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皮喻寒看著白墨軒突然安靜，臉色又陰晴交替的，有些疑惑的叫了他一聲。
白墨軒回過神，一雙眼睛瞬間霧濛濛的溢滿了水汽。
“哎？然然，你怎麼了？別哭呀，哥哥抱抱～”
皮喻寒生怕白墨軒下一刻哭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先把人抱在懷裡，抱抱再親親臉頰。
“小寒哥哥，你以後會討厭然然嗎？”
“啊？怎麼會？當然不會了，哥哥為什麼會討厭然然？然然是不是看到什麼事了？”
“嗚嗚嗚，哥哥，你身邊有好多人啊，他們都喜歡你，你不要然然了，你討厭然然了！”
“呃？”皮喻寒一頭霧水，不太理解，但還是張口安慰，“不會，哥哥不喜歡別人，哥哥喜歡然然，最喜歡然然了！”
“真的嗎？”
“真的！”
“那哥哥發誓，你最喜歡然然！不，你最喜歡白墨軒！”
“噗哈哈哈，小然然，你在說什麼？哪有這種發誓的？”皮喻寒笑看著一臉認真的白墨軒。
“哥哥不說嗎？哥哥果然不喜歡然然了！”
“啊不，不是啊，崽崽別哭，哥哥說，我，皮喻寒對天發誓，最喜歡白墨軒了！”皮喻寒非常鄭重的憋著笑，豎起三根手指頭，對天起誓，“這樣行不行？”
他實在太想笑了，白墨軒的話，很像熱播電視劇裡的臺詞，他真的覺得是白墨軒在學臺詞。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覺得心頭微微刺疼，他抬頭看了看天，感覺好像身體裡多了什麼。
白墨軒滿意的點點頭，也豎起手指對天發誓，“我白墨軒，最喜歡皮喻寒！”
感覺到誓言成立，白墨軒開心的抱著皮喻寒的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親。
皮喻寒撓撓頭，不以為意，秦楠在下面叫他們洗漱，皮喻寒就抱著白墨軒跳下去回屋裡洗漱。
洗漱完，白墨軒還是跟著皮喻寒和慕容戈一塊睡。
難得的兩人時光，白皓卻罕見的沒有運動的興致。
秦楠看著快氣炸了的白皓，忍不住笑意。
“不至於吧，他們就是睡覺，又不會做什麼，你至於氣成這樣？”
“天道誓言！”
“啊？”
“那個小崽子和然然結了天道誓言！”
“什麼東西？”
“就跟拜天地一樣，得皇天后土的認可，誓言不可違背，違背者必受天罰！”
“啊？不會吧？他們兩個崽怎麼會立誓言？什麼誓言？”
“這事，不是那臭小子的問題，是然然，小崽欠揍了！”
“嗯……你要不要先給我說一下事情經過？”
秦楠迷茫啊，什麼都不知道，就看白皓氣的要命了。
白皓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完，秦楠也沉默了。
“好吧，果然小崽的性子不是全部隨我，真是你親兒子啊！”
“唉，他要是跟二崽一樣，不是下面那個，也行吧，可是……嘖，哎呀，氣死我真是！”
白皓抬手用力揉著眉心，感覺心累又頭疼。
秦楠無語，這是重點？上面那個就能誘拐未來伴侶立誓言？
這樣想，秦楠反應過來不對，也有些生氣，不是因為天道誓言，而是白墨軒在皮喻寒不知情的情況下，這樣去做。
秦楠起身出了門，到客房，皮喻寒他們還沒睡，白墨軒正窩在他懷裡準備睡。
秦楠板著臉，拎著白墨軒的衣領，像拎狗崽子一樣，把人拎走。
皮喻寒和慕容戈看著難得板著臉的秦楠，沒敢吱聲。
白墨軒也覺得背後發涼，他爸爸好像生氣了，而且生氣比爹爹還可怕！
白皓看著被毫不留情拎回來的白墨軒，又看了看板著臉毫無笑意的秦楠，老實的坐在床邊。
白墨軒一路上不停的偷看秦楠的臉色，但秦楠沒有理會。
很少見的，秦楠沒有抱他，沒有笑，也沒叫他名字，這讓白墨軒整個人都惶恐不已。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惹秦楠生氣了，可是看著秦楠如此冷漠的對待他，他作為剛出生不足半年的小崽，很難過也很心痛。
“爸爸……”白墨軒一張嘴，聲音顫抖，帶著哭腔，但不敢大聲哭。
秦楠把他扔在床上，站在他面前，彎腰與他對視。
“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白墨軒紅著眼搖搖頭。
“我提醒你，天道誓言。”
白墨軒啞然一瞬，但不明白，“爸爸，這是錯事嗎？”
“天道誓言的確是伴侶可以做的，但是現在小寒並不知道，你們也還不是伴侶，你現在讓他立誓，是欺騙，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慾。
你有沒有問過，小寒是否願意？”
白墨軒聞言低垂下腦袋。
“如果是爸爸讓爹爹說，那肯定沒問題，因為他知道，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也是心甘情願會做。
可你呢？你怎麼說的？小寒知道嗎？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
如果以後小寒並不同意呢？他會不會因此生氣或者恨你欺騙呢？
你覺得自己知道未來，就提前肯定那些事，可是未來不是一成不變的，萬事萬物也不會盡在你的掌握中。
之前吃的虧還是沒記住是嗎？”
白墨軒低垂著頭，挨著訓卻說不出反駁的話，雖然他懂了很多事，可畢竟他還太小，並沒有建立善惡觀念。
秦楠也是因此，才會生氣，才會鄭重的與他談話。
“崽崽，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明天開始，跟著爹爹學習，不僅學習術法，還有為人為獸，為白澤的規則。
聽到沒？”
“聽到了，爸爸，崽崽知道錯了，崽崽就是好喜歡小寒哥哥，崽崽看到有很多人跟崽崽搶小寒哥哥很難過，崽崽怕小寒哥哥被搶走。”
“然然，愛你的人不會被搶走，不愛你的人，強留也留不住，以後你才會懂。
從現在開始，除非必要，不能再使用天賦神力，先學會是非善惡，再擁有該有的能力，如此你才不會出錯，不會迷失自我。”
白墨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垂頭耷耳的坐在床上。
這會兒才九點多，慕容雪還沒睡，秦楠示意白皓哄哄白墨軒，他去找慕容雪解釋說明了這件事。
“真的嗎？”
“呃？”
秦楠看著突然興奮的慕容雪，不由後退兩步，慕容雪察覺自己失態，立刻收斂。
“沒事沒事，我倒是不介意，不過這件事不確定能不能告訴小寒，所以沒跟他說過，我要不明天問問他本人？”
秦楠思量了一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