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口處。
“你好,要一張去浪瑜島的票。”
嫩白的小手推進去一張鈔票。
工作人員抬頭一看,是一個包裹得很嚴實的女人,聲音倒是如黃鸝一般好聽。
微笑詢問,“好的,請出示您的身份證件。”
阮軟頓了頓,她可是黑戶哪來的身份證。
工作人員見狀又催促了一聲,“女士,您的身份證件。”
見她沒有反應,瞬時提高警惕。
最近偷渡的人員也很多。
當下正想按下按鈕呼叫保安,面上依舊是穩重說,“女士,您方便摘下口罩嗎。”
阮軟沉默片刻,一路上她見過不少尋魚啟事。
都是遲家懸賞尋找她的訊息。
只要這裡的動靜一鬧大,她肯定會被逮回去。
她默了默,拉下墨鏡,“看我。”
聲音蠱惑。
工作人員疑惑循聲看去。
黑珍珠般的眼眸直勾勾盯著她,勾人心魄仿若能將人拖入其中。
聲音如同罌粟般蠱惑,“給我一張去浪瑜島的票。”
“好的。”
工作人員如同被勾了魂一般,在電腦螢幕上操作,呆呆把票遞給她,“請收好您的票。”
“謝謝。”
阮軟笑了笑,把鈔票遞給她,戴上墨鏡。
若不是現在是白天,碼頭人多監控多,她不想用這個能力。
“不用謝。”
工作人員愣愣回覆,呆呆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發什麼呆。”
同事猛地拍了她一下,她頓時猛地一激靈。
“你剛才怎麼了。”
“啊,我記得是。”
她皺眉思考半晌,盯著手裡的鈔票,“不記得了。”
另一邊,阮軟已經搭上船,就等著船駛到浪瑜島附近水域就跳下去。
她的快樂老家她回來了。
藍天白雲,海風吹拂,海鷗群飛。
阮軟壓抑著喜色,悄咪咪挪到船上的偏僻處。
船隻離大陸越來越遠,逐漸縮成一個小點。
算著距離差不多,阮軟瞥了眼四下無人,撐著欄杆就想往下跳。
纖細的皓腕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桎梏住。
“又想跑去哪。”
聽不出喜怒的男聲似乎有點熟悉。
阮軟嚥了咽口水,循聲看去。
修長挺拔的身材,合身的休閒裝襯托著他溫雅的氣質,俊秀的面孔。
眼眸淡淡注視著她,面上的銀邊眼鏡都異常眼熟。
是顧玉成。
研究所裡專門監測她各項資料的研究人員。
“這位先生,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
阮軟夾著嗓子開口,手腕一掙沒掙脫。
“是嗎。”
顧玉成眼眸似笑非笑,“我不會認錯人,化成灰也認得你,阮軟。”
阮軟渾身打了個激靈,強裝鎮定,“先生,你再這樣我就要喊人了。”
“請隨意。”顧玉成攬著她的腰把人弄下來,“如果你想鬧得人盡皆知的話。”
阮軟暗自磨了磨牙,他明明就知道她不能暴露身份。
“是,是我。”
當下她也不裝了,摘落墨鏡和口罩,“好久不見。”
昳麗魅惑的面孔滿是冷淡。
顧玉成推了推眼鏡,仔細打量著這個出走三個月的人魚,“去裡面聊。”
他還有很多問題問她。
注意到聽到動靜開始聚集的人群,阮軟趕忙戴回裝備,點頭。
兩人來到船艙一處房間。
“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路上看到,然後就看見你用能力買票上船。”
顧玉成簡單帶過,“遲家拍賣行買到的人魚就是你沒錯吧,讓你逃出來了?”
想到別人豢養她的場景,心裡隱隱不適。
阮軟點頭。
聊了兩句,便沉默下來。
“顧玉成。”
阮軟拉下墨鏡,一雙藕臂摟住他的脖頸,昳麗魅惑的容顏湊近。
“放我走。”
溫熱的氣息打在他臉上,如深海般的深不見底的眼眸直直與他對視。
肉眼可見對方一瞬僵住,黑曜石般的眼眸閃過掙扎。
“好。”
阮軟忍不住勾起唇角,魅惑成功,不過這能力時長不久。
白皙的手正想著推開船窗。
一股大力猛地把她拉回來。
阮軟驚訝回頭,就見顧玉成已經恢復如常,而她的手腕被扣上一個裝置。
“你。”
她的能力還是第一次失效,他怎麼做到的。
顧玉成推了推眼鏡,“同樣的招式別在我身上用第二次,第一次是僥倖。”
他慢條斯理擦拭著摘下的特殊材質的眼鏡,“你還想著有第二次,以為我不會有準備。”
阮軟氣鼓鼓晃著手腕上的裝置,“這又是什麼。”
“裝了定位和一點藥物的裝備。”顧玉成溫和笑著,“摘不下來的,別想了。”
被戳中心思,阮軟噎了一下開口,“藥物有什麼用。”
“讓你乖一點的東西,省得你再想跑。”
“我才沒有。”
阮軟為自己辯解。
“你是我製造出來的,觀察你半年我會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顧玉成拿著一本書看起來。
阮軟沉默。
她剛有意識那會,就是被泡在一個透明罐裡連著很多裝置,據說是他製造出來的。
她永遠忘不了剛一睜眼第一眼看到就是對方。
對方卻只是時不時觀察著她,教她學習知識做完記錄就回去。
她學習著,不時跟他聊天,終於在三個月前找到機會魅惑他逃出來。
“回哪裡去?”
阮軟晃著腿,一張臉冷冷淡淡的,“又回研究所嗎。”
顧玉成淡淡掃了她一眼,又移回書本上。
很快船隻到達島嶼,顧玉成領著她到達旅館。
“你好,兩間房還是一間房。”
旅店老闆娘好奇盯著兩人,俊男美女,特別是女生簡直美得不似真人,連知名巨星Ava都不及她的美貌。
她壓下眼中的驚豔,不過女生好像不是很情願,吵架了嗎。
“兩間。”
“一間。”
老闆娘疑惑問,“到底是幾間?”
“一間。”
顧玉成遞過去身份證件,微微一笑。
阮軟瞥了眼,竟然連她的身份證件都有,是偽造的。
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顧玉成拿著房卡,領著她來到房間。
“你到底想做什麼。”阮軟擰著眉,盯著他。
又不放她又不把她弄回研究所。
顧玉成筆尖在紙張上輕劃,似乎是在記錄著什麼。
推著眼鏡答非所問,“先在這裡待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