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您怎麼來了?”當姓許的宰輔大臣踏進殿門,蕭墨白立刻從座位上起身,熱情地迎接了他。在整個大梁國,能得到如此禮遇的大臣寥寥無幾,除了太上皇、太后以及顧念之外,在大臣中,就數許老最為尊貴了。
許老,原名許仲舒,是大梁國的元老重臣,歷經了三代朝堂。一生為朝廷鞠躬盡瘁,在自己父皇在位的時候,就被父皇親口譽為“大梁國的定海神針”。儘管年事已高,但許老依然精神矍鑠,秉持著忠誠勤勉的信念,為國家和人民貢獻著自己的智慧。
“老臣拜見陛下。”許老語氣恭敬地說道,隨即就要跪下行禮。然而,蕭墨白眼疾手快地攙扶住了他,阻止了他的跪拜。
自從親口許諾了許老在大臣中可以免了跪拜之禮的特殊待遇,蕭墨白已經很久沒有讓他在自己面前跪下了。可是每一次在朝堂之上,許老還是堅持與眾位大臣一樣,從不曾仗著蕭墨白對自己的尊敬有什麼例外。
“許老,這是做什麼?朕明明已經早就下了旨意,免了您的跪拜之禮。”蕭墨白語氣中透露著關切,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
之所以對待他如此,是因為蕭墨白知道,許老一直以來都是國家的棟樑之材,是自己治理國家的得力助手,理應受到尊重和敬仰。
許老微微一笑,表示理解:“陛下,老臣知道您的好意,但禮儀之道,不可廢也。雖然陛下有旨意,但老臣仍需遵循禮儀,以示對陛下的尊重。”
蕭墨白聽了許老的話,感動不已。他知道,這位忠臣的內心充滿了對國家的忠誠和對自己的信任。在許老眼中,自己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君主,而自己也將永遠銘記這份忠誠,努力成為一位明君,不負天下百姓的期望。
既然阻止不了許老,蕭墨白也只能由著他去,只是一直虛扶著,以示自己對許老的尊敬。
禮畢之後,蕭墨白輕輕攙扶著年邁的許老,讓他安坐在自己書案旁的位置上。隨後,蕭墨白才在自己座位上落座。他面帶微笑,目光充滿敬意地看著許老,輕聲問道:“不知許老這個時候過來,所為何事?”
“其實今日老臣本不應該過來,可是思慮再三,老臣還是覺得應該進宮來,與陛下說一說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
“許老請講。”從許老的字裡行間之間,蕭墨白大概能夠猜得出來,許老想說的事情是什麼。可是依舊保持著尊敬的態度,等著許老說話。
“想必老臣說到現在,以陛下的聰明才智,也應該知道老臣接下來想要說的事情是什麼。”許老一直是欣賞蕭墨白的,也相信他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決定,必然是心中有數的。所以在朝堂上只是作為定海神針一般站著,很少會發表言論。
可是朝堂之中,誰也不會忽略那個站在大殿最前方的老人,即便他已經彎了腰。若是他不是身著官服,想必誰也不會想到這樣一位不起眼的老人,在朝堂之上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可是今日,許老覺得,蕭墨白只因為林培女兒做出的事情就把一個沒有錯處的大臣貶黜到一個小鎮做官,實在是考慮欠妥。
所以思慮再三,許老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大梁的將來,進宮來與陛下說一說。
其實蕭墨白才華橫溢,對於治國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這些年對大梁的經濟和政治發展也起到了不小的推動作用。可同樣的,蕭墨白極其固執,尤其在涉及到顧念的問題上更是如此。
許老深知蕭墨白對顧念的在乎程度,所以即便這些年,許老覺得在皇后娘娘的問題上,蕭墨白的一些事情做得也不合禮法,可是依舊沒有發表意見。
畢竟以往懲罰貶黜的官員,也都是大梁的蛀蟲,所以即便是懲罰得狠了一些,許老也懶得管。還有一些時候,當朝中大臣紛紛提出意見的時候,許老也會站出來力挺蕭墨白的。
可是林培不同,不說他與太后的遠房親戚關係,就看他以往並沒有什麼錯處,在御史的位置上不說鞠躬盡瘁,但也一直都是兢兢業業的。可是蕭墨白今日因為皇后娘娘的緣故,把一個並沒有任何錯處的大臣一貶到底,難免會落人口實。
“朕知道許老的意思,可是即便我不解釋,想必許老也知道,皇后在朕的心目中究竟是什麼樣的地位。只要是涉及到她的事情,朕的容忍度就是零。”
即便蕭墨白不說,許老也知道他必然是會這樣回答的。可是真的聽到蕭墨白的回答,許老還是忍不住微微嘆息了一聲。
“老臣當然知道,可是林培,他畢竟沒有什麼錯處,您今日這樣的決定,是會讓大臣產生怨懟的。”
“許老說的事情朕都知道,可是朕不能容忍任何人做出對皇后不利的事情,既然他教女無方,縱容女兒對皇后做出大不敬的事情,就別怪朕不手下留情。”
蕭墨白知道許老這樣苦口婆心的勸解是為了自己好,可是事關顧念,蕭墨白不想有任何退讓。
“既然如此,老臣只能勸解陛下,不如把林培之女所做的事情公之於眾,既然已經侵犯了中宮皇后的尊嚴與權威,那就相當於挑戰皇室的尊嚴與權威。若是這樣的話,陛下這樣懲罰林林培,倒也不算過分。”
其實雖然是進宮勸說蕭墨白的,可是許老深知蕭墨白的脾氣秉性,所以也做好了勸不動的準備。此時見蕭墨白的態度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勸解有任何的鬆動,也只能把自己準備的第二套方案拿出來。
蕭墨白聞言,直接笑了出來。
“墨白多謝許老,即便墨白任性了一些,許老還是如此為我考慮。”
此時,蕭墨白在許老面前,也不再以朕自稱了,而是像一個普通小輩一樣稱呼自己。
而在許老的心目中,一直覺得蕭墨白就是自家的小輩,也願意寵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