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怎麼樣。”
“一切正常,照著計劃發展,再過不久就能……”
“怎麼會這樣。”
“個人體質問題,沒想到轉換之後她居然會是……”
睡夢中迷迷糊糊的兩道聲音傳來,是誰。
她勉強睜開眼,入眼的是兩個身影,一個是臉色凝重的霍華德,另一個有些眼熟的老者。
老者不時推著眼睛,她無端就冒出一個想法。
那個人是個很知名的天才醫生。
他在這裡做什麼,他們是在討論她嗎。
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子打架堅持不過一會就合上。
再次陷入沉睡。
床邊的兩人沒有注意到異常,談論完就離開房間。
翌日,阮軟吃著飯,遲疑看向霍華德。
直覺告訴她就算她跟霍華德問起,他也不會正面回應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怎麼了。”霍華德微笑,“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沒什麼。”
阮軟擠出笑容,咬了口魚丸,鮮香脆彈的口感自舌尖蔓延開,但她想著事總有些食不知味。
自那個藥丸出現,現在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尋常食物。
哥哥瞞著她很多事,她越是思考往日種種,總是有些端倪。
比如他似乎很不想她想起來以前的事,每當她提起就轉移話題。
比如關於吸血鬼的歷史和布萊諾家族的事,他總是避而不談。
就像要把她保護在象牙塔一樣。
阮軟斂下眼眸,她唯一確信的一點就是,不管他想做什麼總歸不會害她。
只是這份被隱瞞的不安和懷疑依舊不斷滋長。
明明他看起來跟以前一樣,她卻總是感到他好像心事重重,最近更是感覺他很傷心。
好奇和本能都在驅使她尋找過往的記憶。
說起來她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也進入倒計時,不論結果如何她不想留下遺憾。
阮軟打定主意,接下來有機會去找那個醫生了解情況。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哥哥,我要去一趟人類世界。”
滿打滿算今天是最後一次再給萊特餵食一次就完成任務。
霍華德拿著報紙的手頓了頓,看向她,溫和笑說,“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直到把她送上馬車,霍華德才轉身走向書房。
馬車一路行駛來到熟悉的小木屋。
阮軟站在門口正要敲門。
門就應聲而開。
亞麻色頭髮的俊朗青年揚起大大的笑容,仿若又看不見的狗尾巴在身後瘋狂擺動,“主人,你來了。”
他足足有三天沒見到她了。
面容堪稱妖冶的少女一襲精緻刺繡的紅色宮裙,每每看到他時卻是一副裝似不耐煩實際關切的彆扭模樣。
真是讓他欲罷不能,萊特壓下貪婪的眼神依舊在她面前是一副乖巧的模樣。
在少女坐在床邊伸出柔嫩掌心時,以祈求的姿態咬了上去。
入口的鮮血是一貫的甜美,萊特貪婪而又剋制地吸食著。
不對,這個味道一次比一次越來越香甜,跟她一樣。
阮軟皺著眉,俏臉微紅,緊抿著唇壓抑著什麼。
“好了吧。”
不過一會,她已經有些暈乎乎的。
是最近喂他喂得太頻繁了嗎。
聞言萊特戀戀不捨松嘴,嫣紅的舌尖舔舐著她殘餘的血液。
眼尾都染上瑰麗的紅色,棕紅的眼眸看向她帶著魅惑勾人的意味。
阮軟怔了怔,這個人越來越像個吸血鬼一樣,天生魅惑技能。
不過一會就收回心神,咳了聲,“以後我不會再給你喂血了。”
“為什麼。”
一聽到這隱含的她可能不會再來的意思,萊特攥緊了她的裙襬,“主人,要拋棄我了嗎。”
自他被送到這裡,每天都掰著手指算著她來的日子。
煎熬得很,現在告訴他,她不會再來了。
一想到這點,血液就隱隱躁動。
看著那雙可憐巴巴看向她的雙眼,阮軟不自在別開眼,下決心要給這段關係做個了結。
當下硬起心腸。
紅唇勾起,居高臨下抬起他的下巴,“對,我已經玩膩你了。”
“畢竟你真的很無趣。”昳麗少女露出惡劣的笑容,
“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太無聊了,太聽話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自顧自說著戳人心窩的話,目光落在他頭頂某處,沒有看見萊特越發暗沉的眸光。
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阮軟清了清嗓子,補上最後一句,
“不過血契我會想辦法解除,畢竟我不想跟你再有關係。”
血契是連線她跟她最後的聯絡,她就這麼厭惡他甚至連讓他為奴為婢的資格也要剝奪。
萊特幽幽看著她。
阮軟被他盯得有些毛毛的,強壓下心裡的愧疚,端著高傲的姿態款款走向門口。
眼看纖瘦白皙的手搭上門把手,一股大力突兀自背後襲來。
柳腰一攬,嬌軟的身軀被一雙鐵臂禁錮在懷裡。
“萊特!”
阮軟呵斥他,拍了拍他的手想掙脫卻無法。
身後的人一雙眼眸變得猩紅,低沉的聲音暗啞著帶著危險。
“主人,真的很過分,不是說我是你養的一條狗嗎,為什麼養了又不負責要把我丟掉。”
阮軟怔了怔,強撐著開口,“你現在放開我,我就不會因為你冒犯我的事懲罰你。”
聽出她聲音都帶著害怕有些顫聲,萊特低低笑了聲,指腹摩挲著她的後頸和一片裸露的雪肩。
“可是,主人不是說過我聽話的樣子很無聊嗎。”
“現在我放手的話,主人一定會馬上跑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對吧。”
話音剛落,少女猛然僵住的身子證實了他的想法。
“果然,既然主人喜歡不聽話的寵物。”
寬厚的掌心握著她的肩膀,尖銳的獠牙刺破那塊柔嫩的後肩,“我也可以變得不聽話。”
一瞬的刺痛伴著致命的歡愉襲來。
懷裡的人瞬時軟下身子,比以往任何時候更顯得甜蜜的熱度自身上蔓延開。
萊特近乎玩弄般輕輕碾磨著口中的軟肉,棕紅的眼眸豔麗出奇,
“沒關係,主人我會做得很好的,比他們做得更好,更讓你舒服。”
說著,厚薄適中的唇瓣貼上天鵝頸,已然將現下乖順的人視為掌中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