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愣著，你還沒告訴我哪裡歪了？小天使的行為雖然過分，但是還不至於讓你這麼生氣，我聽說，你都用上了殺。”
彥急忙轉移話題，被看出來就不好了。
“她們向自已的同胞動手了，對一個功勳卓著，而且清清白白的同胞動手了，僅僅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叛族。”
秦玥解釋，太過了，哪怕鵲橋退出天使文明，也不應該被這麼對待。
“你早就應該想到的，時代的變革總會有犧牲者，守護誓言禁令是一個時代的終結，而鵲橋就是那個犧牲者，不只是她，所有人都是，這條律令剝奪了天使愛的權利，不論她是否需要。
或許小天使錯了，但也沒錯，這是時代所造成的觀念差異，她們不能理解真愛對於鵲橋意味著什麼，她們只知道，有人在自已的文明與一個男人之間選擇了那個男人，對於信仰天使，以天使為傲的她們來說，這是不可容忍的。
你覺得她們錯，是因為你知道所有的一切，知道守護誓言的緣由，小天使不知道，這一切的造就者是我們。”
彥嘆息一聲，強如天使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他們告訴了小天使一個殘缺的答案，卻被她們奉為圭臬，現在，當這個殘缺的答案與正確答案碰撞，作為知曉一切的他們該站在哪一邊？
小天使確實錯了，但是作為天使文明的司法主官，秦玥最後也只能給她們定一個越權的罪名，因為真相不可說。
“總有一天，我們可以不必隱藏，守護誓言會重新出現在天使文明。”
“會的，嗯～秦玥，你說實話，是不是看上誰了？或者，你看上所有天使了？”
“呸！我只愛鶴熙，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你對天使好的過分了，要是不圖點兒什麼，我過意不去，要不～我給你幾個天使讓你爽一下，或者要我也行。”
彥看著秦玥，忽然湊上前，在他耳邊似詢問，又似陳述。
沒辦法，還不起了，真的還不起了，要說秦玥只是為了鶴熙，扯淡，鶴熙都能跟著他跑了，可是，平白無故的，秦玥對天使文明這麼上心，她總感覺受之有愧，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在彥看來，秦玥的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完全是虧本生意，天使文明給他的回報少的可憐，以前還可以拿相互扶持來解釋，但是，現在秦玥都半神了，怎麼對天使越來越上心了？
“別鬧，注意點兒影響，這可是在大街上。”秦玥歪頭，推開近在咫尺的臉蛋。
“切，能有什麼影響？我還不知道她們的心思？”彥掃了一眼四周有意無意瞟向這裡的視線，作為女天使，她又怎麼會不瞭解她們。
孤陽不生，孤陰不長，雖然天使沒有繁衍的需求，但是生命的本能誰都無法避免，誰都有偷嚐禁果的心思，只是在剋制而已。
“還記得曾經的正義秩序嗎？”
“當然記得，這和你對天使好有什麼關係？”
“凱莎的正義秩序本來挺正常，傳到二代天使裡，就變得殘酷，不是對別人殘酷，而是對天使殘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二代天使將正義秩序理想化，關鍵是還不惜性命去實現，到最後凱莎不得不選擇下線來改變。”
“可能～我們當初比較天真？”
彥苦笑著，凱莎可能最初想借正義秩序擴大天使文明在已知宇宙的影響，沒想到最後把自已人忽悠進去了，天真的小天使沒有領會凱莎的深意，真就是單純的維護正義。
關鍵是，為了這個虛幻的正義不惜犧牲生命，凱莎發現的時候已經扭轉不過來了。
“不是天真，就是傻，可是，傻得可愛。
我當時就在想，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生命？還是一群。一代天使也無法理解，她們信奉凱莎，而不是正義秩序，或者說，除了你們，當初已知宇宙的文明都把天使當傻子。
阿追那傻丫頭居然會為了那個理想的正義世界落淚，冷那個傢伙當初的還幻想著自已能為正義而光榮戰死，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天使，為了那個不存在的理想世界而犧牲。
你們是一群極端的理想主義者，理想中的世界是正義與邪惡，但是很可惜，現實並不是如此，當你們為了理想付諸實踐的時候，受到的是整個世界的惡意。
我也曾嘲笑天使的天真，可是，隨著與天使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我開始疑惑，為什麼一心向往美好的天使會受到嘲笑，攻擊，承受如此多的惡意？
究竟是天使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交談間，兩人不急不緩朝著第三宇宙飛去。
“後來我才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而是一種灰色，像天使這種行徑，最終只能傷人傷已。
於是，就有了如今的秩序，獨屬於天使文明的正義秩序。
世間渾濁，並不是非黑即白，但那與天使無關，天使的世界，就是黑白分明，這是獨屬於天使的淨土，也是我的～幻想。”
秦玥說著，誰的心底沒有過幻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黑白分明，他想試試，試試這幻想能不能變成現實，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方天地。
“這個代價，很大。”
彥可沒想過，秦玥居然想把天使文明建設成這樣，理想很美好，現實很殘酷。
“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微弱的火光會帶來些許光明，也會吸引黑暗中的牛鬼蛇神，但是，熾烈的陽光會讓妖魔鬼怪避之不及。
我相信，天使艦隊會是最鋒利的劍，斬殺敢來挑釁的敵人，而我，也會為之奮鬥。”
“那就陪你瘋一把。”
彥自然支援，天使本來就是極端的生命，秦玥說得沒錯，她們很傻，很天真，天真到會為了虛幻的世界流淚，這樣的生命如果弱小，會被吃的連渣都不剩。
但是，當一群傻子集合在一起時，你最好遵守遊戲規則，不管這規則聽起來有多幼稚，因為誰也不知道她們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