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了?”
景亦:“……”
10:30,客廳。
“所以昨晚是你把我送回來的?”景亦對適才某人的陳述半信半疑。
他的睡衣穿在程爍的身上並不合身,看上去小了一碼,有一絲滑稽。
程爍現在算是完全醒了,控訴道:“你昨晚吐了我一身,不然我的校服怎麼會在洗手池裡。”
“……”
景亦頭疼。
按照他的描述,自己確實是個醉漢沒錯。
程爍繼續說:“還好今天是週六,不然我肯定要曠課了。”
話雖這麼說,但言外之意是我會被你連累得上不了課。
“對不起,還有……”景亦聲音拉小,“謝謝你……”
程爍眉梢微挑,“什麼?最後我沒聽清。”
“謝、謝。”
景亦倒了杯水一飲而盡,而那人還在沙發上坐著。
“你先回去吧,校服我洗好給你送去。”
程爍好笑地側目而視,“你讓我穿這身回去?”
“……”
他忘了這茬了。
程爍身上還穿著他的睡衣。
好在景亦的衣服都是寬鬆版,程爍應該可以穿的進去。
“我去給你找一套。”
“我不要,太醜了。”
景亦咬牙,“那你想怎麼樣?”
程爍笑著說:“我餓了,先吃飯吧。”
景亦神色寡淡:“自己點外賣。”
“外賣太不健康了,你隨便做點,我隨便吃點就行。”程爍說得理所當然。
他說完,從茶几上的果籃裡挑了一個賣相不錯的橘子。
冰箱裡確實是有食材的,不過應該早就壞了,能吃的大概只有速凍水餃。
景亦開啟冰箱,越想越不太對勁。
他現在怎麼有一種“為君洗手作羹湯”的錯覺?
程爍這是把他當廚娘了?
死去的記憶給他當頭一棒,別忘了程爍是對他有過非分之想的男人。
景亦回到客廳,淡淡道:“家裡沒吃的。”
“唉。”程爍嘆氣。
“?”
“要不是我,某人昨晚說不定就要露宿街頭了。”
景亦自知理虧。
“我給你點外賣。”
程爍美滋滋地吃完了手中的最後一瓣橘子,“這還差不多。”
等外賣的功夫,景亦將洗手池內泛著特殊味道的髒衣服丟進洗衣機。
他點了兩份飯,二人吃完,程爍開始窩在沙發上打遊戲。看樣子沒有一絲要離開的跡象。
景亦懶得理他,一個人在書房做作業。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
景亦開門,“有事?”
程爍舉起手機,“充電器給我用用,沒電了。”
“主臥床頭櫃上,自己拿吧。”說完,他就要關門。
程爍從外側抵住,“商量商量,校花,幫我把作業寫了唄?”
“……”景亦不為所動,“no。”
不可能。
“一會兒給你講數學題。”
“……”
“包會。”
一個半小時後,景亦做完了兩份作業。
一份字跡工整,一份龍飛鳳舞。這一定是他寫過的最差的字,沒有之一。
數學作業正好是一份卷子,在程爍的幫助下,景亦的數學試卷第一次圓滿完成。
程爍雖然平時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是在講題方面,絕對是一個好老師。
起碼景亦是這麼覺得的。
很明顯,這個想法在其他人看來是很炸裂的。
在遇到景亦之前,程爍一度認為,搞好同學關係是十分沒有必要的。
可以這麼說,程爍之所以活了將近十八年還沒被打死,完全是因為臉長得好。
收拾好書桌上的試卷,景亦拿起手機,準備刷微博。
微信有一條未讀訊息,是景昊陽發來的。
【在那裡住的還習慣嗎?】
時間是兩個小時前。
這麼久都沒再發新訊息,可見發這條訊息的人更像是在走流程。
景亦隨手回了個【嗯】。
程爍有些無聊,上完洗手間想去書房看看景亦在做什麼。
書房的門沒關嚴,留著一條兩指寬的縫隙。
景亦就坐在飄窗的榻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輕輕滑動。
金色的餘暉靜靜打在他的臉上,襯得整個人愈發白皙。此時的他,完美的彷佛是一件藝術品。
程爍默默看著。
景亦看起來不開心。
他想。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程爍以校服沒幹為由,厚著臉皮又在三居室住了一晚。
週日一早,便離開了。
倒不是因為程爍想走,而是這是他和景亦約定好的最後時限。
程爍離開後,空曠的房子再次陷入沉寂。
*
週一升旗儀式
雨後的空氣微微潮溼,日光藏匿在雲層裡,天氣驟然轉涼。
這周輪到一班在主席臺演講,陳老師派出了本班成績第一兼顏值擔當——程爍。
隊伍中的景亦這才知道,前天程爍要他寫稿子是做什麼。
即使程爍的樣子不太像是演講,倒有幾分要打架的意思。
但以他的知名度,以及那張被譽為校草的俊臉,也足以讓臺下的女生們小鹿亂撞了。
課間,胡一非側坐著,“景哥,那天晚上你……”
話沒說完就被景亦打斷了,“下一個話題。”
“收到。”
胡一非一向是好說話的。
孫倩倩舉手,申請加入討論。
胡一非比了個OK的手勢。
“我知道下一個話題是什麼。”孫倩倩拿出一個迷你筆記本,“論壇上的評選結果出來了。”
景亦右眼皮微微一動。
程爍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剛走到座位上就聽到了有意思的話題。
“說出來,我聽聽。”
孫倩倩言簡意賅:“好的,程校草。”
程爍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伸手一指景亦,“那他呢?”
孫倩倩點頭致意,“景校花。”
景亦:“……”
程爍沒憋住:“噗……”
胡一非對這個倒是不太關注,他觀察了一下門口,掏出手機放在後桌上。
“景哥,爍哥,你倆好像又被拍了。”
景亦:“又?”
顯然他對上一次的“雨中漫步照”並不知情。
胡一非:“你們看這個。”
他將視線放在胡一非的手機螢幕,上面是兩張照片:一張是他和程爍,一張還是他和程爍?
第一張是他們一起撐傘,第二張他沒印象。
這都是什麼時候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