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胡鬧,張氏的人手佔大多數,她們一去鬧,總有點收穫的.”
曹淑容無所謂的道。
蕭珏當下笑得見牙不見眼,他樂於見得曹淑容對於秀女排斥。
一翻身覆到曹淑容半靠的身上,小心的避開她的傷口,看著曹淑容的眼道:“誰是殘花,還請清雅郡主說清楚了?”
“我不是嗎?”
曹淑容眼一冷,看著蕭珏臉上認真的表情,心裡一痛道:“被休之人,頂著一張被毀容的臉,不是殘花是什麼!”
蕭珏眼中一痛,扯下曹淑容的面巾,看著上面縱橫的傷疤,沉聲道:“原來我的眼光這麼差啊,連殘花我都當寶.”
當下心中一暖,曹淑容抬眼看著蕭珏深如星海的眼眸,忙又將眼低垂下去道:“現在張國丈還事著群臣在安天殿外面侯著呢,你快回去吧.”
“不急!”
蕭珏對著曹淑容的嘴唇輕輕一啄,翻身躺到床內側道:“剛好快正午了,我先在你這裡休午休一下,等他們用過膳了,我再回去也一樣.”
“你就讓他們在安天殿內這樣跪著,現在這天氣,如果萬一有哪個老臣出事?”
曹淑容雖說五年居於內院,可對於前庭之事,終究還是心裡瞭解的。
蕭珏無所謂的拉著曹淑容躺下道:“齊樂已經安排了太醫在安天殿外面侯著,倒一個馬上有太醫去救一個,隨他們去吧。
皇后的事,只怕還不是重點.”
曹淑容還要開口,可一看蕭珏臉上疲憊之色,想來從她受傷,確實讓蕭珏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張著的嘴復又合上了。
“巫嬤嬤的死因龍子會查出來的,你不用再想了,現在安心養傷才是正道。
總不能讓我這個皇帝被一班老臣逼個半死,你就半途而廢了吧!”
蕭珏用手將曹淑容的眼睛合上,打著趣道。
曹淑容點了點頭,感受著從眼皮上傳來的暖意,思緒慢慢的沉了下去。
等她醒來時,蕭珏已經不在身邊了,而子姍卻坐在床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打著盹。
“子姍.”
曹淑容費力的看了看床過的鐘漏,感覺肚子真的有點餓了。
一邊子姍的頭猛的往下一墜,瞬間清醒,忙看著曹淑容道:“郡主,您醒了啊。
粥一直在外面熱著呢,我這就去端啊.”
“是奴婢!”
曹淑容腹中空空,可也記得糾正子姍的自稱,這不是在寧心居,宮內一句話,就可以要了人命。
子姍忙抿了抿嘴,對曹淑容標準的一福身道:“奴婢這就去將郡主的粥端進來.”
“去吧!”
曹淑容好笑的點了點頭,人都是被她用得懶散的,現在又要她教回來。
“曹姐姐!”
外室看著醫書等曹淑容醒的齊佳忙一蹦一跳的跑了進來,看著曹淑容因為睡得多有點泛紅的臉道:“多睡也對你臉上的疤好,在沒人時,你還是少帶面巾的好.”
曹淑容忙伸手去摸臉,剛才蕭珏入睡前將她臉上的面巾取下了,一直沒有帶上。
朝齊佳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
“嶽五和老不修不能進來啊!”
齊佳大赤咧咧的坐在曹淑容的床上,朝她咧著嘴道:“我剛才從暗道裡出來,去了一趟太醫院,裡面有好多醫書啊,你可不可以讓皇上給我帶點出去啊?”
曹淑容當下臉上神色有點不知所措,無語地道:“要不找人給你抄一份吧?”
太醫院的藏書肯定不少,可也有許多都是孤本,齊佳看得大概就屬於這一類了吧。
齊佳嘟了嘟嘴,失望卻又帶著小小希望地道:“原本不可以啊?”
曹淑容撫了撫額頭,苦笑道:“你是怎麼進去的?”
“本姑娘想去的地方哪有去不成的啊!”
齊佳當下來了勁,猛的從床上站起來道:“我從小就聽爺爺說太醫院裡面有很多藏書是我們這些人看不到的,所以我一進到太醫院,我就直接找那個院判要了.”
“他給了?”
曹淑容有點無語了,太醫院的院判是施也的門生,大概也不敢得罪齊佳吧。
齊佳臉上的興奮一下子沒了,眼裡全是憤慨的道:“虧他也知道老不修和本姑娘的關係,還攔著本姑娘,最後還是本姑娘從子姍那裡要了到太醫院的暗道,從暗道進去拿了幾本出來.”
“你都拿出來了,那你還問我要做什麼.”
曹淑容臉上全是正色,看著齊佳當作沒聽懂。
縮了縮脖子,齊佳撇了撇嘴道:“誰知道幾本老掉牙的書,太醫院那些人還設了機關啊,每本書後面都牽著一根線,連著震天鈴,我才拿了幾本還沒下架子呢,就被太醫院的人圍住了.”
“你不是會武嗎?”
曹淑容聲音發沉,齊佳惹禍的本事當真是讓人佩服。
“可他們人多,而且我不是沒蒙面嗎.”
齊佳幾乎仰天長嘆地道。
如果蒙了面,齊小神醫才不顧這顧那呢,一路打出去,早跑得不見人影了。
“嗯--”曹淑容半抿著嘴角,眼神清澈的看著齊佳。
齊佳當下眼神也一縮,整個人都縮在一塊了,嘟噥著道:“施也去給我擔保了,說我只是暫時借在瑞宣宮看幾天,等你傷一好,就讓我還回去,讓那個院判隨時來瑞宣宮找你.”
“哦!”
曹淑容每次見齊佳闖完禍都是這表情,終於明白當初為什麼嶽五一看到齊佳就滿臉的痛苦了。
“曹姐姐,你會找皇上要的是吧?”
齊佳見曹淑容並不反對,小心的拉著她的手問道。
曹淑容當下更加無力了,後宮關於她於蕭珏的傳言,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前庭那些老學究只怕等這樣一個發揮他們冒死進諫的機會,已經等了很久了,現在她曹淑容一下子卻給他們提供了兩。
皇后失德被困鳳儀宮,蕭珏兄奪弟妻。
光這兩點,就夠那些沒事找事的,想以忠諫名留千古的老學究們,在最近一個月能一直在安天殿外按一日三餐的跪著,一直到她被趕出宮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