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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守門人

然而讓陳技長感到蛋疼的是,在歌城經過一天一夜的打探,他得知的、唯一與天宗有關的訊息,居然是即將召開的萬宗大會。

“要不多留幾天?”

客棧房間裡,蕭子規走到陳技長身邊道:“我們剛來到這裡,什麼門路都沒有摸清。

打探不到有用的訊息,或許只是方法不對。”

陳技長從窗外收回目光道:“時間是問題,外出太久,宗門那邊我不放心。”

“是害怕小師妹出問題吧?”

蕭子規笑得另有意味。

陳技長微微蹙眉,道:“不只是師妹宗門畢竟是我生活過的地方,多少還有些感情。

當然,最主要是師妹!”

蕭子規笑。

隨著相處時間越久,她就發現,陳技長一點點向著邪修的方向發展。

當然,這不是說陳技長殺人放火,而是說他越來越從心。

不再被那所謂的道義所束縛。

對於一些人來說道義二字,就等於是他們的生命。

如果必須在生命和道義之間二選一,他們一定會捨生而忘死。

但這之中也有一部分所謂的“衛道士”

他們不僅要求自己要堅守正道規則,更會苛刻地要求其他人做一個好人。

但真正的大禍臨頭之時,他們又會選擇死道友不死貧道。

光速將他們那堅硬的膝蓋彎折下來,美其名曰大勢不可逆。

蕭子規不想陳技長成為前者。

因為一旦到了大勢所趨,不得不做出犧牲的時候,陳技長有可能會義無反顧地拋下她,去做一個衛道者,然後犧牲掉。

更不希望陳技長變成後者那樣虛偽的人。

對於蕭子規來說,陳技長現在的發展趨勢就剛剛好。

既不會愚忠於誰,又沒有奸詐到連身邊人都算計。

不過蕭子規還是隱隱有些醋味泛在心間。

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靈雲和陳技長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難免會擠佔掉陳技長心中的部分空間。

想到這些,蕭子規原本帶著微笑的臉蛋逐漸平靜下來。

我靠——有雷!

陳技長敏銳的察覺到了蕭子規情緒上的細微變化。

在腦海中飛速覆盤自己剛剛說過什麼,很快抓到了重點。

面上並不動聲色,更靠近一些攬著蕭子規的香肩道:“我上山早一些,靈雲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加上之前為了救我的性命,靈雲和你一樣,對我付出很多。

若在我離開這段時間,魔道忽然有什麼動作。

致使靈雲受傷、甚至是——

甚至是出現其他危險,我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蕭子規聽了這番話,終於反應過來,陳技長對靈雲更多的是作為同門長期生活在一起而培養出的親情。

更是在那種情況下為了活命,火速和師妹在一起雙修,所產生的愧疚。

因而微微點頭:“是啊……那女孩對你可以說是好的沒邊兒了。

辜負了她,我也不會饒了你。”

“你們倆雖然連話都沒說過,可我覺得靈雲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姐姐就好了。”

陳技長嘆息一聲,欣慰的說道,“這樣我們三個,在這世上就都多了一個親人。”

“親人……”

提到這兩個字,蕭子規莫名有些哀傷。

修仙者本就要斬斷七情六慾、因緣俗事。

作一個在天地間無牽無掛之人,才更有可能飛昇登仙。

所以修行者在拜入山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和自己的凡人父母斷絕關係。

一是防止自己在修仙界為親人惹去麻煩,二是斬斷塵緣。

但蕭子規不同,她本就出生於修仙宗門。

父親是一門之主,母親也是優秀的女修。

一家子都是修仙者,便能夠共同承擔風險。

這種家庭結構,反而有利於培養出更強的家族之人。

只是天意弄人。

因為那場大禍,蕭子規變成了真正無親無掛的孤家寡人。

因此更加明白,在修仙界,“背後有人”是多麼大的幸運。

最起碼,在惹上強敵之時,能夠有人無條件是以援手,而不是一個人重傷後如喪家犬般逃亡。

見到蕭子規眼中閃過哀傷,陳技長輕輕握住蕭子規的手,柔聲說道:“子規,又想起往事了?”

蕭子規沉默點頭。

陳技長把蕭子規抱入懷中,柔聲道:“放心吧,我們就是你的親人,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蕭子規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抬頭看向陳技長,給出她特別的承諾,道:“我也會是你最後的援助之手。”

“嗯。”

陳技長頷首,兩人相視一笑。

陳技長再次看向窗外,心中卻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他知道,想要打探到有用的訊息,只能去更為混亂的地方。

只有在哪裡,訊息才會失去約束,如野蜂飛舞。

而自己只需要從紛亂的資訊之中,挑選出自己想要就好。

陳技長重新看向蕭子規:“你瞭解黑市麼?”

蕭子規點點頭:“之前經常去黑市尋找需要的東西。

不過那裡的確是個探查訊息的好地方。”

蕭子規瞬間就明白了陳技長想要幹什麼。

陳技長道:“晚上去看看,黑市都找不到關於天宗的內幕訊息的話,那就說明局勢還算穩定。

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正說著,樓下人來人往的歌城當中,似乎在一瞬間暗淡下來。

不過很快,燭火、寶石、照明術法的光亮就在城中各處次第亮起。

……

“令牌。”

深夜,一處靠著山崖的小巷當中,一個渾身都籠罩在黑袍之中的守門人伸出手來。

若非他抬手帶動身上的黑袍,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他身後居然有一扇隱秘的小門。

守門人面前的有三道身影,同樣都用長袍遮掩了自己的身形。

領頭的人從袖子當中取出一個銀色令牌,交給守門人。

守門人低頭看了一眼,沉聲說道:“銀色令牌只能進去一個人,你們決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