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江白從他家裡離開,孟玦就知道季江白現在對他沒有那個意思。
不過他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畢竟他是看到季江白對謝祈有多喜歡的。
但接下來的好幾天,季江白一直沒有去豪庭上班,孟玦就覺得有點奇怪了。
不怪他起疑心,實在是從前季江白很少會翹班,就好像那天他明明已經發燒了也去上班一樣。
豪庭的待遇不錯,有他照看著,季江白也很少會碰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小傻子一直覺得他在和謝祈談戀愛,上班賺錢努力的不得了。
想到這裡孟玦就生氣,季江白這麼努力還不都是為了謝祈,連生氣都捨不得請假。
但正是這樣,季江白好幾天沒出現才讓他覺得奇怪,結果他派人去查,竟然發現季瑜這些天每天都會去醫院。
孟玦心中擔心,難道是季江白又病了?
他又等了一天,但季江白還是沒來,終於忍不住想要來醫院找他。
可能真的是他幸運,才剛過來就正好看見季江白從醫院裡走出來。
不過看清了季江白的樣子,他的神情立刻陰沉了下來。
大步走向季江白,他看向他兩個還沾著不知名汙漬的膝蓋,壓抑著怒火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又是謝祈乾的?”
在孟玦心裡,謝祈已經成為了只會傷害季江白的代名詞,只要季江白和他在一起,就一定會受傷。
如果不是季江白喜歡,他真想好好的教訓謝祈一頓。
季江白兩個膝蓋疼的不行,但他的心卻更加酸澀脹痛。
那兩個保溫桶就好像是他一樣,乾乾淨淨的捧著護著送到謝祈身邊,卻被毫不在意的丟棄一旁,甚至可以在地上踩兩腳。
不過這些他並不想讓孟玦知道,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他就已經很難過了,孟玦對他很好,他不應該還讓孟玦感到同樣的痛苦。
於是他勉強笑了笑,搖頭道:“不是,我最近都沒有見到他,這只是我不小心摔的。”
孟玦卻壓根不相信他說的話,眼光犀利的盯著他:“是嗎?那怎麼都到醫院了不去看看就又出來了?”
季江白臉上有些被戳穿的窘迫,臉頰染上一點羞憤的薄紅。
孟玦嘆了口氣,他也不想逼迫季江白,但季江白什麼時候才能明白,謝祈和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謝祈有喜歡的人,他不會喜歡季江白的。
但看到季江白這個狼狽的樣子,孟玦也不忍心再說下去了,只能扶著季江白,手上的動作輕柔,嘴上卻沒好氣道:
“傻子,我要是沒過來,你是不是還得瘸著回家?”
季江白知道孟玦的意思,抿唇露出一點笑來:“謝謝你啊。”
孟玦哼哼:“趕緊好了,你可別忘了回去上班。”
季江白也和他調侃兩句:“好好好,孟扒皮,一天也不讓人休息。”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走遠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身後的拐角陰影裡,謝祈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他眯著眼睛注視著季江白跟著孟玦走了,在他面前還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在孟玦面前卻笑逐顏開。
在季江白說最近一直沒和他見面的時候他就過來了,一直聽著季江白和孟玦的對話。
怎麼,在新相好面前就急著和他撇清關係了?
明明知道孟玦是什麼心思,卻還是笑著跟他走了,是不是覺得他這條路走不通,想換個人扒著了?
謝祈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應該鬆一口氣,一直纏著他的季江白終於和別人離開了,他應該感到高興。
但事實卻正好相反,他心裡瞬間燃起一陣不知名怒火,從胸腔一直燒到腦海,燒的他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他不假思索的掏出手機打了助理的電話,開口道:“問季江白去哪了,然後把他接回去。”
頓了頓,他才接著道:“回去把醫藥箱給他,讓他上藥。”
季江白說不定會鬧脾氣,得找人看著他上藥才行。
謝祈說完又有點不自然,他不是關心季江白,只是季江白還沒有做到答應他的事,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他?
再說,他不過是多說了他兩句,季江白就氣性大的轉身就走,也不知道誰慣得毛病,得讓他趕緊好了接著回醫院來。
等了幾秒,沒有得到回覆,謝祈皺眉:“你聽到了沒有?”
那邊的助理回過神來,立刻答應道:“抱歉老闆,我明白了。”
心中卻在,真是傲慢又自大的人,不知道季先生又收到了什麼折磨。
也只有謝祈這樣的人,才會毫無忌憚的踐踏別人的心意。
結束通話電話,助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再過一會兒再打電話。
季江白已經很可憐了,就讓他再多自在一會兒吧。
而被可憐的不得了的季江白,正被孟玦扶著小心的坐進他的跑車。
江白內心咂舌,這不愧是富二代,這車真漂亮。
他臉上一片“黯然神傷”,實則舒舒服服的等著孟玦伺候,連安全帶都不用自己系。
其實他現在除了髒一點,剩下沒什麼感覺。
小元寶的痛覺遮蔽開的及時,他的膝蓋只有一點點痛意,類似被小蟲子咬了似的。
他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看起來目光虛虛的落在半空,其實正在看剛才的影片回放。
看著謝祈漆黑的臉色,江白內心哈哈大笑三聲,玩味的勾起唇角。
局已經鋪設的差不多,現在看起來是快要可以開始反擊的時候了。
孟玦坐回駕駛座,心疼的看著季江白悲傷的樣子。
他不知道這些天季江白到底經歷了什麼,卻總感覺季江白現在的狀態比生病之前還要差。
可他只是,現在也只能是季江白的朋友,就連過問的權利都沒有。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表現的輕鬆一些,開口問道:“餓不餓?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季江白似乎一直在出神,遲鈍的轉過頭來,愣愣問道:“可現在不是飯點。”
早晨剛過,卻還沒到中午。
孟玦眨了眨眼:“誰說飯點才能吃飯?”
季江白彎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