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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番外·朗晨4

可逃避只能是一時的。

任朗醒來後徐向晨已經簡單的洗了個澡,站在床邊,一副等著他談談的架勢。

任朗心虛的很,不敢直視徐向晨。

這一幕看在徐向晨的眼裡,自動理解成是他酒後失德,迫害了小花朵。

“昨天,昨天我們都喝多了,做了不該做的事。不管起因是什麼,這事就算過去了,反正是你上的我,我不計較,你也忘了吧。”徐向晨尷尬地說。

任朗心一沉。

他想過徐向晨會生氣會質問,可是沒想過他這麼淡定地把兩個人發生的事歸為酒後亂性還要自己忘了。

任朗一句話都沒說,起床去洗澡,然後跟徐向晨去了餐廳吃飯。

當晚兩個人就先一步離開了鹿嶺。

徐向晨是第一次,任朗又沒個輕重,這一路上徐向晨身體不適,任朗小心照顧。

等到了家,徐向晨跟任朗說“年過完了,你們也要開學了,你搬回學校住吧。”

“你要趕我走?”任朗垂在身側的手緊張地握了握拳。

徐向晨撓撓頭”不是趕你走,你反正開學了也會走,我本來就是要照顧你的腿傷,你現在也好了,應該回學校住了。“

“所以你照顧我,就僅僅是因為對我的同情?”

“是,不然還能是什麼?”徐向晨這個問題是在問任朗,也像是在問自己。

“還能是什麼——”任朗重複了這句話,忽然很堅定地看著徐向晨“能是我喜歡你,那天晚上你喝多了但是我沒有,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

“別說了!”徐向晨大聲打斷任朗的話“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是喜歡?你只是,你只是因為沒有家人,對我產生了依賴,這不是喜歡。”

任朗聽到這忽然笑了“我有家人。”

“什麼?”

“我本姓姓池,任是我媽的姓。我是池家的私生子,父親健在,只是懶得管我。我是他和我母親婚前生的,因為我母親身份和池家不匹配,始亂終棄另娶了門當戶對的妻子。”

徐向晨愣住了“你怎麼突然跟我說這個?”

“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我身邊沒人知道。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不想隱瞞你什麼。”

徐向晨坐在沙發上捂著臉“任朗,我當初敢把你帶回來就不在乎你的身世到底是什麼。可是你太小了,我跟你差了將近十歲,我們不能在一起。”

“為什麼?如果我不是二十歲,而是三十歲,你就會喜歡我了?”

徐向晨苦笑了一下“你要是三十歲,當時我也不會把你帶回家照顧。”

沒有如果,任朗就是比自己小這麼多,只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任朗跟徐向晨兩人僵持了幾天,徐向晨鐵了心讓任朗搬回學校,甚至不再跟他說話,平日裡熱熱鬧鬧的家裡氣氛變得窒息,徐向晨甚至為了躲他經常很晚回來。

任朗最後還是搬出了徐向晨家。

徐向晨坐在客房的床上,發了一晚上的呆。

樓上偶爾有小孩子跑來跑去的腳步聲,隔壁有電視劇吵鬧的聲音。

可是徐向晨的家裡,安靜得能聽清自己的心跳。

徐向晨實在憋不住了去找許安喝酒傾訴,許安一句話問得他啞口無言。

許安問“你要是不喜歡他,糾結他年紀幹什麼呢?”

是啊,如果自己對任朗完全沒有想法,他是比自己小十歲還是大十歲又有什麼關係呢?

徐向晨喝多了,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的家,總感覺任朗好像來過,但是又沒留下什麼痕跡。

他應該快開學了吧?

情人節當天,科室裡的單身漢準備組織聚餐,徐向晨當然也在其中。

剛到飯店就收到任朗的資訊,說在家裡做了飯,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徐向晨跟同事打了個招呼就扭頭回了家。

任朗手裡還有自己家的鑰匙,他搬出去的時候自己也沒收回,一想到現在回家,家裡是飯菜的香氣和溫度,徐向晨就恨不得飛回去。

比他想象地更讓他心跳加速。任朗做了一桌子的大餐,還點了燭臺。

任朗站在逆光處,對進門的徐向晨說“去洗手吧。”

氣氛實在太好,多日不見的人再度出現,徐向晨心裡說不清的滋味。

兩個人對坐在餐桌前,徐向晨剛要張口,就被任朗攔住“看在我忙了大半天的份上,別浪費這一桌子菜。先吃飯,什麼事都吃完了飯再說。”

“好。”徐向晨點頭。

任朗給兩個人倒了酒,舉起杯子“情人節快樂。”

徐向晨總覺得今天的任朗很不對勁,像是要跟他訣別似的。壓下心裡的異樣,徐向晨跟他碰了杯,

任朗越是表現得成熟安靜,徐向晨心裡越不安,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說“你今天是想跟我談什麼嗎?”

任朗低著頭咬咬嘴唇,把鑰匙放在桌子上說“向晨哥,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那串鑰匙在蠟燭的火焰下泛著冷光,彷彿扎進了徐向晨的心裡,他緩了口氣說“你留著吧,有什麼困難了,還可以來找我。”

任朗低頭笑了一下“留著我會忍不住去找你,還是還給你吧,而且,以後我可能也不會來了。”

“嗯。”徐向晨悶悶地點頭。

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自己,直到任朗把他的杯子按住“別喝了,以後你自己也要照顧好自己,別總吃外賣,也別總喝大酒。”

徐向晨笑了一下“我還需要你擔心?”

自古都是燈下看美人。

徐向晨在燭火下比平時更好看。臉上帶著酡紅,眼神迷濛,嘴唇掛著紅酒液,殷紅誘人。

徐向晨看著任朗,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兩個人的嘴唇相貼,吻到了一起。

相比於上次的不省人事,這次徐向晨雖然也帶著醉意,但是意識是清醒的,他腦子嗡了一聲,可是並沒有推開面前的人。

如果以後又要回到自己一個人的寂寞生活,那乾脆再放縱一次,徐向晨心裡一個聲音這樣說。

關於那一晚的記憶,徐向晨後來回想也沒回想起來多少。具體的細節一概沒有,但是他記得自己很爽。

任朗把徐向晨壓在桌子上,燭臺被撞得搖晃起來,屋子裡的光亮忽明忽滅,紅酒瓶也倒在了桌子上,紅色的酒水浸透了白色的桌布,格外刺目。

徐向晨揪著桌布嗚咽,汗水落下跟酒水混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