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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往事

呂嚴在櫃檯前想起十年前剛來小鎮的時候那時呂嚴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所謂的逐日洞天,交了一筆不小的入門錢,才進入這個地方,來到這個小鎮,本想看看自己的好朋友王英,為此還曾找到從小鎮出來的一個很有名的修士學習小鎮的方言,而呂嚴來到此地已是嚴冬時節,且小鎮剛下了一場大雪。

剛到小鎮第一眼看到的是三個少年一個像是富家公子哥的少年帶著兩個少年僕役正在毆打一個身上衣服破爛有著很多補丁的五歲孩子,還笑的很開心,嘴裡還罵道:“小雜種,懷裡的東西快拿出來,你拿來得錢買東西的,是不是哪裡偷的,快說是不是.”

那個五歲的孩子懷裡,好像還死死抱著什麼。

呂嚴剛想阻止那三個少年,一個老頭就叫住了她,小聲說道:“姑娘,你是外地人吧!想來你也應該知道此地的規矩吧!”

呂嚴沒有回答,只是一個箭步來到那三個少年身邊一把抓住一個少年的手腕,那個少年手腕吃疼,破口大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敢攔本少爺.”

只是一回頭就看到一個女子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便不再言語,那兩個僕役似的少年見狀便也收手了,隨後呂嚴冷冷的說道:“滾.”

那個少年公子哥先是嚥了咽口水,然後笑道:“你算......”只是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少年僕役便趴在那個少年公子哥耳邊好似說了些什麼,那個少年公子哥便帶著那兩個僕役飛快的跑了。

隨後呂嚴便扶起那個孩子,說道:“小孩兒,你爹孃呢?”

那個孩子沒有說話只是飛快的跑了,只是邊跑邊說道:“謝謝.”

然後就不見了蹤影,好似剛剛打在他身上的傷勢和沒有一樣。

呂嚴有些吃驚但很快就緩過神來,然後走到剛剛那個叫住自己的老人身邊,說道:“老先生,我這沒違反規矩吧.”

老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點了頭表示肯定。

之後呂嚴又詢問剛剛那三個少年為什麼對一個孩子下手那麼重,只是那個老頭轉身離去說道:“孩童玩鬧罷了.”

只留下呂嚴一人呆立在原地。

呂嚴看著個藥鋪,隨後抬頭看了看藥鋪的匾額‘姚家藥鋪’隨後便走了,之後在路上問了很多人才得到王英家的確切位置,只是那些小鎮上的人都不經意間流露出或多或少的一絲憐憫,讓呂嚴很是不解。

等到呂嚴到了王英家所在的一個巷子內,看到了剛剛那個在大街上被打的孩子正坐在門前的臺階上哭,呂嚴這才發現那孩子剛剛懷裡抱著的是一包草藥,片刻之後那孩子便停止了抽泣,抓起旁邊的積雪就往臉上擦去臉上的鼻血,還說到“不疼,不疼.”

隨後用兩隻手狠狠的將自己的臉給擠在一起,然後深深的撥出一口氣,就笑了起來。

隨後就推開身後的門走了進去。

呂嚴隨後來到那個門前,看了看小鎮居民給自己標記的位置,這正是王英的家。

呂嚴朝四周看了看,這個街巷並不算破爛,但也算不上好就是了,只是好似很多房子已經沒有人居住多年,顯得這個街巷很荒廢和破敗。

這時,呂嚴的右邊院子的大門開啟了露出一個大約五歲的小丫頭的頭,兩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呂嚴。

呂嚴看向她,只是對視一眼,那個小丫頭就把頭縮了回去。

呂嚴隨後便開門走了進去,院子不算小,院子中間有一棵桃樹,和尋常桃樹比很大,本應該在門外就能見到的,但因為下著雪,桃樹又是一片樹葉都沒有,便不細看就看不到了。

院子因為有這棵桃樹便顯得這個院子不是很大了,讓人覺的和尋常人家的院子沒有差別。

正對大門的是一間正房,右手邊一間偏房,左手邊一間灶房。

只是長時間打理不當,整個院子顯得有些雜亂和破敗。

剛開門沒多久,就有一個拿著吹火筒的小孩從灶房跑了出來。

臉上還有黑色的菸灰,只見那個孩子稚生稚氣的說道:“是你啊,你怎麼來我家了.”

呂嚴見狀眼裡有了一絲淚水,只是呂嚴很快就止住了笑著開口說道:“我是你孃的朋友,想來你就是張元序吧.”

“你認識我娘?”

張元序說道。

呂嚴笑著點點頭。

張元序立刻跑到呂嚴身邊,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呂嚴笑著彎下身詢問道:“怎麼了?”

張元序說:“我該怎麼稱呼你啊!”

呂嚴摸了摸張元序的頭說道:“你就就叫我呂姨吧!”

張元序先點頭隨後說道:“呂姨,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呂嚴笑著說道:“剛見面就要呂姨幫你辦事啊!你還是真不見外啊!”

張元序害羞的低下頭。

呂嚴隨後笑道:“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先告訴呂姨是什麼事啊!呂姨才好考慮幫不幫你啊.”

張元序將一隻手放在嘴邊小聲說道:“就是,剛剛我在大街上被打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娘啊。

我不想讓她擔心.”

呂嚴看著這個五歲的小孩一臉真摯的臉,突然就很是心疼。

張元序見呂嚴沒有說話,便拉著呂嚴的衣角小聲說道:“求您了呂姨,行不行.”

呂嚴看著那個滿是懇求的稚嫩臉龐,溫柔的說道:“好,不和你孃親提.”

張元序點點頭然後道聲說道:“娘,呂姨來了.”

隨後就對呂嚴說到:“呂姨,您先進屋,我熬完藥就做飯.”

呂嚴說道:“還熬著藥呢?呂姨來幫你吧.”

張元序趕忙說道:“不用不用,我這事做多了,一個人就行。

您先進屋和我娘說會兒話.”

隨後就鑽進了廚房。

呂嚴見狀便也不再說什麼。

徑直走到正屋門前,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才開啟門,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桌子和兩條長凳,桌子後面大約五六步的位置是放雜物的櫃子,左邊的牆角處,有個用幾塊青磚圈起來的小地方,裡面有一個小土堆,土堆裡好像還有些蘿蔔。

右邊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蓋著有些單薄的被子的形神憔悴的女子。

床邊還有一個火盆。

那女子開口說道:“你怎麼來了.”

隨後咳嗽了兩聲。

呂嚴快步走到床邊說道:“你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就你們兩個人,張懷安呢?”

呂嚴在進門前已經做過心理暗示了,但呂嚴怎麼也沒想到昔年那個六境武夫王英不過短短五年未見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王英虛弱的說道:“發生了點事,懷安說要我們的兒子討回公道,但好像犯了規矩,因此懷安被天師府的人給壓回了龍虎山。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懷安只是告訴我讓我在這等他,還有不要讓兒子和小鎮外來客有所接觸。

而這一年來,也不知怎的體魄一天不如一天了,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那他沒有說要你等到什麼時候.”

呂嚴說道“沒有,他只是說會盡快回來.”

“那這裡就沒有天師府的其他人嗎?天師府就沒有管你們母子二人.”

“你知道的,我和懷安兩人的婚事,天師府本就沒同意的.”

“那外面那個孩子呢,小元序他們也不管嗎?好歹也是天師府的血脈吧!”

王英搖搖頭,看向窗外,窗外大雪飄落,有一個五歲的孩子正在用斧子一點一點劈著木頭。

王英突然就流了淚,小聲說道:“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偏偏就是我的兒子呢?”

呂嚴見此也無法強壓淚水,呂嚴拉著王英的手說道:“你們母子跟我離開小鎮吧.”

王英搖搖頭說道:“走不掉的.”

呂嚴說道:“為什麼?”

王英說道:“序兒,是我在這裡生下來的,就是此地的孩子,按規矩走不掉的,而我,也沒多長時間了.”

呂嚴低下頭嘆了聲氣說道:“難道,真的沒辦法嘛?”

王英沒有說話,片刻后王英說道:“呂嚴,能請你幫我嗎?”

呂嚴說道:“什麼意思?”

王英說道:“我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但我想請你留下,替我照顧元序好嗎?”

呂嚴剛開口說道:“我......”正屋的門就開啟了,張元序捧著一個用棉布墊著的一碗藥走了進來。

張元序將藥遞給王英後轉身拿了幾木材丟在了火盆裡。

然後對呂嚴說:“呂姨,您是從小鎮外來的嗎?小鎮外又是怎麼樣的啊!”

呂嚴笑著回答張元序的一個又一個問題......這時有一個個子高大的少年來到客棧門口大喊道:“張元序!”

這個高大個子的少年身邊還有一位被拉過來的拄著木棍的少年,那個拄木棍的少年正是李巖,而這個個子高大的少年是方白提。

不過雖然名字聽起來挺斯文的,但其實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少年。

呂嚴瞪了方白提一眼,說道:“喊什麼喊,不要騷擾客人吃飯,元序在樓上最裡邊的房間裡。

不要打攪我做生意.”

“得嘞!不好意思啊呂姨!”

方白提打哈哈般對呂嚴笑著說道。

而李巖不好意思的朝呂嚴點頭說了聲:“抱歉.”

呂嚴笑著搖了搖頭。

隨後李巖便和方維思一起上了樓。

樓上王若英將開啟的門縫給關上。

繼續坐在床上盤腿,雙手搭在膝蓋上練習吐氣。

‘咚咚咚’方白提敲響張元序的房門。

張元旭緩緩將門開啟。

看見了方維思那張一臉嚴肅的臉。

張元旭感到有一絲疑惑。

方白提和李巖進屋後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問張元序:“你準備之後怎麼辦.”

張元序疑惑的說道:“什麼?”

“我說你準備之後怎麼辦.”

“不知道。

也沒想過.”

方白提嘆了一口氣說道:“發生了這種事,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傷心,但日子還要過下去不是嗎?”

張元序只是坐在床上低著頭沒有說話。

屋內就此一直沉默。

片刻後李巖和方白提對視一眼,李巖開口說道:“張元序,我們想讓你跟我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張元序說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

方白提回答道。

張元序在李巖和方白提的帶領下來到小鎮南邊的梧桐山旁的曉松坡,看見了哪裡有兩座小墳頭,張元序看見那兩座墳頭就開始有一點暈,直到直到走到兩座墳前,看見墳前還放著的饅頭和一碗酒,就徹底暈厥過去。

方白提連忙扶住張元序,李巖對著方白提大聲說道:“怎麼會這樣!都怪你出的餿主意.”

方白提說道:“我也不知道啊.”

方白提將一根手指放在張元序的鼻孔處。

隨後說道:“還好,還好,還有氣.”

“那現在怎麼辦.”

李巖說道。

“只能先把他給揹回呂姨的客棧了.”

方白提說道。

“你想被呂姨給罵死嗎?”

“那說怎麼辦吧.”

方白提說道。

“要不將張元序給背到姚家藥鋪.”

“姚家藥鋪?你有錢嗎?”

李巖又說:“要不然背到私塾裡去問楊先生,楊先生讀書多,看看他有沒有辦.”

方白提說點點頭揹著張元序就往小鎮的私塾跑。

魔界袁闊因為沒有把皇子給帶回來,獨自去了殘月峽受罰。

魔尊則將魔界聖女給給關押在了魔界忘憂壇其中一棟閣樓裡。

逐日洞天進口處,一名衣衫破爛的背劍中年人來到小鎮門口,扔給了看門人趙正帆。

趙正帆笑著對那名漢子說道:“周道長,這架都打完了,你怎麼才來啊,還有你這是.”

趙正帆上下打量著周龔。

周龔苦笑著說道:“你就別那我取笑了.”

隨後就盤膝坐在趙正帆那座茅草屋的旁邊那用木頭紮起的柵欄下。

趙正帆對周龔說道:“你不再往裡走走?”

“不了,就住在你這就行了.”

“什麼叫就住在我這就行了,你要是個女的,我肯定會同意,可你是個大老爺們住在我這算什麼。

讓小鎮上的人知道了,他們會怎麼看我,我可還沒娶媳婦呢?”

“就你快三十的人了,而且也不看看你長得那樣,估計一輩子也找不到媳婦.”

“哎,你這說的什麼話,有你這麼損人的嗎.”

周龔隨即丟給趙正帆兩粒碎銀子,說道:“好了,我又不白住,聽我師兄們說你們這的燒酒不錯,幫我捎兩壇回來.”

趙正帆拿著那兩粒碎銀子放進懷裡,撇撇嘴。

“放心我又住不久,蜀山還有要緊事要我忙呢?”

周龔說道。

趙正帆隨後屁顛屁顛的跑向小鎮。

周龔閉上眼回憶起那場被堵截的那場廝殺,當時不知怎麼被拽入了那個詭異的小天地,和一名金髮碧眼的一名雙手持劍的女子打了一架。

偏偏自己還沒法使出全力,就被牽制了三天,好不容易出來了,逐日洞天的事早就結束了,自己也受了傷,和掌門溝通後只能先養好傷再說其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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