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男吸血鬼被問得有些懵。
“那天下馬車的時候你不也在嗎。”
克萊恩冷著臉,“你們那個時候到底想說什麼。”
對方恍然點頭,哆哆嗦嗦開口,“哦,那位純血種大人嗎,沒沒什麼。”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看著那泛著寒光的槍口,趕忙擺手開口,“慢著,我們是想討論她沉睡的事情。”
見克萊恩皺眉,嚥了口水說,“你不知道嗎,她沉睡了十五年的事。”
克萊恩怔了怔,繼而又說,“那她沉睡的原因。”
“不能說。”
男吸血鬼忙搖頭,下一秒一顆子彈就險險擦過他頭側。
“下一顆子彈就不會打偏了。”
“不是我不想說,是霍華德大人他警告過我們不能透露的。”
克萊恩聳了聳肩,再次給槍上膛。
男吸血鬼忙嚥了下口水,“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布。”
話音剛落,熊熊烈火突兀在他身上燃起,慘叫聲後,只剩下一堆星塵。
克萊恩挑了挑眉,“霍華德下了誓約嗎,不惜做這些,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想起阮軟,心下一鬆。
她是因為沉睡才失約,所以她不是故意的。
他看向手裡的槍支,湛藍的眼眸閃過掙扎最終釋然。
“該回去了。”
夢裡。
“乖,不要看,不要聽。”
這是她的聲音。
阮軟迷茫地看著周遭的一切。
陰天,莊園,衣香鬢影,燈紅酒綠。
嘻嘻哈哈的嘈雜人群聲音嗡鳴得她聽不清。
而她正捂著一個銀髮男孩的雙眼,低聲說著安撫的話。
這個場景陌生又熟悉。
“對不起。”
同樣是她的聲音,哽咽得不像話。
她帶著男孩離開,送別他。
“你哭了。”
銀髮藍眼的男孩驚訝看向她。
她摸了摸臉,是一片溫熱的血淚。
吸血鬼不會流淚,唯有血淚。
“我會建造一個吸血鬼和人類和平共存的世界。”
她對著他承諾著送別他。
卻在回到宴會時崩潰得不能自已,直直看向某處。
那是什麼,阮軟下意識覺得這與自己的失憶有關。
正當她要看清時。
“阮軟?”
低沉磁性的聲音溫柔將她喚醒。
那個場景離她越來越遠。
迷茫的雙眼張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關切的血眸。
“哥哥?”
霍華德扶著她在沙發上起身,“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阮軟眨了眨眼,剛才她迷迷濛濛逛到客廳就睡著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
“哥哥,我怎麼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
她抓緊他的衣袖,直覺告訴她那是很重要的記憶。
只是窺見隱隱一幕就心痛到不能自已。
“你沉睡太久一時記不起來很正常。”霍華德理順她的長髮,一貫的溫和。
“是嗎?”阮軟皺眉,“可是我已經醒來好多天了。”
霍華德眼眸微閃,嘆氣,“是布萊諾家族動的手腳,可能這是後遺症吧。”
阮軟恍然點頭,原來又是那個家族搞的鬼。
“那哥哥知不知道一件事。”
阮軟大致把夢裡的建築特徵描述了一下。
“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見那雙眼眸緊緊鎖定自己,霍華德沉默片刻。
“那是布萊諾家族的莊園,不過很遺憾我那時有事出國不在。”
阮軟怔了怔,還想在說什麼。
霍華德輕描淡寫帶過,“想不起來的事為什麼要強求,應該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說罷打橫抱起她,“乖,回房間去睡。”
房間內,霍華德慣常給她講完睡前故事,溫柔摩挲著少女柔美的側臉。
“有些事想不起來更好。”
他俯身吻上她的額頭,“阮軟,一直跟哥哥待在一起不好嗎。”
微風吹過窗簾,他臉上的笑容卻顯得分外落寞。
只依戀得一遍遍摩挲著她的側臉,像是要把少女的模樣刻進骨子裡。
門外,克萊恩正想敲門。
見門應聲開啟,臉上剛揚起笑容,卻在看到霍華德時收斂一些。
這位只要回來就總是粘在她身邊。
霍華德淡淡瞥了恭敬行禮的克萊恩,“你來做什麼。”
“小姐今日還未進食。”
克萊恩說,眉眼溫順。
霍華德淡淡說,“今天還沒吃藥吧。”
極具威懾的壓迫視線看向他,“現在吃。”
“好的,霍華德大人。”克萊恩頓了頓,掏出藥丸服下。
他透過特殊渠道混進來,因著稀血被選上當她的食糧,而見面的第一刻,霍華德就要求他每天服用一種藥丸。
每天都會有莊園的僕人盯著他確認他服下藥丸,每日都會跟霍華德彙報情況。
見他離開,克萊恩掏出剩餘的藥丸仔細檢查一下。
他服下藥丸身體也沒什麼異常,送了些樣品去醫師那裡化驗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霍華德他到底想做什麼。
克萊恩斂下眼眸的異樣。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大概跟她有關係吧。
翌日,阮軟就坐上馬車,前往布萊諾家族曾經的莊園。
雖說打聽訊息時僕人說那裡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但她想著實地看看情況說不定能記起什麼。
映入眼簾的一地焦土。
記憶中偌大的莊園全被夷為平地,腳下全是堅實的土地。
阮軟茫然眨了眨眼。
對,霍華德好像說過布萊諾家族因犯錯被剷除,但這麼激烈這是連建築都能拆了的程度嗎。
當下她找不到線索,又想起說不定書冊裡有記錄。
一般這種戰役都會被記錄在冊,正好也可以去找找有沒有解除血契的方法。
於是馬車一路行駛到學校。
剛下馬車,就有人迎接上來。
是位端莊的女性。
“阮軟大人。”
校長走上前,聽說她的來意,引著她來到目的地。
阮軟來到圖書館,應該是滿滿當當的書架空了不少。
她到處看了遍,寫著歷史類標籤的書籍全都空了。
跟圖書管理員詢問情況。
“這些書因為太過陳舊要修復或者重新撰寫。”
圖書管理員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說。
阮軟皺眉,其他的書籍也都好好放在原位,就這類的書籍全都空了,分明是在糊弄她。
再詢問時對方以到關門時間為由,客氣而又禮貌地請她出去。