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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懲戒?

這和以往任何時刻都不同,他覺得有人在窺探他的心,並在那上面狠狠的掐了一把。這一下真的非常用力,帶著無比的幽怨,那才是鑽心的疼……

而這個動手掐他心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而且彷彿比他更掙扎和猶豫。這讓他覺得自己一下縮小了十歲,像個一日之間揮霍了所有壓歲錢的孩子,既難過又自責。

這讓他放棄了一切抵抗的念頭,任由這個女子的目光進入他的五臟六腑。他真的希望,她可以將那些愧疚都揉碎。

他心裡說道:如果你覺得這樣好受些,那就來吧!如果妳想,就拿去吧!

而心意這東西,是無法看見的,它根本就是無形之物。一顆跳動的心,只是血和肉的混合,就算捏碎它,它依然不會變成心意…….。

只是數息,阿呆的意識就飛出了體外。他的腦中一片混沌,卻努力的控制著丹田的銀河平靜下來。如果它開始狂暴,就會攪起波瀾,那樣一來,他怕蓮兒看不清他的心。

然而,不過兩三眼,那痛楚已變成了酥麻。阿呆就像骨髓被吸乾了一般,令他就要癱軟如泥,向身前的地面摔倒下去……

最先警覺的是小蝶,它感覺不到阿呆的氣旋轉動,卻感覺到一道熟悉的光輝。那和它的綠光很相似,卻又不完全是。於是,這隻好奇蟲探出頭來觀望。

就在阿呆身前,那個女子離他是如此之近,也正陷入一種奇妙的混沌。此刻,天目的流光正匯聚如同實質,正在阿呆的心口刺進去,像一把閃著白光的劍……

天啊,她想殺了這個呆子嗎?小蝶頓時慌了,這兩個小冤家太會玩了,居然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明娃也感覺到了不妥,他快步向二人走來,試圖運功分開他們。就在此時,他看見一道綠光飛掠到了蓮兒的額頭。

而就在她額頭的天目上,一個濃綠色的光球出現,將那道目光牢牢地遮掩起來。然後,就聽到撲通一聲,阿呆順勢就倒在了蓮兒懷裡,而蓮兒也癱軟的被帶倒在地上……

而遠方,一道身影正高速地接近,瞬間就超過了明娃,來到二人的身前……

蓮兒的意識是清醒的,她看見了那道渦旋,還有一顆跳動的心。而她的目光一靠近,全部的光輝就消失了。

在渦旋中心是最深沉的黑,它的周圍是同樣沉沉的夜色。而那如劍的光芒還太弱小,實在無法照亮那裡,它們瞬間就被黑暗吞噬,融入到夜色裡。

而在倒掛的銀河裡,繁星卻閃爍起來,像是被注入了某種能量,煥發出異樣的光明……那幾條象徵著修為的飄帶,色彩也正變得鮮豔和生動起來。隨著那顆心緩緩的跳動,它們的轉動也越發緩了,彷彿害怕驚飛蝴蝶的花蕊……

而在她的丹田裡,也有一道同樣的銀河。只是旋轉的方向完全相反,而且越轉越澎湃。以至於,那些星辰的光輝都潑灑出來,各色的飄帶也迅疾明豔起來。只是數息的時間,她就已經極度的疲憊,可她看到了什麼嗎?

她只是在心裡想著:‘如果可以,就讓我看見關於我的心思。如果有什麼遮蔽了我的視線,就都該抹去……’於是,那道天目的視線更加專注,也讓心神狂瀉,靈力耗盡,瞬間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正當她彷彿看見了一絲別樣的光亮,領悟到了點什麼,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道綠色的牆。所以,眼前的景物消失了……

而傾盡全力抵擋這一擊的小蝶,也是大吃一驚。這個女子一念之間的目光,竟然是如此純淨。如果不是她剛剛領悟不久,層級還太低,那甚至能一眼看穿它的本命光團。

然而,這道目光卻與凌厲無關,既沒有灼燒也沒有腐蝕,只是帶著澄淨的撫慰。並無驕陽與冷月的極致,偏偏顯得無法阻擋的凝實。這和小蝶的祭祀之光究竟不是一路,卻擁有著更強大的剝離與驅除感,將小蝶原本的急迫與焦躁傾軋下來,並慢慢化解開來。

它就像是曠古冰川裡那塊百萬年的冰髓,偏偏去掉了凜冽的寒冷,只剩下一顆至純的水滴。無色無味,卻鉛華盡洗的沁人心脾。所以,被這道光照過的地方,就像被施了雨露,覺得清爽和甘甜……

當一箇中年男子顯出身形,面前的一切讓他震驚無語。兩樣稀罕的事物,居然同時出現在他眼前,那是他平生僅見的事情。

一團綠色的光影正由濃轉淡,顯出一個妖嬈的人影。當這團光從墨綠,淡成了嫩綠色,一條青蟲正陶醉的沐浴其中,它顯出了原形。

而它面前施法的女子,正無力的睜開了雙眸。而額頭正中的光軌,此刻正慢慢合起,真的像是閉上第三隻眼睛。曠古妖靈與天目神通,兩件只在典籍中流傳的故事,就在他眼前活生生地存在著……

此刻,那個倒地的年輕人呢?他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像是靈力潰散的徵兆,卻並無一絲痛苦和掙扎,更像是過分貪戀溫泉的虛脫。隨著那圈綠色的光團暗淡,阿呆居然發出了輕輕的鼾聲。而那個女子被他鑽進懷裡,卻無力掙脫,一雙美麗的眼簾裡盡是委屈和無助。

以中年人的修為,不用觸碰誰,已經覺察到某人正在陷入熟睡。於是,中年男子不易覺察的舒了口氣。而被兩個大男人盯著的蓮兒呢,如此尷尬的場景,簡直讓她很想這就去洗。

老天這是幹嘛呢?無意間的懲戒,卻讓面前這個憨貨睡著了。最膈應的是,剛剛那個器靈還顯得無比陶醉,居然就軟塌塌地糊在臉上。而偏偏自己還醒著,還一絲力氣都沒有。

當中年人和明娃悄然離去,絲毫也沒緩解蓮兒的尷尬。這種遲到的視而不見,明顯就是惡作劇的另一種得逞。明娃那個努力撇過的目光裡,分明是種瞭然的戲謔。

‘這幫男人,都是如此壞心肝。他們就不能…先把這個憨貨拖開些?’

真的很重啊,死沉死沉的,整扇豬肉絆子都比他輕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