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小輩,就憑你也想殺我!”
地面數十荊藤沖天而起擋住青羽的退路,在他身後數條荊藤隱然殺至。
正在青羽危難之際,四道劍影從天而降將青羽背後的荊藤快速斬斷。
一道極影而至,正是雨彤亭亭而立與青羽背靠背,“快去,這裡有我。”
見眾人因佈陣騰不開手,青羽和雨彤等人決定負責佯攻為眾人爭取時間。
藤妖大怒,手高舉拍下,頓時只覺頭頂如遮天蔽日,青羽和雨彤身形一動化流光極影躲避開去。
不料藤妖掌力重擊於的霎時震起漫天煙塵,青羽視線一時受阻被藤蔓纏住。
雨彤欲上前解圍,無奈也被荊藤纏住無法抽身。
就在此時,突聽蒼穹厲喝:“大膽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蒼穹之上萬劍而來,一白衣青年和一白色輕紗少女御劍而至。
青羽驚喜:“大師兄,靈玉師姐。”
萬劍而至將眾人抵擋的漫天藤蔓全數斬斷,眾人騰手快速結印,藤妖大怒:“萬劍訣,又是蜀山派,我要你們全部去死!!”
一聲暴怒,荊藤爆射血紅精光。
“不好!。”無數荊棘毒刺飛出,鋪天蓋地,眾人紛紛抵擋。
正此之間結印已成,地面黃青白紅黑五道靈光沖天而起。
眾人快速變換結印,陣法之光大盛,一道五彩神光柱從陣法中央而出,手印再次一換光柱向著藤妖射去。
藤妖也不示弱,張開滔天大口,嘴裡迸射一道血色光柱撞向五彩神光,兩柱相撞竟然不分上下。
雲凌與七星觀聯手干擾,青羽抓住空隙縱身一躍一劍刺中藤妖心臟。藤妖身形一震,直接將青羽連人帶劍震飛開去,巨大的衝力使他急速墜落。
“青羽!”一聲大喊震徹寰宇。
藤妖也不覺用餘光看了下方一眼,此時只見一素衣少年手中拿著一把赤色劍鞘的劍正騎著馬飛奔而來。
“展天!”
藤妖大怒:“庶子,受死!”藤蔓鑽地如地龍翻湧向著飛奔的馬攻去。
在馬被藤蔓纏住的一瞬間,展天一躍而起踏上房頂,繼續在房頂快速穿梭,在房頂邊緣蹬地一躍騰空,用力一甩將劍扔向了空中。
青羽接過扔來的劍,騰空後躍穩住身形,劍橫於胸,一劍拔出,滔天熱浪從劍身傳來。
藤妖也被這熱浪震得一驚:“赤淵!”正是此時眾人抓住機會一鼓作氣,蓄盡全力將他擊倒在地。
青羽趁勢凌空一躍,雙手握劍如星辰墜落,一劍插下實實在在插在了藤妖的胸口。
三昧真火從劍身蔓延,藤妖怒吼著最後的遺言:“我乃妖界十大長老,妖帝是不會放過你們的。”接著便化為慢慢的化為了灰燼。
藤妖一死,城裡荊藤瞬成齏粉,煙塵在城裡經久不散。
本欲上前招呼展天的青羽,卻被趕來祝賀稱讚的眾人圍繞無法脫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展天轉身進入煙塵滿街的街道消失了蹤影。
“看來貴公子是有意隱藏了實力,剛才那從天而降的劍法正是蜀山派的星辰墜,氣貫如虹,劍斬八方。如此修為,貧道恐怕再說收徒卻是自取其辱。”
站在遠處房頂的張玉京對著身邊的青鋒雷自嘲道。
“張道長嚴重了,蜀山派已被除名,青羽留在那註定前途無光,回頭我再勸勸他。”
張玉京看著遠處說笑的青羽肯定的點了點頭,接著看向西南處蜀山方向皺眉不語。
“就憑你蜀山派也想攔我!”
蒼穹之上,青衣的中年男子帶著身後二男二女正在鎖妖塔的上空與蜀山派的眾人對峙著。
“妖帝息怒,此事定有蹊蹺,待仙門查清定會給妖帝一個滿意回覆。”掌門無為子開口說道。
“蹊蹺?”
“千年前血藤為禍人間,我派前任掌門將血藤鎮壓在歸墟劍冢,劍冢裡有歷代仙門劍修英靈守護,普通妖魔和修為低的弟子是無法靠近,那血藤又是如何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仙門有內鬼,身份不低?”
“正是,請妖帝給我們一些時間。”
妖帝冷冷的看了看遠處下方青羽,說道:“一月為限,若你們給不出本帝想要的答案,本尊定當帶領妖族來滅了你們的天府城。”一甩袖轉身離去無影無蹤。
妖帝的離去讓正在觀望此處的其他仙門的掌門長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
“帝父”
帝都內,正在皺眉看著蜀山方向的帝主聞聲轉過身來。
見朝自己走來的兩人愁眉轉瞬笑臉說道:“回來了。”
來到帝主身邊的是兩名女子:
左邊的女子一身青龍鎧甲,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髮中。
俊秀的臉上稜角分明,正是大公主太平公主。
右邊的女子一襲青藍上衣,束髮挽髻,紅唇皓齒,面如凝脂,十分秀麗,正是帝姬三公主。
二人走近同一作揖:“見過帝父。”
帝主慈眉善目問道:“事辦得如何了?”
“回君父,七霞國答應簽署休戰協議,承諾互通貿易,永修同好。”
帝姬遞上一黃色冊子:“帝父,這是清兒在這半年來遍訪九州之地查處的貪官汙吏的名單,請帝父過目。”
帝主接過名單也是一驚,竟有五千多餘。深深嘆息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帝父...”太平公主本欲勸慰。
卻見帝主說道:“沒事,依法處理就是。你二人剛回來,一路奔波,也是辛勞,若無其他要事便先回去休息吧。”
二人作揖:“是,兒臣告退。”
走在回宮的路上,突聽後面一聲道:“殿下留步。”二人回頭一看正是皇城守衛營統領陳剛。
“陳將軍有事?”
“殿下,這是聖女讓我轉交給殿下的東西,說著將乾坤袋拿了出來。”
“曦月?”
接過袋子一看,看見袋裡的紫雲玉瞬間明白了過來,詫異地看著陳剛。
“清兒,袋子裡是什麼東西。”太平公主好奇地問道。
帝姬李清雪看著正盯著自己玩味的陳剛,故作鎮靜地說道:“沒什麼,上次去找曦月把乾坤袋忘在她那了。”
“想不到我們二公主也有粗心的時候。”太平公主笑出聲來。
李清雪一撇嘴:“別以為你穿著青龍甲冑我就不敢收拾你了。”扇子一頂,就往腋下而去。
“好啊,你竟敢以下犯上,陳剛,替我將她拿下。”
陳剛一臉傻笑:“屬下告退,屬下告退。”腳底一抹油,溜了。走遠了都還能聽見他姐妹倆的嬉笑打鬧聲。
而這一邊,展天是在漫天星辰的掩護下才回到了回春堂。
“子芩。”
正在熬藥的子芩看著回來的展天笑著跑了過去,“展哥哥,你回來。”
“嗯。”
“張叔呢?”
“爹和大師兄去給區守大人的九夫人看病去了。”
“怎麼醫館只有這些人?”
回來時看醫館裡只有十幾人,按理說藤妖導致這麼大的傷亡,不應該啊。
“聽說城裡的《保安堂》免費看診贈藥,大家都去那裡了。”
“好,我知道了”看了一眼院裡的殘垣斷壁便向著外面走去。
“展哥哥,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子芩追了出來。
回頭一笑:“你就在家安心熬藥,我出去賣點東西就回來。”
“等一下”
連忙跑到前鋪將藥和紗布拿來給他換上才讓他離去。
走到《魯班真傳》時已是深更半夜,此時張道信也是忙得不可開交,看著展天來了,也只是隨口招呼一句便接著應酬著如浪而來的鄉鄰。
“展天”遠翔走了上來。
“遠翔,我要三十根杉木加九根楠木。”
“你自己弄?”
“不自己弄,你們抽得出人手嗎?”
“...”
遠翔在擁擠吵鬧的人群外喊道:“師父,展天要點木材。”張道信在遠處朝著他倆點了點頭。
得到了同意,二人就去倉庫將木材抬在馬車上,展天從包裡拿出二兩銀子給他。
飛翔連忙推辭:“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這樣,再說了收不收不是我說了算,等忙過了這陣你親自給師父。”
“好”
回程的時候又在麒麟商藥進購了一批止血草,鼠兒果之類的,再買了一些糕點燒雞饅頭到四更天才回到回春堂。
回來和子芩吃過晚飯,便呼呼睡去。子芩則是在看病的人全部離去後接著收拾了一下破敗的屋子。
張右景和張宇回來時已經是五更左右,看著門口的一車木料反應了過來,叫張宇去請兩名修建的師傅過來。
走進屋,子芩見爹回來,連忙泡茶安排歇息,張右景泡腳時問道:“你展哥哥回來了嗎?”
“回來了,但又出去了一會,買了吃的回來,吃了便睡了。”
“那你吃了嗎?”
“吃了,我和展哥哥一起吃的。”
“那就好。”
“爹,你找展哥哥有事?我這就去找他。”
張右景連忙說道:“沒事,等他睡吧。”看向後院的方向笑著點了點頭。
張宇忙完進屋時在收拾抹櫃的子芩笑道:“大師兄,爹說吃了桌上的燒雞饅頭好好睡一覺,明天把門口的那一袋止血藥草磨了。”
“嗯,小問題,展天回來了嗎?”
“展哥哥已經睡了。”
收緊的心放鬆了下來:“嗯,回來就好。”
待子芩過了中午起床時院裡的四人已是忙得不可開交,展天鋸木,張右景彈墨,張宇嵌榫,青羽術法搬木。
天府城被藤妖損毀房屋十之有三,修建的師傅此時都是抽不人手,只能自行解決,恰好青羽前來還劍,一併拉來做苦力。
“爹,大師兄,快來,茶泡好了。”
放下墨斗回道:“來了”,轉身說道:“展天,青羽,都忙活了半天喝口茶弄也不遲。”
二人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停止了手活。
“這次還真是多虧了青羽了。”
“世伯說笑了,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我聽祖父說你當年治好過他的心痛頑疾,心裡對你很是感激。”
“哈哈,都是過去的事了,張老祖是否還在閉關。”
“嗯”
“這一閉關就快二十年了吧。”
“還有四個月正好二十年”
“哎,人生如流水啊,何苦執著。”
‘人之痛苦皆因執著。’展天吹著茶碗說道。
“嗯”
看著張右景的和青羽的點頭,張宇也不由的另看了展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