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是不是死在溫柔鄉,卻是被眼淚給淹死的皇帝嗎?”
懷裡的人依舊不曾答話,曹淑容在蕭珏懷裡扭動了一下身子,吸了吸鼻子,依舊無聲的流著淚。
蕭珏重重的嘆了口氣,知道從齊王府出事後,曹淑容心裡一直壓著事。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她順著氣,免得哭叉了氣。
過了許久,曹淑容才從蕭珏懷裡出來,瞄了一眼他胸前溫了的一大塊,一點也不客氣的拉過衣領擦了把臉。
“好點沒?”
蕭珏看著臉貼在她臉上的面巾,伸手幫她取下道:“也不覺得悶嗎?”
“有點!”
曹淑容嗓子微啞,抽過床邊準備的汗巾,將臉上的淚水擦盡。
細心的幫她將額頭上的劉海拂開,蕭珏苦笑道:“平城岳家的事,這次我確實幫不上忙。
朝堂之上,有張國丈幫著腔,劉太師雖說已經歸老,可門生依舊全部在。
而司家暫時保持中立,我手裡的文臣就只有御史臺那幾個老臣,都是用不上的.”
曹淑容抬頭看著蕭珏,搖頭道:“你不用說了,這些我都知道.”
任誰也不想將自己最為痛苦的事情攤開了說,當初曹淑容投靠張太后,拉攏的勢力,最終都歸於張家,那時她總認為母子同心同德,所以沒什麼大不了的。
另一個原因就是,她那時為了壓制情感,不敢與蕭珏有過多接觸。
所以今日的情形,是張太后一手設計好的,也是她們自己造成的。
“我不說也是這樣.”
知道曹淑容是為他著想,蕭珏將她攬入懷裡道:“齊王肯將這事攬下,是因為他有辦法.”
“你都沒辦法,他?”
曹淑容面帶置疑的看著蕭珏,她一開始以為蕭瑾最多用權勢的方法來解決,現在聽蕭珏這麼說,這後面還有其他的事情。
見曹淑容一臉發呆的樣子,襯著紅腫的眼睛,根本就是一隻呆兔子,哪有一點當初心狠手辣的模樣。
淡笑的刮一下她的鼻子道:“行雲帶雨你總知道吧?行雲就是那被醫死的老先生的嫡孫,只要行雲回平城,岳家的事就沒有半點問題了!”
可能是想到蕭瑾手下還有這樣的力量,蕭珏眼裡閃過一陣精光,日後對於蕭瑾身邊的人,怕是會再次受到清理,無關江山,光是為了曹淑容,他也不會讓蕭瑾有半分的威脅。
曹淑容點了點頭,但一想到嶽五竟然為了這件事要上青要山,儘管對這座眾人明顯好奇得很,卻又不明說的仙山還是不清不楚,但曹淑容總感覺這山於她有莫大的關係。
要不然齊佳也不會一聽說要去青要山,就拉著她的手說著胡話了。
“你不用多想,答應他就算了吧。
反正讓他入股的事情也沒什麼,食惡不做這點生意,他入股掙的肯定比分的多.”
蕭珏說得大方,心裡想著蕭瑾這招只是為了接近曹淑容,可現在他已經身心皆得,大方一點倒還顯得大度。
果然曹淑容一驚,認真的看著蕭珏,見他眼裡不是做假的樣子,心裡卻又不大好受了。
正要嘲笑自己不知好歹,曹淑容猛的聽見外在一陣大過一陣的喧鬧聲。
剛要開口尋問,就聽見子姍道:“夫人,齊姑娘中毒了!”
聲音急切又帶著幾分怒氣,曹淑容與蕭珏對視一眼,心裡一驚,兩人慌忙起身。
只見院外,一個一身黑衣,蒙著面巾,從身材的玲瓏可以看出是一個女子。
“暗鳳坤靈見過主子!”
坤靈眼裡只有平靜。
曹淑容卻顧不上去看她,只見齊佳躺在坤靈的懷裡,臉色蒼白,鼻息平緩,不見有事的樣子,心裡微微一鬆。
蕭珏看著子姍幾次欲張嘴,問道:“怎麼回事?”
“齊姑娘一出十里亭,就在一家小客棧裡投宿,結果左昌的大弟子左工也在客棧裡。
而且用平城岳家剛出的事來激齊姑娘,當下兩人簽下了賭約――”坤靈眼神空靈得沒有表情,一字一句的說來,語速平緩而不帶情感。
曹淑容細細的聽著,這才發現了不對,齊佳臉白氣緩,可眼珠卻在輕輕地轉動。
當下大步走到坤靈旁邊,伸長手去掐齊侍的人中,用力幾乎破皮了,可齊佳除了眼珠轉動得快點,其他半點發應也沒有,連呼吸的速度都未曾改變。
“說!她和左工賭了什麼?”
曹淑容這時後悔不已,如若她不曾放齊佳離開,或是她不出宮來找嶽五。
也許就是嶽五回了平城,齊佳還安安穩穩的看著延年堂的生意。
坤靈眼裡依舊沒有情感,對於曹淑容打斷她的話也沒有表示,依舊平穩地道:“兩人打賭,立下契約,服下對方的毒藥,如若三天後能安安全全的站在城門口,就證明哪一個醫術好.”
曹淑容心裡怒氣直上,眼裡全是厲色的看著坤靈道:“你們就這樣看著她喝下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