鴻明來了,單人獨騎加大馬金刀,還特麼敢玉樹臨風裝孤獨?!!

一看這造型,阿呆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事情的答案很快就清楚了,這個人的心智徹底壞掉了,居然來找流民頭子玩耍。瞅著這副熊樣,估計不止是離家出走,這次是要憋個大的。

“這是幹完了活兒,卸磨殺驢了?”阿呆憋了老半天,還是決定痛打落水狗。

“嗯。”明娃盯著他瀟灑地點著頭。

“嚯嚯!你這位青罡城鼎鼎大名的活閻王,居然封冠掛印來投奔我?”

“嗯哼~~”一陣小風很配合,將這傢伙的髮絲拋在腦後,連落魄都這麼帥。呸!憑啥小爺吹風,都是從後脖子開始滴?

以前,阿呆覺得自己夠一根筋了,沒想到這麼帥的傢伙只有半根筋。死去活來地把活計做完,不管多難受都要給鐵足一個交代。最後,連升三級的職位也沒要,辭官不做玩卸甲歸田?

這擱在九州就叫愚忠,在阿呆這就叫傻球兒。

“就這麼便宜了那個老傢伙?你就不後悔?”阿呆明顯還想不依不饒。

“那是俺曾叔祖,你讓俺又能如何?喂!我說小氣鬼,好歹俺還是你大師兄吧。都站了半天了,連口酒都沒得?”明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開始伸手要吃喝。

“好酒沒有,有剛出鍋的金磚,您先來一塊?”阿呆很想看帥哥吃屎,壞壞地引誘道。

………………………………

從古至今,投奔並不都是因為落魄,還有種情懷叫內疚。

司馬鴻明的想法很簡單,他不想幹了。疫情剛剛消停,霈門宗的手段就跟著來了。青罡城裡隔三差五就會有場刺殺、十天半月就會有場大火。那三座象徵著繁華的大陣,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的偷襲與暴動。

他不得不一再的舉起屠刀,而這些霈門弟子雖然武力強悍,但倒下的一刻,與那些冤魂並沒不同。

況且,能逮住的真兇並不多,而因為清洗被牽連的城裡人更多。他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每天都在做幾乎一樣的事情。抓人殺人一條龍。

他在這裡殺人,他的傻師弟在楓坡也沒少殺,為何人家就名正言順?自己就成了活閻王。

這不公平!所以,他不幹了。

而從這個宗門的統治的世界離開,並不像退團那麼簡單。鐵足也不是簡單的黑幫,它是這天下數一數二的組織。離開其實等同於自殺,必須要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於是,明娃交出了親衛統領的玉蝶,單槍匹馬來給楓坡堂主打下手。

“說好嘍,我這裡不缺大爺。”“我只是你師兄,你要非叫大爺,也不是不可以……..。”明娃愉快地說道。而就在昨天,他的心情是陰鬱。

剛從城門走出來的剎那,他就聽見了爆竹聲。

那是些帶著銷信兒的摔炮,還有被踩爆的鍋碗瓢盆,老百姓們顯然已經瘋了……..。因為某種原因,風火境的火藥被嚴格的控制在宗門手裡,屬於符陣引信的一部分。要不,百日焰火都有可能!

人們在慶祝某個魔頭的離開,而不是送別一任清官。還指望萬民傘、十里長亭?司馬鴻明苦笑著。

青罡城的清晨是悶熱的,荒原裡的太陽帶來沙塵與腐臭,而明娃的心裡是一片霾。回望站在城頭的幾位供奉,還有這些日子與自己一起屠城的弟兄。他很無語。

坐下是一匹倒山獠,是他這一任上唯一帶走的東西。隨著一聲斷喝,這匹坐騎開始狂奔,也終於有風迎面吹來。他突然覺得很暢快…………於是縱聲長嘯,那甚至蓋過了爆竹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