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賢看著眼前有些失落的少女,心中泛起一陣心疼,小鳳真是個命苦的孩子,范家這些年很苦,但是跟小鳳家比起來,范家要好很多了。
很多人總覺得自己的命運很悲慘,生活對自己特別不公,但是往往我們會發現,總有些人比我們生活的更不如意。
如果生活把你壓彎了腰,不要悲傷,去看看比你的腰更彎的那位吧。
範賢儘量語氣輕柔的跟小鳳說:“小鳳妹妹,你先聽我說。”
小鳳輕輕揉了揉眼睛,慢慢抬起頭,把長長的劉海改儘量捋的平整,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遮住受傷的區域。
範賢看著小鳳,說道;“小鳳妹妹,你今天也算見過我的醫術了,我想跟你說,我可以幫你把臉上的傷治好,這樣你就不用擋著這半邊臉了,你可以穿上最好看的衣服走出去擁抱這個社會,可以找自己喜歡的工作,勇敢面的自己心儀的男人,嫁一個真心疼愛你的人,追求自己想過得人生。”
範賢慢條斯理的對小鳳說著,幫她展望今後的人生。
小鳳認真的聽著,失落的眼中逐漸有了神采。
“範賢哥哥,我的臉真的可以恢復嗎?”
“可以的,而且會比以前更好看。”範賢目光堅定的對小鳳保證。
“太好了,謝謝範賢哥哥。”小鳳激動無比。
“什麼時候可以幫小鳳治療呢?”小鳳有些著急的問。
看到小鳳激動的樣子,範賢會心一笑:“現在就可以,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幫你治好臉的。”
“那要怎麼治療呢?”小鳳問道。
範賢想了想,說:“去你房間吧,你最好是躺著。”
小鳳臉色微微一紅,長這麼大,除了已經去世的父親,只有一個男人進過他的房間,就是把她的臉傷成這樣子的那個男人,而這件事她沒跟任何人提過。
所有人都以為她的臉是意外受傷的,其實不是,但是她不敢告訴任何人,因為她害怕那人的報復。
範賢看到小鳳突然不說話了,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了,就補充了一句說:“如果不方便,在這裡也行。”
小鳳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說:“不是的,是我太高興了,有些走神了。”
小鳳帶範賢來到她的房間,房間內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老式的梳妝檯和一箇舊衣櫃,這個家真的是窮徒四壁。
範賢讓小鳳平躺在床上,露出整張臉龐。
如果遮住小鳳臉的左半邊,只看右邊部分,小鳳的容貌絕對是傾國傾城,瓜子臉,雙眼皮,鼻樑筆直高挺,唇似櫻紅,面板細膩,潔白中透著一絲嬌豔的紅潤。
範賢取出金針,對著小鳳脖頸處刺入,過了不到三秒,小鳳就睡了過去。
範賢的這次治療會有些疼,所以他透過這種方法,讓小鳳進入無意識的狀態,更方便他治療。
說治療並不恰當,更準確的說是整容,這跟治病有些不同,疾病是對身體造成損傷的破壞性因素,治病就是要驅除對人體造成傷害的這些因素;而毀容只是影響了美觀,對人正常的生存不會有健康方面的影響。
範賢給吳管浩治療癌症,他只需要考慮把癌變的細胞清除掉或者轉化就可以,不用考慮是否會影響肝臟的美觀,治療完成後,身體的自愈能力會用最合理的方式把他的肝臟恢復成最適合生存的狀態;小鳳毀容後的樣貌,本身就是身體機能自我修復後的狀態,範賢要做的是將這種狀態打破再次修復。
範賢伸出手掌,置於小鳳左臉上方十厘米左右,一股掌勁湧出,在觸碰到小鳳的臉的同時,便在其面部產生了無數個細小的起爆點,原本坑坑窪窪的臉瞬間變成了一層均勻分佈的血霧。
一根根細如蠶絲的靈力絲線不斷從範賢手中流出,從血霧的邊緣開始,不斷交織,如同針線在編織一件最美麗的絲綢。
小鳳的臉上,血霧的範圍逐漸變小,新編織出的肌膚不斷填充著原來毀容的部位。
半個小時後,範賢的手輕輕觸碰在自己的佳作上,指尖劃過,光滑潤澤。
再看小鳳的臉,完全沒有曾經毀過容的半點跡象,絕美的面龐如出水芙蓉,嬌豔欲滴,吹彈可破。
欣賞了一好會兒,範賢輕輕把金針收回,小鳳還在熟睡,或許是她太累了,那就讓她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要開啟新的人生了。
範賢輕輕走出小鳳的臥室,他去看了看小鳳的奶奶,老人也還在熟睡,慈祥的臉上可以看到一份安詳。
範賢拿出手機,已經快中午一點了,微信裡有妹妹他發來一條資訊,問他在哪,怎麼還不回家吃午飯。
範賢回覆了一句:馬上到家。
輕輕關上了小鳳家的門,一腳跨上二八大槓,範賢吹著口哨,往家的方向騎去。
很快,範賢回到家中,老爸今天已經去鎮上上班了,騎的是範賢買的電瓶車。
老媽跟妹妹在家,見範賢回來,就問他上午去幹嘛了。
範賢將他去找小鳳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範晴聽著範賢的描述,就像是在聽奇幻故事一般,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充滿了好奇與驚訝,同時心裡也詛咒了那個無良醫生一百遍。
範母聽著則連連感嘆,直說小鳳家的不容易,以後終於能好過點了。
三口人在家,午飯依舊很豐盛。
吃過午飯,範賢滿足的在院子裡曬著太陽,他的思緒飛快運轉。
家裡被摔的電器裝置要買,自己平時治病用的金針,目前只有一根,而且還是秦詩藍的。鎮上的衛生院收費肯定有問題,洪進寶他不配做一名醫生,當然這兩個問題跟他範賢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但是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他內心有一顆醫者的心。
還有,洪進寶說的一席話,一直在範賢腦中盤旋,從醫生的角度,洪進寶做錯了,但從現實的角度,洪進寶的話卻有些讓人難以反駁,有太多太多的家庭,因為有人得了嚴重的疾病,高昂的治療費將整個家庭拖垮,最後人沒了,錢也沒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為治病欠下的債務買單,甚至一輩子都無法再翻身。
但生老病死乃是繁衍生息的規律,範賢不可能把每個人都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他以一己之力也做不到。那他如今這一身的本事,又能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