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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較勁

江束端著盆玉石雕刻的白梅進來時,就見淮琅側身蜷縮著,肩膀微微聳動,看著好生可憐。

他疾步上前,將盆景放在桌案上,把人抱在懷裡:“是我疏忽了,我給你道歉。”

淮琅還以為將人氣走了,哪知他還會回來,他默了片刻,暗暗嘆口氣,將腦袋埋在江束臂彎裡,輕輕蹭了蹭。

江束垂頭抵著他的額頭,覆在後背的手輕輕拍著,聲音溫柔:“有白玉雕的梅花,要不要看?”

淮琅懨懨的‘嗯’了聲,江束抱他坐在自已腿上,將白玉梅花盆景放到他懷裡。

盆景很精緻,潔白的玉質細緻無瑕,每一朵梅花都栩栩如生,猶如自然生長般逼真。

碧紗窗透入光線,在花瓣上勾勒出圓潤的光弧,淮琅伸手撫摸白梅,說:“今天我生辰,你換身喜慶些的衣衫。”

江束看了看自已天水青的衣衫,唇角噙著笑意:“我穿這身不好看嗎?你先前還說喜歡看我穿青色。”

淮琅把盆景擺在桌案上,起身趿鞋走到衣櫃邊:“不好看,現在不喜歡了。”

衣櫃裡大都是青色系的,只是顏色深淺有些許差別,淮琅翻找很久,才找出一件緋紅外衣。

江束倚著憑几,神情似是有些無奈,說:“之前在京中時,也沒見你皇兄這麼介意。”

淮琅拿著衣衫走到軟榻邊,小臉很是凝肅:“江公子都沒黏著你,他有什麼好介意的,你換不換?”

江束起身跪坐在榻邊,冰眸在他臉上掃過去,目光落到了他的唇上,伸著雙臂道:

“你幫我換。”

淮琅不疑有他,伸手解江束腰帶,誰知還沒解開,江束忽然伸手一把提著他腋下,轉個身就將人壓在軟榻上。

江束垂首盯著他,淮琅似有所感,眸中閃過猶豫:“不要了,顧叔準備了宴席,大庭廣眾走不穩當,要丟臉死了。”

江束眸光微斂,伸指撫摸他的臉頰,呼吸漸漸急促:“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淮琅被他摸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抬手攥著他手腕,“你不要亂摸,等一會兒不就好了。”

江束眉宇皺了皺,似乎有些不太樂意這解決辦法,他掙扎了一下,擒在腕間的手紋絲不動。

他抬眸看去:“疼。”

淮琅捏著江束手腕的手觸電般鬆了力道,江束纖細的腕上,已經多了幾條紅痕。

他握著輕輕揉搓,神情懊惱地看著江束:“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江束垂指撫玩淮琅的後頸,不時貼近親吻嘴角耳側,把兩指抵進他唇齒間,

淮琅微張著唇呵氣,柔軟的舌無處可避,江束吻過去,在他頰邊細細琢磨,聽著耳邊漸漸急促的呼吸,看他眼裡露出欲態,冰眸中浮起一抹笑意。

他似是鬆了口氣,夾著他的臉,重重親了一下,起身站在榻上換衣服:“以後你說穿什麼顏色,我就穿什麼顏色。”

淮琅靠在軟枕上,神色有些恍惚,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在說什麼,鴉羽般的長睫顫了顫,眸子從混混沌沌到一片清明。

他動了動被壓麻的腿,嗓音軟糯:“我現在想看,你什麼也不穿。”

“不怕走不穩當了。”江束解下腰帶,將天水青的衣衫放到一旁,取來緋紅的穿上,“還是算了,上次都答應你了。”

淮琅看著背對自已的江束,伸出腳尖輕點他腿窩,江束一個沒站穩,身子往後倒去,被淮琅接了個滿懷。

江束被他突然摁在軟榻上,身上衣衫強行扒去,清俊的臉霎時便黑了,他眼皮跳了跳,抿緊嘴唇,終於忍住了往後躲閃的想法。

身形纖薄,鎖骨精緻,少年人的青澀氣息撲面而來。

淮琅眨了眨眼,看著他心口處自已的名字,‘砰’的一下就撲了過去,在上面又親又咬。

他將肩上烏髮撩到一側:“瞧把你嚇得,這是多不願意呢。”

“沒有。”江束沒表情地說道。

淮琅伏身,下巴擱在他胸膛上:“那你笑一個。”

江束伸手揪了把他的臉,在透過碧紗窗的輕薄光影中,露出淺淡的笑:

“沒有不願意。”

他這般垂著眸,眼睫遮了光,雙瞳有層暗沉昏影,使得眼神看起來格外深情。

淮琅呆愣愣地看著他,默了片刻,說:“我還不願意呢,累得慌。”

他說著伏身下去親了一口,仰著頭說:“我上次被你咬得疼死了,等會兒學著些,知道麼?”

江束看著他,清凌凌的雙眸似是多了層血絲,他一把撈起人緊緊捆在懷裡:

“石頭碎了,你不生我氣就很好了,哪還敢欺負你,剛剛逗你,是怕你生氣,不喜歡我了。”

淮琅側臉貼在他胸口,眼跟前就是自已名字,他伸指戳著墨黑的字,說:“你好笨,喜歡一個人,哪是生一場氣,就能放下的。”

“你這個人糾結死了,什麼事都憋心裡,你不跟我說,我又猜不出來,你現在到底在想什麼呢,還要不要我親嘛?”

他說話時的熱氣呼在江束身上,讓江束覺得癢癢,他伸手勾起淮琅的下頜,讓他無法再說話。

淮琅被親得潮紅遍佈,腦子暈乎乎的,連潛入衣中的手都顧不上

親吻聲響低沉曖昧,他們身上汗涔涔的,暗地裡互相在較勁,展示著身為男子的好勝心。

兩個人面對面,交頸而臥,江束感受綿密的汗滲透指縫,滴入軟榻的錦墊中,埋在淮琅側頸低笑起來。

淮琅沒贏過,心裡惱火,江束細聲低吟,音調又柔又媚,似是春風繞柳,尾波盪漾。

淮琅微怔片刻,清潤如玉的嗓音,原來浪蕩起來,也這麼好聽,他又暗自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