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爭論算是辯禮,現在再來一次爭論?梁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和一群白痴爭論什麼。
“本太子天縱奇才,普天之下,能有什麼不知道的?”
梁休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不由撇了撇嘴。
有後世的記憶,他上知五百年,下知兩千年,在這個世界,難住他的事情還真不多。
“至於你們說本太子侮辱這千年傳承?那錯了!本太子可是一個很熱愛學習的人,不然以前也不可能天天泡在東宮的大書房裡。
“難不成……你們以為本太子賢名在外,是假的?“本太子只是單純的瞧不起你們,一群老頑固加小頑固,不懂變通,不知變法,不明創新……“再好的學說落到你們手裡,都是暴殄天物。
“既然不信,現場算算不就行了?你張乘禮敢出這個題,那就證明你已經算得查不多了吧……”國子監的眾人聞言頓時語塞,這話說得他們還真無從反駁,說太子羞辱這千年文脈傳承?但過去的十幾年裡,太子幾乎天天守著書房過,連朝堂都沒有踏足。
但聽到梁休後面的話後,眾人頓時氣得臉上青筋直跳,瞧不起的是他們?這不是相當於指著他們的臉說他們無能麼?“張老師,你現在就算算,等結果出來看他還怎麼狂妄!”
“對,一定要滅滅他的威風.”
“不錯,不然他看看我們國子監的厲害,他還以為我們國子監沒人了呢!”
“……”一眾國子監的學子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張乘禮看向孔明箴,只見孔明箴輕輕地點了點頭,便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讓太子殿下……輸得心服口服.”
話落,他就走向書桌,拿起紙筆和鍵盤開始計算。
他本來就已經算到九十八了,剩下的也就是九十九和一百而已。
因此,啪嚓啪嚓的鍵盤珠子聲,便在大廳中響起。
每波動一次,眾人的心跳就加快一分,大廳上的氣氛,也便壓抑了一分。
只有梁休,已經怡然自得,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一邊磕著葡萄,一邊享受著香茶,最終還哼著眾人聽不懂的小曲兒……片刻。
張乘禮撥動鍵盤的手,終於頓住。
因為是背對著眾人的,所以眾人並沒有看清他的臉色,只是看到他停下來,就知道事情已經有了結果,一個個的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
“張老師,是不是算出來了!”
“張老師,你快把答案說出來,讓太子殿下聽聽看.”
“對啊!老師,你別藏著掖著了……”“……”眾人趕緊催促,見到梁休吊兒郎當、一點不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樣子,眾人就一陣火大,想要狠狠地打梁休的臉。
“乘禮,既然答案出來了,那就宣佈吧!”
孔明箴皺了皺眉,不安的情緒漸漸放大,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張乘禮的身上。
范文程、唐演以及一眾南山學子,也都緊張地盯著張乘禮的背影,臉色也非常緊張,這個答案對他們來說也很煎熬!“答案……是出來了!”
這時,回過神來的張乘禮,身體驟然輕微地顫抖起來,臉色也簌簌變白,額頭之上,也沁出了薄薄的一層細汗。
他從桌上緩緩地抬起紙張,聲音哆嗦道:“答案是……五千零五十……”此言一出,大殿上倏然趁機寂靜下來。
原本滿臉嘲諷、目光戲謔的一眾國子監學子,此時都保持著原來的表情呆滯下來,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太子不是心口胡謅嗎?不是隻是先聲奪人嗎?為什麼會這樣?眾人都在心中吶喊。
孔明箴也險些一頭從主椅上掉了下去,輸了?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輸了?那事情傳出去?會對舊學派造成多大的衝擊?不能輸,決不能認輸……孔明箴也在心頭大叫,如果輸給張公瑾,他心裡會舒服一些,可是輸給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他豈能甘心?“太好了!我們贏了!殿下千歲……”“啊哈哈……老子就說嘛,殿下是無所不能的.”
“爽啊!看他們現在還狂不狂?瞧不起我們新學?現在臉都撿不起來了吧!”
“……”片刻,唐演、範建等一眾南城學子回過神來,頓時跳躍歡呼,而國子監的老師、學生聽到他們的話,頓時一個個臉紅耳赤。
剛才口口聲聲說他們錯了!結果……太子用事實告訴了他們,誰才是真正的錯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作弊……”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大廳上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