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鐵面言官言正站了出來,整個身子都趴到地上道:“臣御史臺言正有本啟奏!”
“奏!”
齊樂眼裡一亮,眼神輕輕往一邊的後門口望去,見門簾有一條小縫,這才鬆了一口氣,朝正坐上的蕭珏打了個眼色。
蕭珏當下心裡一輕,看著言正道:“言愛卿請起身上奏!”
“是!”
言正慢慢的起身,復又慢幽幽的開口道:“本朝兩朝太師劉昆,養女無方,不守婦道,兼敗壞齊王府名聲,使齊王蒙羞。
更甚者,為婦不仁,妄圖加害忠良之後,使清雅郡主幾乎身死荒野。
此為其一!”
“臣附議~”一邊一派文臣,都跟著跪了下來。
武將中,文樂侯府曹系一流在朝的也還有五六人之多,當下也跟著道:“清雅郡主為曹家唯一血脈,卻遭此無妄之災,還望聖上嚴加處理!”
“聖上!”
劉太師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沒想到這麼快,師單說好去求張府相幫的,可也沒見他有什麼行動。
“太師請勿急!”
言正朝劉太師輕輕一笑,接著道:“讀書之人,當以修身齊家為本,可劉夫人師氏,出身靖若伯府,不求相夫教子,卻多加調教童女,各府皆送,以求結黨!此為其二,亦是為人臣之大忌!”
曹淑容當下心裡一冷,嘴角的笑意卻再也藏不住了,笑著看著一邊的子姍,輕聲道:“你說還要不要其三?”
“要吧?這兩個後宅的事,怎麼也不會將一品太師拉下去的!”
子姍對於朝堂之事,知而不精,順著曹淑容的眼神正看著金殿下跪了半殿的人。
“不用了!”
曹淑容眼神一凜,笑看著一邊未曾發言的司大人,想來司凌如何死的,蕭珏應當給了他一個明確一答覆了,而張家也同樣不會幫襯於太師府了。
“臣有本奏!”
劉太師的門生張秋看了正中跪著的劉太師,朗聲道。
劉太師本來提著的嗓子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從靖若伯府與張家的姻緣沒結成時,他就招集了門下所有的門生,早就做好了準備。
看著張秋,曹淑容臉上的笑意更盛了,朝子姍點了點頭道:“你看吧!”
子姍也是一愣,看了一眼曹淑容,臉上全是佩服的神色。
“奏!”
齊樂又是一聲清喝道。
張秋恭敬的跪在金殿之下,將頭上的頂戴花翎一摘,放在玉石地面上道:“臣身為學生,不可報師恩,以為恥!但民聲亦不可不報,故將烏紗為保,還忘恩師見諒!”
本來剛剛將心放了下去的劉太師當下眉一皺,心中只盼這只是一個手段,可接著。
只聽見張秋對著劉太師的方向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這才朗聲道:“臣手裡有告劉太師狀十條,請聖上親閱!”
“準!”
蕭珏眼裡笑意並不掩藏,朝下面重重的一揮手道。
劉樂忙小跑步接過張秋手裡的摺子,遞到了蕭珏手中。
曹淑容看著蕭珏的臉上的神色越發的陰沉,當下也不知道是摺子裡的東西沒按她說的寫呢?還是說蕭珏裝得像?“混帳!”
蕭珏把手裡的摺子往劉太師面前一摔,怒道:“劉昆,你自已看看吧!虧你還身居太師之位,這些事情,當是人為否?”
劉太師臉上神色不動變,沉著的將面前的摺子撿起,細細的看了一遍道:“沒錯,這些事都是為臣做下的!”
“好啊!你還有臉認!”
蕭珏眼裡怒氣不減,冷笑道:“當年朕幸好未曾開蒙於你,要不然朕豈不是也等同此等!”
劉太師臉色一正,重重的叩了兩個頭道:“臣願告老還鄉,還望聖上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