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貴人,你一定要向本宮告發熹貴妃,還要本宮請來後宮眾人,到底所為何事啊?”
皇后坐在自已的鳳位上,裝模作樣的看著白離,好像這告發熹貴妃通姦的局不是她攢起來的一樣。
聽到她的話,白離緩緩起身道,“皇后娘娘,臣妾還要請幾個人。”
宜修皺眉,這怎麼跟商量的不一樣?
不過,所有人都看著呢,她也只能順著祺貴人演下去,“說說吧,你要請誰?”
“皇上,太后,果郡王,溫實初。”
甄嬛聞言,臉上故作淡定不知,心裡卻慌得不成樣子。
要說這宮裡,誰最想除她而後快,那除了皇后一派,便沒有其他人了。
不用想,今日的局,就是衝著自已來的。
況且,她還有一個最大的把柄在,萬一被皇后拿捏了此事,那便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到此處,她悄悄的給身後的崔槿汐使了個眼色。
崔槿汐會意,微微點頭後,就想要離開。
卻在這時,白離突然揚聲打斷了她的腳步,“槿汐姑姑這是要去哪裡啊?”
“回小主的話,方才出門時,奴婢忘記帶來我家娘娘準備給皇后娘娘的禮物。這會子突然想起來,奴婢想著回一趟永壽宮去給娘娘取來。”
“是嗎?”
白離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對方故作淡定的神色,隨後又向皇后提議道,“皇后娘娘,未免有人錯了主意,還請娘娘下令,任何人不得離開!”
為了扳倒甄嬛,宜修無不應允,“就依祺貴人所言,江福海,你派人去請皇上太后,還有果郡王和溫實初來。”
“其他人,從此刻開始,景仁宮只許進不許出!”
江福海聞言,與皇后的目光接觸後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快步離開。
寧貴人看著這陣仗,桀驁的眉宇微微蹙起。
沒過多久,皇上和太后便一前一後的來到了景仁宮。
眾人見到兩位大佬,連忙起身行禮,“皇上,太后,萬福金安!”
“朕不安!”胖橘一屁股坐在皇后的鳳座上,黑著臉語氣不悅道,“後宮無一日安寧,朕何從萬安!”
一旁的太后看著滿宮的妃嬪都在此,神情懨懨的嘆了口氣,“皇后,你著人將哀家請來,所為何事?”
宜修聞言,剛要說話時便看到江福海的身影。
而他身後,溫實初與果郡王,還有浣碧緊隨而來。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也來了?”
聽到皇帝的問話,兩人先是恭敬的行禮,隨後才道出實情,“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江福海傳了皇后懿旨,說是有要找臣弟。”
果郡王說著,神色毫不忌諱的看向左邊上首垂著頭的甄嬛,語氣沒落的打了個招呼,“熹貴妃安。”
甄嬛聞言,並未說話,只是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頷首回了一禮。
而中間坐著的寧貴人一雙美目中全是果郡王的身影,神色間哪還有之前的桀驁不馴,只剩下了柔情似水。
只可惜,果郡王心裡只有甄嬛,看不到她。
眼見著人都到齊了,皇后看向白離,“祺貴人,本宮應你的要求把人都請來了,現在可以說說到底發生何事了吧?”
白離冷笑著起身,也不跪地,就這麼大刺咧咧的站著,揚聲道,“臣妾要告發惠嬪與太醫溫實初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胖橘:“放肆!”
甄嬛:“荒謬!”
大庭廣眾之下,揭穿自已的妃子與太醫私通,胖橘氣得臉都綠了。
而甄嬛則是心裡篤定自已的眉姐姐不是那樣的人,祺貴人的話完全是汙衊。
只是,當他看到溫實初慘白的臉色時,心瞬間沉了下去。
白離沒有廢話,直接送上證據,“皇上若是不信,便讓太醫院的太醫去給惠嬪診脈。她對外稱龍胎是八個月,實則是已經九個月。”
“去查!”皇上還沒有發話,一旁太后瞥了眼皇后,隨後便沉著臉道,“祺貴人言之鑿鑿,哀家倒要看看是不是老婆子識人不清!”
她喜歡沈眉莊的端莊大氣,將對方當做自已的女兒疼惜。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無論是對對惠嬪還是其肚子裡的皇嗣,她都不想讓皇后如此肆無忌憚了。
只可惜,她以為是皇后佈下此局,就是為了驚沈眉莊的胎讓其一屍兩命,卻沒想到,真是她自已看走了眼。
江福海帶著眾太醫覆命,“回太后娘娘,奴才帶著太醫去的時候,惠嬪娘娘死活不讓太醫把脈,言語間一直吵著要找溫太醫。”
“奴才無法,只能讓人押著給把了脈,結果,脈象顯示,惠嬪娘娘肚子裡的孩子並非上報的八個月,而是已經足月!”
“奴才算了算日子,又檢視了太醫院的記檔,就連溫實初的徒弟衛臨也說,那天溫實初的確被惠嬪身邊的採月叫走,很晚才回來。”
太后一聽,更是差點沒氣得背過去。
胖橘還好,他會忍。
沉了口氣,他伸出手指著自已最信任的太醫,壓抑著怒火道,“你來說。”
太醫得到命令,哆哆嗦嗦的回道,“回皇上,惠嬪娘娘的胎,確實已經足月。”
這話一出,滿宮的妃嬪皆是目露震驚。
她們誰都沒想到,一向清高自持的沈眉莊竟然會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太后被竹息順著背,神色陰狠道,“好啊,好啊,哀家這麼多年來竟然寵信了一個淫婦!”
胖橘壓著嘴裡湧出的腥甜,語氣詭異的有些平靜的開口,“惠嬪,褫奪封號,貶為庶人,打入冷宮,不許人給她接生,任其自生自滅。沈家,夷三族!”
“溫實初,賜加官進爵。溫家,夷三族!”
溫實初聞言,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皇帝,“皇上,此事皆是臣一人所為,與臣的家人毫不相干啊!”
“做下這等大逆之事,可見是溫家教子不善!”胖橘寒聲警告道,“再多說一句,誅九族!”
溫實初被拖下去的時候,心裡充滿了對家人的愧疚。同時,心裡也無比後悔那晚的衝動。
此刻的甄嬛整個人還有些恍惚,她不明白自已的舔狗啥時候去舔了自已的閨蜜,兩人還珠胎暗結!
她心裡不敢相信的同時,也暗歎自已好姐妹的大膽。
只是,雖然是自已的好姐妹,此事涉及到皇上的顏面,她也不敢上去求情。
上首的宜修雖然不知道祺貴人是如何知道沈眉莊私通的,但這卻並不妨礙她看甄嬛的好戲。
只是,這溫實初已經被賜死,待會怎麼誣陷熹貴妃和對方私通啊?
她這樣想著,眉頭微蹙,開口問道,“祺貴人,皇上已經處置了沈庶人,你還有何話說?”
“當然!”白離看了眼甄嬛,神情似笑非笑道,“皇上,臣妾要告發熹貴妃與果郡王私通,誕下孽種,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已經被戴了一次綠帽子的胖橘,怒視著祺貴人,咬牙威脅,“祺貴人,你可知汙衊貴妃是何等罪責!”
這等丟男人尊嚴的事,他就是相信,也不想搞得人盡皆知!
宜修見此,裝作憤怒道,“祺貴人,熹貴妃為皇上誕下了龍鳳胎,豈容你在這汙衊!若是沒有證據,本宮定要治你搬弄是非之罪!”
從方才便懸著心的甄嬛,心終於死了。
果然,這裡邊還有自已的事!
她期期艾艾的跪下,企圖喚醒皇上對自已的憐惜,“皇上,臣妾不知怎麼得罪了祺貴人,竟讓她如此誣陷臣妾的清白!”
“皇兄,臣弟冤枉啊!熹貴妃懷孕時,臣弟根本不在京城啊!”
果郡王這個時候還不知道甄嬛的龍鳳胎是他的,所以才會如此篤定。
胖橘一聽這話,神色頓時有些鬆動。
這時,寧貴人嗤笑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神色不屑的看著白離,語氣輕蔑道,“都知道祺貴人與熹貴妃不對付,誰知道你這話說的是真是假!”
“再說,王爺與熹貴妃從來沒有交集,又何來的私通!”
“寧貴人,昔年你在圓明園病重垂死,是果郡王找太醫救了你,之後你便對他情根深種。”
“入宮之後,每每侍寢,你都會在事後吃下避子的藥丸。齊妃那碗紅棗湯,你也是心甘情願喝下去的,因為你心裡只有王爺,根本就不想給皇上生孩子!”
驚訝於祺貴人對自已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寧貴人臉色一慌,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果郡王。
這不打自招的一幕,讓胖橘的臉色更綠了,“賤人,放肆!”
“皇帝...”太后臉色也不好,生怕皇帝受不住暈過去。
都如此地步了,寧貴人索性大方的承認,“對,我就是喜歡王爺。”
“王爺他英俊瀟灑,才華過人,哪一點不比你這個糟老頭子強!”
“你看看你,一身的老人味,滿身的皮肉鬆垮,年紀更是能當我爺爺了,竟然還想讓我給你生孩子,你做夢!”
“就你那短的要死,沒幾下就軟塌塌的物件,若不是你是皇帝,憑你這條件,還想坐擁齊人之福,笑話!”
寧貴人的話,直接震傻了在場所有人。
雖然她說的都是事實,但眾妃嬪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在心裡默默為寧貴人點贊。
胖橘沒想到自已的妃子竟然會這樣看自已,他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鼻腔內鼻息粗重,大喊道,“給朕拖下去!拖下去!誅九族!誅九族!”
寧貴人一聽這話,輕蔑的笑道,“嬪妾的九族就只有我一個人,想要誅,那就趕緊來!我就死,也不想再在你身邊聞那股噁心的老人味!”
“放肆!放肆!”胖橘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祺貴人,你...”
“皇上,嬪妾話還沒說完呢。”白離不理會對方難看的臉色,直接打斷道,“熹貴妃還沒入宮時,溫實初便拿家傳玉壺求娶,當然熹貴妃沒有同意。”
“入宮之後,為了避開年世蘭的鋒芒,她讓溫實初幫她裝病避寵。”
“溫實初已經死了,這些事呢暫且不提,今日便來說說熹貴妃與果郡王的緣分。”
“當初還是莞貴人的熹貴妃,在圓明園中與果郡王在湖邊相遇,菀嬪當時脫了鞋襪在湖邊嬉戲,果郡王當場便誇讚菀嬪的腳,縹色玉纖纖。”
“之後的七夕夜宴,年世蘭佈局陷害菀嬪,當時的端妃幫著作證說菀嬪與她一起討論佛經。”
“其實,當時的婉嬪是在桐花臺與果郡王幽會,兩人談論夕顏,相談甚歡。”
“之後沈眉莊被年世蘭冤枉假孕被囚禁閒月閣,莞貴人深夜偷偷前去探望,回來的時候,為了躲避巡邏侍衛,竟闖入了被皇上留宿在蓬萊洲的果郡王船上。”
“如果說這些只是兩人眉來眼去,那在甘露寺,果郡王時常探望熹貴妃。”
“在熹貴妃被汙衊偷了燕窩趕去凌雲峰時,正是下著大雪。熹貴妃高燒不退,果郡王將她帶到了清涼臺,又脫了自已的衣服躺在雪地裡,之後抱著熹貴妃為其降溫。”
“皇上應該還記得,果郡王病了,您去探望。當時,熹貴妃就在屋子裡的屏風後邊藏著呢。”
“自那之後,兩人互通情意,寫下了合歡庚帖,在凌雲峰的禪房內,顛鸞倒鳳,珠胎暗結。”
“果郡王還承諾,等從滇藏回來,便用溫實初給的假死藥,帶著熹貴妃離開,兩人做一世夫妻!”
“只可惜,熹貴妃沒有等到人,便接到了自已的父親在寧古塔病重,以及果郡王失蹤的訊息。所以,她決定把孩子賴在皇上頭上,回宮報仇!”
“這事舒太妃也知道,不過,她並沒有告訴果郡王熹貴妃肚子裡的孩子是果郡王的,目的嘛,想必就是要竊取皇上的江山吧。”
白離說到這,看向皇帝,語氣輕飄道,“皇上,您可以派人去甘露寺周圍查探一些村民,他們中應該有很多人看到了果郡王與熹貴妃扮作民間夫妻爬山遊玩。”
“還有,兩人之間情意綿綿的書信,以及合歡庚帖,果郡王應該不捨得毀掉,現下應當還在清涼臺。”
她說著,看向皇帝身邊的蘇培盛,又補了一句,
“皇上可千萬別讓蘇公公去查,他和熹貴妃身邊的崔槿汐是夫妻,屁股早就歪了。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夥同沈眉莊,蠱惑皇上去的甘露寺!”
蘇培盛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奴才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
胖橘看了他一眼,心裡也是突然間才想到,自已身邊的奴才,怎麼能夠與妃嬪有牽扯?
都是甄嬛,是這個女人蠱惑了自已!
想到這,他走到甄嬛跟前,掐著對方的臉質問道,“你和果郡王...有沒有!”
“皇兄!”還沉浸在龍鳳胎是自已兒子的喜悅中,見到心愛的女人被這樣對待,果郡王也顧不得其他,著急忙慌的上前將甄嬛拉進自已的懷裡。
“嬛兒,龍鳳胎當真是我的孩子嗎?”
這不打自招的話一出,胖橘直接沒站住,往後倒去。
白離翻了個白眼,鄙視他的承受力。
隨後,好心的為果郡王解惑道,“當然是你的孩子,當初葉瀾依招來野貓衝撞了熹貴妃,這才讓她有理由提早誕下本就足月的龍鳳胎。”
“現在太醫都在,皇上也可以讓他們看看這兩個孩子的身體是不是早產的。”
“不必查了!”甄嬛靠在心愛的允禮懷中,一臉仇視的望著胖橘,“孩子就是我與允禮的!”
“你做了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允禮去滇藏的船是你做的手腳吧,我父親被你發配寧古塔病重,你把我當做替身,這些仇我當然要報!”
“寧貴人說的對,你一把年紀,一身的老人味,還敢肖想我的妹妹!”
“回宮的每一刻,與你接觸的每一刻,我都無比噁心!”
“我不後悔生下允禮的孩子,只後悔沒有趁你睡著,直接殺了你!”
聽到甄嬛的話,皇后心裡可真是樂開了花。
她猛地起身,怒道,“來人,給本宮剝了她的貴妃服制,連同那兩個孽種,一同扔到冷宮裡去!”
“我看誰敢!”果郡王急忙攔在甄嬛身前。
他這一舉動,直接惹惱了胖橘,“熹貴妃貶為庶人,賜死。龍鳳胎溺庇。甄家,誅九族!”
“不!不!皇上,都是臣妾的錯,求皇上不要牽連臣妾的家人!”甄嬛方才是爽了,但現在一聽家人受難,連忙跪地求饒。
果郡王一看心愛的女人跪下了,他也趕緊跪下,“皇兄,臣弟與嬛兒兩情相悅,請皇兄不要牽連無辜!”
胖橘聽到這話,直接被氣笑了,“果郡王貶為庶人,圈禁宗人府。舒太妃謀逆,賜死!”
他說完,不等兩人求情,疲憊的揮了揮手,“拖下去!”
白離看了眼哭喊著叫王爺的浣碧,好心的提醒道,“浣碧是甄嬛的庶妹,可別忘了她哦!”
被他這麼一說,胖橘才想起自已也忘記了一件事,“端妃,降為答應,禁足延慶殿。溫宜公主送去南三所。”
自知大勢已去的端妃,只能臉色灰敗的跪地謝恩。
而皇帝的話還沒有完,他視線落在敬妃身上,“朧月也一併送去。”
“皇上,朧月她是您的親生骨肉啊!皇上,看在臣妾勤懇侍奉的份上,讓朧月待在臣妾身邊吧!”
她與端妃不一樣,朧月是她從小帶大,視為親女的存在,
沒有了朧月,她又得回到當初夜夜數磚頭的日子了。
“敬妃姐姐,皇上就是知道朧月是自已的孩子,所以才開恩將公主送去南三所的。況且,公主已經六歲了,也該離開母妃宮裡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安陵容,此時嘴角含笑的出聲安慰敬妃,實則心裡痛快的很。
她看了眼身邊坐著的祺貴人,眉眼隨後低垂,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白離白了她一眼,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她又站了起來。
“皇上,臣妾要告發皇后娘娘謀害純元皇后,殘害皇上子嗣,罪不容誅!”
“信口雌黃,一派胡言!”皇帝還沒有說話,皇后便驚得跳了起來。
白離沒有理她,而是看向皇帝,“純元皇后究竟是如何死的,皇上可以拷問江福海和剪秋,他們什麼都知道。”
“芳貴人的胎,欣貴人的胎,還有富察貴人,就連之前甄嬛的孩子,也是皇后藉著安陵容的手送了一盒帶麝香的舒痕膠給墮掉的,然後又嫁禍給了年世蘭!”
“還有嬪妾脖子上戴的這串紅麝香珠,便是皇后賜給臣妾的。”
安陵容一臉震驚的抬頭,她不明白,這祺貴人怎麼開始咬自已人了。
不過,此刻牽扯到自已,她不由驚慌的看向慌亂的皇后。
而白離還在繼續咬人。
“皇上,太后娘娘也是知情人。不過,她為了烏拉那拉氏與烏雅氏的榮耀,不惜讓皇上斷子絕孫,也要為皇后收尾,保住她的後位!”
“祺貴人,哀家也是你能汙衊的?”太后不愧是上一屆的宮鬥冠軍,如此地步了,她神色都沒有一絲變化。
白離看都沒看她一眼,又扔下了一記炸彈,“皇上,臣妾要告發太后與隆科多私通,穢亂後宮,罪不容誅!”
“十四爺就是她與隆科多的孩子,也就是因為這,太后才坐視皇后殘害皇上子嗣而不管,目的就是想讓您斷子絕孫,好讓十四爺登上皇位!”
“放肆!”太后臉色終於變得鐵青,“祺貴人,哀家當真是容不得你了!來人...”
“皇額娘!”胖橘從悲痛中回過神來,冷聲打斷對方的話,“祺貴人的話,朕還沒有查,您還是等等在處置她吧。”
他說著,指著小夏子,“去,將皇后的宮人押送慎刑司。務必,給朕吐出東西來!”
“夏刈,你帶著血滴子,給朕將這後宮翻一遍!”
“皇帝!”太后一聽連忙阻攔,“皇后是一國之母,你怎能聽信祺貴人的挑唆就不信任皇后!”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神色意味不明的看向自已的皇額娘,好半天才冷冷道。
“皇額娘,您與隆科多舅舅的事,兒子已經隱忍多時。如今,牽扯到純元的事,朕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太后聞言,臉色一白。
她知道,皇帝早就知道了自已與隆科多的事。
只是...
太后知道皇帝的逆鱗,但為了自已的兒子,她還是開口祈求道,“皇帝,老十四,他是你的親弟弟啊!”
胖橘聞言,聲音更冷了,“皇額娘不必多說,真相如何,朕自會查明!為了老十四,皇額娘也該忍耐。”
他說著,看向身邊的蘇培盛,吩咐道,“將太后送回壽康宮,別讓這些髒事,汙了皇額孃的耳朵。”
這話明顯就是在變相囚禁,太后一口氣沒喘上來,暈死過去。
等人被蘇培盛送走,皇帝經過大風大浪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神情。
底下坐著的妃嬪,安陵容一臉慌亂,欣貴人則是目光沉沉的看著皇后。
就像麗嬪所說,太監是個沒根的東西。
剪秋倒是硬氣,但江福海受不住刑,將皇后這麼多年來的所作所為招了個乾乾淨淨。
胖橘看著手上的供詞,氣得直接將手裡的十八子甩在了皇后臉上。
“毒婦!純元是你的親姐姐,你怎麼忍心!”
事到如今,皇后也不裝了。
她聲淚俱下,嘶吼道,“我為什麼不忍心!”
“她都能穿著妃位的吉服去勾引自已的妹夫,搶我的福晉之位,還害得弘暉三歲便高燒不退,不治而死!我恨不得吃她的肉飲她的血!”
胖橘一腳踹向宜修,眼中殺意凜然,“毒婦!是朕要娶純元,你為什麼不恨朕!”
“我沒有恨你嗎?”宜修踉蹌的起身,神色嘲諷道,“祺貴人說的沒錯,我就是要算計的你斷子絕孫!”
“不僅是她們,還有寧貴人的紅棗湯也是我指使齊妃端給寧貴人的!至於其他人,皇上去她們的宮裡查,我早就斷了她們生育的希望!”
“既然皇上這個阿瑪不記得我的弘暉,那我這個做額孃的,也要皇上嚐嚐喪子的滋味!”
“好!好!”胖橘兩眼一黑,重重的摔在座椅上。
他緩了好半天才喘著粗氣道,“皇后,不配為人,廢除皇后之位,打入冷宮,賜自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宜修聞言,仰天大笑著,眼淚順著臉龐滑落。
在看到太監要來押自已時,她猛地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向胖橘的下體,心情暢快的喊道,“皇上,你親手殺了年世蘭的孩子,間接害死我的兒子!”
“我就在地下看著,看著你斷子絕孫,遺臭萬年!”
白離看著地上宜修遺落的簪子,心裡給對方點了一個贊。
她趁亂也拔下頭上的簪子,裝作關心胖橘的傷勢,擠上前又在他的胸口猛地插了幾下。
“啊!”
瞧見她的動作,妃嬪們頓時嚇得不敢上前。
而做完這一切,白離再次自殺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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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皇帝傷了心脈,成了太監。
等他醒來之後,一時間接受不了又昏了過去。
最後,在眾位太醫的共同努力下 ,勉強將人喚醒。
而在他醒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夏刈。
看著查出來的東西,胖橘先是發落了安陵容,賜死了事。
然後,讓蘇培盛給太后送了一杯毒酒,附帶的,皇陵的老十四也得了一杯。
原本,他還想說封三阿哥為太子來著,但在聽到祺貴人自殺之後,他再次被氣得暈了過去。
只是,這次暈倒之後,他再也沒有醒來。
宮裡亂成一團,三阿哥以為自已爹死了,他終於可以當皇帝了。
結果,只長個子的他被理密親王的兒子弘晳給虐的,只願意做個閒散的宗室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