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如蝴蝶般的長睫微顫,狐狸眼蒙上水汽有些好奇看向他,身子軟綿綿的。
程啟只覺得心裡被束縛的萬馬開始奔騰,差點把這顆心臟跑到驟停。
被她直勾勾盯著,一張俊臉漲得通紅。
當下攙扶起她,不自在咳嗽了聲,“我先帶你去房間醒醒酒。”
走沒兩步,一間包廂的門開啟,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
看著人事不醒的阮軟和程啟,丹鳳眼危險地眯起。
程啟頓了頓,同樣不善地盯著他,眼前的人他如果沒認錯就是遊戲裡她喊師父的那個人。
沈謹言疾步上前,伸手就想拉阮軟,手腕卻被他緊緊攥住。
“你對她做了什麼。”
沈謹言不善地質問,見到她這副樣子一瞬間就想起不好的事,怕不是被這個人下藥了。
“她喝醉了。”
程啟按著他手腕的力道加勁,“你是帶她出來的人嗎,這沒注意到,在做什麼。”
話裡話外都在譴責他的失責。
沈謹言抿了抿唇,他剛才被纏住,在注意時才發現她不在,忙跑了出來找她。
他心裡懊惱,但面上不顯,“這關你什麼事,她是我這邊的人,跟你沒關係吧。”
丹鳳眼裡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怎麼跟我沒關係。”程啟摟緊往下滑的人,“既然把她帶出來又不盡責,我怎麼放心把她交給別人。”
別人這兩個字咬字極重。
聽著那極近親暱的語氣,沈謹言眯眼,“你們認識?我可從沒聽她提起過你,你算是她的誰。”
“當然認識。”
程啟微昂著頭,“怎麼,我跟她的事還要說給別人聽嗎,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你又算是她的誰。”
濃烈的火藥味燃起。
“怎麼了。”
女生遠遠走過來,看著凝重的兩男一女氛圍,不覺露出有些八卦的眼神。
當下看到阮軟又驚呼,“她喝醉了?!”
剛過來的時候對方就說自己酒量不太好好像有點暈。
見又多了一個外人過來,程啟不自覺皺眉。
女生疑惑問,“他是誰,阮軟認識的人嗎。”
程啟點頭,輕聲喚阮軟。
“好吵。”
阮軟迷迷糊糊睜眼,就見分成十八道幻影的人在面前晃得她頭暈,周圍的人好似還在詢問她是不是認識他。
“我是程啟。”
聽到這話,阮軟眯著眼分辨,不甚清醒的大腦無法把十八道人影合成一個,只隱約看見對方的一頭黑髮。
她好像記得那個叫程啟的人是紅頭髮的。
遊戲裡的記憶混了進來叫人分辨不清真實。
當下搖了搖頭,“不認識。”
這話一出口,兩人臉色瞬間變化,乘著程啟有些愣住,沈謹言忙把阮軟搶了過來。
“聽到沒有,她不認識你。”
沈謹言打了前臺的電話,通知他們幫忙報警。
又跟同行的人說要先送她回去,便抱起她走了。
程啟愣了愣,心裡空落落的,見他們走遠忙追上去。
計程車內,沈謹言捂著她晃動的頭枕在自己肩上,乘著她還有些清醒要來地址。
“師傅,去XX公寓,地址是……”
“等等。”程啟氣喘跑了出來,只隱約看見女孩乖順枕在他肩上,沈謹言淡淡瞥了他一眼。
很快原地只留下車尾氣。
“艹。”
程啟憤憤踢了路邊的石子,幾個保安追了出來,警惕看著他。
另一邊,計程車半小時後到達目的地。
沈謹言攙扶著她上樓,走到家門口。
“阮軟,鑰匙在哪裡。”
“包的內層。”
正當沈謹言扶著她,另一隻手在包裡翻找時。
隔壁的門吱呀一聲開啟。
沈謹言一掃,對方穿著家居服只當他是出門有事,沒多在意。
江承安目光幽幽盯著他。
下午見她難得出門,還打扮得如此好看就知道有約。
沒想到居然還被人灌醉,這個男人想幹什麼。
一瞬警惕心拉滿。
“把她給我,我照顧她,你可以先回去了。”
沈謹言擰眉死死盯著他,如果他沒聽錯,結合推測這人就是那天電話那頭的男人。
當下冷冷開口,“她這樣有我的責任,自然應該我照顧,用不著別人操心。”
別人兩個字咬字極重。
江承安冷笑,“你跟她認識多久,就算她醒著也怕不會放你這個沒見過幾次面的陌生男人進房間吧。”
沈謹言反唇相譏,“你又跟她認識多久。”
若是熟稔到那個地步,想來那天聽到的電話她就不會是那個表現。
“比你久。”
江承安幾步走過來,冷眼跟他對視,“我跟她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她姐姐還叮囑我多照顧她你說呢。”
沈謹言頓了頓回覆,“她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編都行。”
擺明是不信。
阮軟迷迷糊糊抬起頭,“誒,到家了。”
“師父,江承安,你們都在啊,好巧啊,哈哈哈。”
說著身子又有些軟下去,江承安忙上前拉住她另一隻手想把她弄過來。
沈謹言另一隻手拿著包比不得他兩隻手,開口,“阮軟,他是誰。”
阮軟眨了眨眼,在江承安期待的眼神中,混沌的大腦思考了一會兒,“姐姐男朋友的弟弟。”
“哦,是這種她姐換一個男朋友就毫無關係的關係啊。”
沈謹言毫不客氣嘲諷,“給我鬆開。”
江承安目光晦澀一瞬,彎起桃花眼,“誰說的,我們的關係遠比這親近,她可是我老婆。”
兩個字瞬間讓他僵住。
沈謹言一瞬反應過來她根本沒到結婚年紀,氣笑,
“這位男士你是說娃娃親嗎,現在是21世紀,怎麼你還裹小腦嗎。”
江承安磨了磨後槽牙,正想接著反諷。
“水,我要水。”
嬌軟的嗓音瞬間引起兩人的注意,沈謹言沒再搭理他,自顧自開了門攙扶她進去。
江承安悠悠跟在他們身後,接了杯溫水遞過去。
阮軟迷迷糊糊喝了幾口水,眨巴著眼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如同待機的玩偶。
“你怎麼還不走。”
江承安坐在她左邊的沙發上不善說,對方放下人就該滾蛋了。
“你不走我怎麼放心走。”
沈謹言坐在她右邊的沙發上,冷冷跟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