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良久,阮軟只覺得懷裡的人越來越燙。
這都快熟了吧。
阮軟試探著輕聲喚溫知辭,“師尊?”
懷裡的人緊閉著雙眼,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蒸成紅色,衣服也被烘乾。
得快把他弄到寒潭去才行。
阮軟看了不遠處的寒潭,打定主意,要把昏迷的溫知辭放過去。
豈料對方雖是昏迷,但依然緊緊扒著她不鬆手。
阮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溫知辭唇間溢位難耐的喊聲,似是很痛苦。
“降溫的方法?”
見對方親近自己,阮軟很快找到突破口。
記憶裡好像是有特殊方法,能解除熱毒。
雖說對方沒有意識,但仍是小聲說,“得罪了,師尊。”
素手輕抬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輸送靈力轉化到他的經脈。
絲絲縷縷的靈力縈繞進入,肉眼可見溫知辭緊皺的眉心鬆開。
“看來這個方法管用。”
阮軟當下放心,照著模糊的記憶,加大輸送的力度。
一刻鐘的功夫,溫知辭的身子已然恢復正常體溫。
期間阮軟磕了一瓶恢復靈力的丹藥。
見他不再發作,長鬆一口氣,把他抱到一旁的寒玉床上。
觀察一會見他呼吸平穩無痛苦之色,趕忙離開。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御劍飛速趕回自己的洞窟。
她離開不久,寒玉床上的人猛然睜開雙眼。
溫知辭捂著發疼的腦袋起身。
這次的熱毒發作比以往更甚,他竟是昏迷過去。
他望向洞穴外的月亮,月升到半空,沙漏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
往日需得一夜,這次竟是如此快就清醒過來。
靈力在經脈運作一圈,絲毫沒有不適。
他看了眼周遭,他也在寒潭不知何時竟是到了寒玉床上。
直覺有蹊蹺,莫不是有人幫他用特殊法子緩解了熱毒。
洞窟外分明有禁制,而且緩解熱毒的法子只有他師尊知曉。
溫知辭唇角往下一撇,他竟是想到師尊回來跟以往幫他緩解熱毒,畢竟他的禁制除他和師尊外無人能透過。
可是那人分明已經,他真是瘋了,竟然又將幻想當成真實。
當下他也沒了心思,起身落地下床,卻不期然踢到什麼。
他心下生疑,起身去拾,是一個白色的瓷瓶。
鼻尖輕嗅,面露異色,“這是補靈丹?真的有人來過。”
翌日一早。
阮軟打坐一夜,長吐出一口濁氣。
很好,昨夜雖是靈力枯竭,竟是讓自己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阮軟很是滿意,就聽傳音符發來一道聲音。
令所有門派中人全都趕往宗門廣場上,不得延誤。
阮軟御劍飛到廣場上,一路上許多御劍飛行的門派弟子,很是熱鬧。
“發生了什麼,我入門派也有五十年了,還未見過這麼大陣仗。”
“前輩,您自門派建立以來就在,可曾聽聞過什麼。”
“上次宗門聚集還是混沌出世的時候,莫不是又有什麼危機。”
阮軟聽了幾句,一顆心高高提起,看來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很快,她便到了廣場。
廣場烏泱泱聚集了一眾門派弟子,各峰人員凡是在門派的都聚在一起。
阮軟一打眼,對逍遙派的規模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不過更引人注目的是廣場上的長老和掌門,竟是無人缺席。
看來確實是又大事發生。
阮軟聽到旁邊的人議論,竟是連閉關多年的一位長老都出關了。
“肅靜。”
一道聲音傳響廣場,眾人紛紛安靜。
一個個板正著臉,等待臺上的人開口。
“今日號召諸位前來,是要統計補靈丹的缺損,請諸位將自己何時用過補靈丹詳細寫下。”
一聽要這話,眾人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
原是這事,不過補靈丹這類丹藥也不能說貴重。
臺上的長老們卻是一臉凝重。
昨夜掌門連夜跟他們聯絡,說是立派的桃花仙子可能回來了。
他們商量了一宿,推測對方極大可能是門派中人,不過可能有什麼苦衷不能與他們相認。
這才出此下策,一一排查。
不過,他們的目光落在溫知辭身上。
最是急切的怕是這位掌門,若屬實,再好不過。
阮軟一聽這話,不同與別人,心裡咯噔一下。
視線剛好跟溫知辭對上,趕忙慌亂移開視線。
壞了,昨夜好像把補靈丹瓶子落下了,他是不是想起什麼。
阮軟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平心而論這對於仙風道骨的溫知辭而言,屬實是段黑歷史,換位思考如果是她抱著陌生人喊孃親撒嬌。
她想起那個場面,不由得腳趾扣地,渾身打了個寒顫。
如果真發生了這種事,她可能會想把自己連同那個人一同埋了。
這麼一想,溫知辭是不是也是如此,找到那個人殺人滅口,畢竟這有損他掌門的威嚴。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昨晚那個人是她。
阮軟打定注意,卻沒有發現臺上溫知辭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山峰的距離相近,加上之前的巧合,都不由得讓溫知辭懷疑這是否真是巧合,逍遙派中的人他最是懷疑她。
想到這,溫知辭眸光閃爍,一顆心臟控制不住加快。
若真是她回來了。
記錄補靈丹消耗的隊伍分成八個隊伍。
阮軟抬頭一看,剛好前方記錄的人員是溫知辭。
阮軟戰戰兢兢向前一步,排在她前方的人越來越少。
終於輪到她。
臺上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紙筆,前面的人已然記錄,
姓名,年齡,性別,修煉職業,上次補靈丹空瓶的時間。
阮軟乖乖寫下這些,只是在最後的時間上扯了謊寫是五天前。
“五日前?”溫知辭帶著濃濃懷疑的聲音響起。
“對啊。”阮軟擠出笑容,“五日前我領了一個任務下山,不料遇到一個妖獸,
磕了一瓶補靈丹堪堪將其斬殺,不過也因禍得福提升了一個小境界。”
這話有七分真,領任務是真,越級斬殺妖獸是真,不過沒有磕補靈丹。
溫知辭定定盯著她半晌,盯得阮軟一顆心都提起來,目光忍不住有些遊移,他方才開口,“沒有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