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上官府中,安靜異常,甚至能聽得到微風拂過樹梢的聲音。
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打起了十二分警惕,握住了一旁的劍柄。
李餅耳朵微微一動,目光銳利地看向上官璉,抬劍揮去,只聽見銀鐵碰撞的聲音。
細小的寒光掠過,最後被迫調轉了方向,釘到了一旁的柱子之中。
“來了。”
李餅迅速起身,拔出了劍。
上官璉看了看那釘入柱子之中的銀針,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他為永安閣賣命了一輩子,到頭來,卻只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握著劍柄的手不禁緊了緊。
以前上官檎是他的軟肋,永安閣以此為要挾,讓他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而現在,他不想再當這個傀儡了。
上官璉站起身來,走到了李餅身旁,看著那一片湛藍的天,笑了笑道:“李少卿,接下來,就全憑造化了。”
李餅挑了挑眉,看向那從天而降的黑衣人。
“老爺,我來助你們。”
胡四不知何時踏著輕功飛了過來,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兩個人面前。
李餅若有所思地看了胡四一眼。
他還真沒有想到,胡四這小子能有這麼好的底子。
不知是永安閣對自已的手下過於自信了,還是太低估他們了,竟只派了兩名黑衣殺手。
那兩黑衣殺手沒有說什麼,一上來就對他們展開了搏鬥。
那兩個黑衣人分別使得一手輕劍和重劍。
輕劍靈巧速度快,重劍遲鈍但是力道可劈開巨石。
僅僅只是硬接了幾下,便已經覺得五臟六腑皆要被震碎一般。
再加上輕劍的速度,這兩個人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
才不過一會兒,三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了傷口。
那重劍刺客見他們有鬆懈,閃身一記重劍劈了過去,面具下的眼中單著寒光,冰冷麻木,彷彿只為殺人而來。
“老爺小心!”
胡四反應了過來,急忙將人帶向身後,自已以劍硬接了這一記重劍。
只不過手上的劍在接觸到那重劍之時直接被震碎了,胡四也被重劍的刀氣劈了出去。
撞上了後面的假山石,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李餅心下一緊,看向胡四。
只見胡四捂著胸口,吃力地站了起來。
李餅咬了咬牙,提劍趁重劍刺客一刀的停頓時間,試圖以此擊破。
但還不曾至,兩道輕劍便已然橫亙在眼前。
李餅一個空翻才得以躲過去,只不過卻被強行分隔開了和上官璉的空間。
如果想要去幫上官璉的話,只有先解決了眼前這個輕劍刺客。
李餅眸子在一瞬間變了色,那獨屬於貓的眼睛出現在了人的眸子之中。
而此時的神都街上。
王七和崔倍兩人已經靠著精湛的化妝技術,打扮的可以說是非常融合這街上的路人了。
只是這隻看不買的人在攤子前面停的多了,難免會引起攤主的不滿。
更有脾氣爆的,就直接開口了:
“要買就買,不買滾蛋,你倆都站在這裡多久了,別影響老子做生意!”
聲音大的將兩人嚇了一跳,王七更是瘋狂向攤主比“噓”。
拉著崔倍就往一邊跑。
崔倍被拉扯的同時還十分有禮貌地向攤主道了歉。
“還道什麼歉啊,金吾衛來了啊!”
王七眼尖,一早就看到了那遠處而來的金吾衛。
心裡不禁嘀咕著金吾衛一天天的閒著沒事做,天天擱這街上瞎晃悠啥呢。
“啊?”
崔倍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金吾衛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從面前經過,崔倍才明白王七方才說的是什麼。
“看金吾衛這方向,應該是要去上官府湊熱鬧了,我們可不能讓他們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你想怎麼做?”崔倍一臉迷茫地望著王七。
王七一向鬼點子多,崔倍自然也就順著問了問王七。
“看我的。”
王七說著,就跑了出去。
“這街上大理寺的眼線還真不少啊。”
來仲書很是愜意地騎著馬,絲毫不見一點的著急,只是看了一眼四周,便陰陽怪氣地看向了一旁的邱慶之。
邱慶之依舊沒有理會。
只是突然之間路邊的暴亂不得不引起了兩個人的關注。
只見一群鴨子突然就被趕到了大道上,頓時雞飛狗跳了起來。
他們身下的馬匹也因為受驚嚇而開始瞎動了起來。
邱慶之御馬了得,很是輕鬆便安撫了受驚的馬。
倒是來仲書差點被馬摔了下來。
好不容易控制好馬匹的來仲書看向了那人群之中還在不停滴倒著亂的罪魁禍首。
一下子丟了面子的那種憤怒感就上頭了,飛身衝了過去,頓時就揪住了那人。
王七有些悻悻地轉過身看著來仲書笑了笑,心裡默唸了一百遍認不出我。
但是沒沾好的鬍子隨著風的刮落,還是讓王七的期望落了空。
來仲書一眼就認出了王七。
“喲,這不是大理寺的人嗎?怎麼,現在竟然敢阻攔金吾衛辦案?”
來仲書將人扔了出去,“押起來,說不定待會兒,還有用處。”
王七連揉一揉被摔痛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人反手扣了起來。
一旁角落裡面的崔倍不禁扶額嘆氣。
有的時候他覺得王七也挺不靠譜的。
邱慶之看著王七,眸子不禁沉了沉,也不知道李餅這手下帶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一段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邱慶之和來仲書還是順利到達了上官府。
來仲書抬眸看了眼那高懸著的上官府牌匾,勾了勾唇。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殺了也是應當。”
只是上官府今天過於靜了,門口都不曾看到一個人。
“走吧,去看看結果吧邱將軍。”
來仲書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裡面的好戲了。
邱慶之只是冷笑了一下,翻身下馬,與來仲書一起走了進去。
李餅有著貓的反應速度,自然是比輕劍刺客速度快了不少。
餘光瞥見一處,李餅故意賣了破綻,引得輕劍雙劍直擊破綻。
李餅下腰以內力推著退了很遠。
直到那輕劍的箭尖離他不過一指間的距離停下。
尖銳刺入血肉的聲音很是清脆,那黑衣人口中流出的鮮血浸染了面紗。
最後在李餅的面前倒了下去。
而站在輕劍刺客身後的,是孫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